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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千霜又重新組織了下語言,眼眸柔善地雙手比劃說道:“你jiejie曾經(jīng),可有摯友?就是特別親密的那種,兩個人時常會在一起。” 穆小池沒有回答,而是用小拇指勾起了林千霜的手指,拉著她走出了院落,朝著一條綠蔭稀疏的小徑走去。 她在一處荒蕪的宅院中停下腳步,紅漆門前的石階干凈無垢偶有野花從石縫而出,落葉堆積在高樹下,似是被人清掃過。 “每個月jiejie都要在這個院子坐上一盞茶的時辰才離去,尤其是在書房內(nèi)的抽屜里的那幾張紙,她總是不喜歡任何人靠近?!?/br> 小池走入了書房內(nèi),拿起木柜上的古玩愛不釋手地玩著,轉(zhuǎn)頭看見了走到了桌案前想要拉開抽屜的林千霜,委屈地說道:“那紙黃黃的,就撕了一張糊風(fēng)箏,jiejie便兇了小池,就是為了記憶里那個遞給她鮫珠的黑乎乎的怪人?!?/br> 林千霜拉開了抽屜,柜子里有一疊薄薄的紙分別皆寫著看不懂的無情道簡易心訣,而壓在底下的是一捆捆厚厚泛黃的竹簡。 這捆竹簡是基礎(chǔ)的劍修修煉心法。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在滿滿的心法注釋下,在卷尾還在寫著個格格不入的奇怪詩句。 明顯是現(xiàn)代人的剽竊詩詞。 在最后的一句上還刻著幾個小字,林千霜輕輕用一縷魔氣填上,千雨所言,應(yīng)當(dāng)如是。 這幾個小字書寫流暢而娟秀,與注釋上狂放的字跡不同,顯然主人的心情不錯。 林千霜有點懷疑這捆竹簡的幾句詞是出自梁敬軒之手,保不準(zhǔn)男主心血來潮也發(fā)現(xiàn)了她找到的線索,故意留下誤導(dǎo)的詩句也有可能。 淡金的劍光從余光掠過,一抹紫色的身影剎那出現(xiàn)在了書房內(nèi)。 “你是怎么哄騙小池進的此處?” 穆微蔭奪過了林千霜手中的竹簡,平日很少有情緒的臉龐露出了微怒,她手指向了門外,“出去,這里并非你所能進之地。” 林千霜見穆微蔭臉上的怒意,意識到了她觸到了城主的逆鱗,膽戰(zhàn)心驚地推門而出。 令她慶幸的是,在她走出時,城主并沒有下令懲罰她。 在竹簡中肯定有什么秘密,尤其是那句情詩來得著實詭異。 林千霜躲在門側(cè)視線微微透過門縫,從她的角度,可以看到屋里的情景,穆微蔭宛如珍寶般用絹布擦拭著竹簡,又一捆捆小心翼翼放進抽屜中。 那幾捆丟在街上都沒人拿的破竹簡到了穆微蔭手中,卻成了價值連城之物。 看遍了世間奇珍異寶的穆微蔭能將這幾捆破爛看得如此重要,這背后必然有一段故事。 林千霜心想著,恰好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繼任了天樞樓之主,不如便在樓內(nèi)尋找城主的文獻,說不定便能尋到什么蛛絲馬跡。 有了天樞城的特殊銀令牌,林千霜從天樞樓內(nèi)走入,分樓的不少散修經(jīng)過時紛紛駐足向她表示敬意,總樓怡湘樓內(nèi)的熟人也對著她恭恭敬敬的,不敢親近。 林千霜一踏入第十層的天樞城散修實錄,便搜尋起穆微蔭的文獻典籍,但在偌大的書架之中,她找到了幾本記錄著天樞城的記事,但都是寥寥幾句的雜傳,并沒有任何的參考價值。 手中的書頁翻著,林千霜看著芝麻大小的字有點犯困,連有人走近她都未曾發(fā)覺,還被驚了一下。 她合上定睛一看,是天樞城內(nèi)之人,看著穿著應(yīng)當(dāng)是天樞樓跑腿的小廝。 “樓主,大乘佛寺內(nèi)的鎖妖塔有松動的跡象,城主命你前往查探以及保護城主夫人的安危,修真各派宗門已在佛宗外的靈云客棧內(nèi)下榻?!?/br> 林千霜將典籍合攏放入了書架中,點頭道:“我這便前去,告訴穆城主一聲,屬下認(rèn)識佛寺內(nèi)的高僧,可能住在香客所住的寮房。” 小廝連聲答應(yīng)道便去復(fù)命。 大乘佛寺內(nèi)的鎖妖塔松動只是序幕罷了。 林千霜回想著原文的內(nèi)容,在這之后,除了蓬萊仙門外的修真五宗所鎮(zhèn)壓的鎖妖塔均會一一破壞。 而上古兇獸饕餮也會因此而出。 現(xiàn)在之計,林千霜想的并非是如何阻止這場災(zāi)難的發(fā)生,相對于不可能阻止注定的劇情線,她更在意的是,如何利用這件事,讓蕭嵐樂成為仙盟之主。 人物好感度界面上,蕭嵐樂頭像下的好感度條已經(jīng)全滿,唯有最后的仙盟之主任務(wù)還閃爍著光芒。 夜風(fēng)夾雜著血的腥甜,江河中的漁家船只點著燭燈空蕩蕩地飄浮在碧波中,不久一股猩紅的水霧從船底浮起,有幾具森然的骨架懸浮而出。 繁華都城內(nèi)人流如織,商船停岸在碼頭旁,燈籠懸掛的亭橋下畫舫迂回不絕,在不遠(yuǎn)處的深水翻涌出一縷縷血絲,漸而有個龐然大物探出了兩只古怪的犄角,半雙紫紅的獸眼在水下窺視著密集的人流,一排獠牙涌著海水和血水,發(fā)出一股惡臭。 有位容貌秀麗的青衣姑娘手拿著個巨大的毛筆,沿著亭橋兩岸的柳樹在地上沾著水涂涂抹抹。 不少人經(jīng)過都好奇地朝著青衣姑娘看了一眼,有的還圍著她看著她在一旁拿著筆沾水瞎忙活。 有位滿腹經(jīng)綸的書生自詡才識淵博,也看不懂那姑娘歪歪曲曲的寫著什么,他不似其他人就在一旁圍著湊熱鬧,而是走到了那位姑娘的身前,伸頭看著姑娘寫字。 粗大的筆頭沾水后的在草地上每滑動一下,便有幾道淡淡的紫光從地上浮起,久久不散格外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