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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千霜看到了她眼中的執(zhí)著和異樣的情愫,她的心底有點不安,扒開她的手,連忙說道:“我們師姐妹之間有太多誤會,我想和你解釋清楚。我并不喜歡你,也沒那種癖好,我馬上便要嫁去陳家,我也希望你能找到屬于你的幸福?!?/br> 蕭嵐樂有點厭煩林千霜的抗拒和撇清界限的話,她輕視她的婚約,總覺得她在以此故意推脫她,拒絕和她親近。 陳家二公子的花心可是修真界出了名,林千霜又是為了給她打掩護才許下了婚約。 兩個人沒有感情,就算成婚了也是形婚,必然無趣。 師姐會選擇這么個不靠譜的人? 她才不信。 蕭嵐樂抵著她的額頭,清雅秀麗的面容緊挨著她,眼眸相對著,聲音帶著少女的清脆與嬌羞感,可憐巴巴地央求著說道:“師妹,不要拒絕,好嗎?讓我好好抱著你,就一會兒。” 林千霜有點無奈,但想了想她們之后相處的時日也不多了,說道:“好好好,我不動。只要你啊,別去人多的地方就行?!?/br> 蕭嵐樂嘴角一彎,緊抱著林千霜御劍而行穿梭在云霧中,遠處有成群結(jié)隊的大雁從劍下徐徐飛過,一盞盞在天樞塔高處放飛的天燈明如星晝,有幾盞在身側(cè)升高,隱入白芒中燃燒消失。 “千霜師妹,你看這天燈上的祈愿,凡人還真庸俗,都是千篇一律的詞?!?/br> 蕭嵐樂將身邊漂浮的一盞天燈拽了過來,嘖了一下,又將天燈放走,轉(zhuǎn)頭看著林千霜眼光灼灼地說道:“我才不會那么傻,那些話我會藏在心底,天燈無字便勝千字,我心之重可非這等俗物所能承載?!?/br> 林千霜被放下站在了劍身上,干笑了一下,這本該單純的妹子怎么越來越會說話了,這些脫口而出的話可比梁敬軒說的好聽多了。 蕭嵐樂吹了下笛哨,有只白鶴展翅而來,飛落在了她們的身旁。 林千霜被蕭嵐樂拉上了白鶴背上,兩個人繞著天樞塔盤旋而飛,蕭嵐樂雙手托著一盞擺著鮫油長明不滅的蓮花天燈,放飛于空。 林千霜微微側(cè)過頭,便可見到蕭嵐樂眼神真摯而虔誠地雙手合十祈福,她看著她寧靜的面容,心情也明快了不少,也將手上的燈放飛。 人修界內(nèi),蕭嵐樂拉著林千霜擠在人群里看著雜耍,火光飛竄中兩個人咬著方糕,看了一陣又轉(zhuǎn)向別處,在小攤上拿著木頭小玩意兒搗鼓著。 林千霜臉上帶著笑,心里卻無一絲喜悅,梁敬軒的暗號已經(jīng)發(fā)出,現(xiàn)在的蓬萊仙門已經(jīng)混亂成一團了。 宅院的門緊鎖著,林千霜輕輕一推,鎖便落在了地上。 她扯起裙擺跨過了門檻,引著蒙住眼睛的蕭嵐樂走入。 “我可以睜眼了嗎?師妹,你帶我的是什么地方,那么神神秘秘的?!?/br> 蕭嵐樂說著將綁在腦后的綢巾解下,忽而被眼前一幕震懾住了。 完整的幼時蕭家府邸完好如初的浮現(xiàn)在了眼前,她宛如夢中走在院落中,在內(nèi)廳的圓桌上擺著一碗熱騰騰的長壽面,小碗盛的菜湯圓子放了十二碗,正是蕭家節(jié)慶之日時的慣例。 蕭嵐樂雙手微抖地捧起了碗,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林千霜坐在她的對面,安靜將一對血玉手鐲放在了桌上。 “蕭家府邸沒有毀成了當?shù)氐囊蛔碚屹I下了地契托人又翻修過一遍。這手鐲是從蕭府內(nèi)尋到的,上面有素問二字,可能是你娘親的遺物。” 蕭嵐樂拿起了桌上的血玉手鐲,眼眸微妙閃動,情緒難懂地望向了林千霜。 “這都是……穆城主為了慶祝你生辰,拜托我做的?!?/br> 林千霜飛快附加了一句,推了推桌上熱騰騰的長壽面,笑了笑說:“小師姐,可記得要把這碗長壽面都吃干凈了,否則我就白忙活了?!?/br> 蕭嵐樂用筷子攪拌了下湯面,眼眸靈動一轉(zhuǎn),秀眉一蹙,道:“好咸,好酸,這面都餿了。” “餿了?不會???” 林千霜愣了,拿起筷子夾了面條送入口中,咀嚼了幾下,分明鮮咸可口,沒問題啊。 她的右臉被突兀親了一口,濕溫的觸感還未消失,筷子被奪了過去,唇角也被舔了一口。 蕭嵐樂捧著碗暖了暖手,一抹笑意浮上嘴角,“現(xiàn)在面香多了,味道也變得很好?!?/br> 林千霜心里有點害臊,明明知曉對方在和她調(diào)情,但依舊假意不明所以眨了下眼,蕭嵐樂也若無其事的模樣儀態(tài)端莊地夾著面吃著,仿佛方才偷親的并非是她。 白鶴在鏤空的雕花窗前撲騰著上跳,見屋內(nèi)的兩人無反應,暗紅的腳爪在院門上撓了撓,刺耳的刮滑發(fā)出細微聲響。 蕭嵐樂敏銳地感知到了動靜,她放下了碗筷,推開了門,看見了白鶴急躁地來回撲扇著翅膀,赤紅的鳥爪上綁著小信條。 她眼眸怔了一下,這是掌門爹爹養(yǎng)的白鶴,翅尾并非純黑還夾雜了點灰,她一眼便認了出來。 林千霜坐在藤椅上,她看著蕭嵐樂在看到紙條后剎那慘白的面容,連忙起身,露出一副關(guān)切不知情的樣子,上前道:“師妹,你的臉色怎么那么難看?!?/br> 她看到了紙條,也在一刻發(fā)慌了,故意朝著蕭嵐樂緊張說道:“掌門師伯的本命魂燈快熄滅了!蓬萊仙門出事了!” “師姐,你先別來宗門,我去看看情況?!?/br> 蕭嵐樂焦急地推開了門,朝著林千霜忐忑不安地看了一眼,安撫了焦躁不安的白鶴,坐上了它的背部,便展翅而飛,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