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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千霜心里默默吐槽了一下,這個男的,臉皮也太厚了罷,賣假冒偽劣之物,還能這么坦坦蕩蕩的端著姿態(tài),擺著一副大爺我在斗蛐蛐而已,你奈我何的惡劣表情。 散發(fā)著璀璨靈光的金鳳翎從展臺盛放的青花白瓷盤向上浮,在眾目睽睽之下,徐徐飄落到了林千霜的面前。 夜北嵐背手一立,嘴角彎起一個分外邪氣的角度,眸光微瞥,說道:“姑娘既然認出了此寶物的來歷,那本座便將這金鳳翎贈予姑娘,寶物應尋有緣人,而姑娘正是這位有緣人?!?/br> 林千霜覺得這個東西臟的要命,還帶著股惡心的尸臭味,她勉為其難地接住,忽而發(fā)釵被拔落,有只修長的手將金鳳翎挽起她的發(fā)絲插入了烏黑的鬢發(fā)之中。 “你猜錯了一半,這枚雖不是鳳翎,但也是上好的仙山金。”夜北嵐將林千霜的碎發(fā)撇向了耳畔,眼中的戲謔之意帶著點惡作劇的意味,靠近她耳畔小聲道:“金絲漿果的用途與你所說如出一轍,但你說錯了一點,書中記載半數(shù)是人為杜撰,眼見為實才是正理,金絲漿果所食的并非是蠅蟲,而是美人的鮮血,那樣的果實的汁液結成的琥珀才更具價值?!?/br> 林千霜臉上的表情像吃了只蒼蠅,她心里隱隱感覺,面前這個人可能認識她,而且是在故意惡心她,對一個陌生人何須解釋那么多,但夜北嵐的話卻特別多,極其不符合炮灰NPC的特質(zhì)。 數(shù)十雙貪婪的視線落在她的背影上,林千霜的心里隱隱覺得不妙,這支鳳翎可能會給她帶來麻煩。 穆微蔭明眸一瞇,拍了下林錦的肩膀,眼眸示意道:“還不快去阻止,若是這鳳翎真給了木千雨,她就會成眾矢之至,我們又怎能獨善其身。” 林錦上前了一步,將林千霜往后拉一拉,將她發(fā)間的鳳翎取下,歸還給夜北嵐抱歉笑道:“這根鳳翎太過貴重,舍妹尚小不懂事,還請夜公子莫介意?!?/br> 夜北嵐有點掃興地看了林錦一眼,有個影衛(wèi)忽而走上前向他通報,他臉色微微一變,笑意轉(zhuǎn)瞬即逝,他撇了撇嘴,視線在林錦、林千霜和穆微蔭的身上環(huán)視了一圈,道:“既然你們不要這鳳翎,那本座就隨便送人了?!?/br> 他抽出腰間系著的軟鞭卷起了鳳翎朝著空中一甩,輕飄飄的羽毛便漫無目的地四處游蕩。 坐席上的數(shù)百名修士眼見這珍稀的材料被丟棄,皆上前哄搶,聚寶燈也在推擠之中熄滅了幾盞。 夜北嵐看著混亂的場面,嘖笑了一聲,背手傲然而立,道:“一群烏合之眾?!?/br> 幾位天劍閣的弟子提著個紅箱子走來,“貴客,鑒寶大會突生異況,您的鑒寶物完好無損,已按您的要求提前取來?!?/br> 林千霜的神識一探,便可看清在紅箱子里裝的正是他們這回的任務物品九珠火焰鼎。 三人的視線交匯了一下,這回的情況和他們想象的皆不一樣。 “冒牌貨,竟然敢搶了本宗主的衣服,還不快把腰牌還來!” 大喝聲傳來,有個狼狽無比的肥胖中年男子率領著一群的魔修闖入了鑒寶大會的樓內(nèi),視線忽然鎖定了在“夜北嵐”的身上,朝著天劍門的弟子怒道:“這是假的,我才是血魔宗的宗主,快把這個人抓住?!?/br> “夜北嵐”搖身一變,化作了位俏麗的白衣女子,還未等眾人看清,紅箱子被毛茸茸的一條狐尾砍作了兩截。 白衣女子抽出了軟鞭卷起了九珠火焰鼎,一股赤紅的靈光繚繞在她的掌心,九珠火焰鼎緩慢靠入了她的掌心,她唇角一揚滿意地笑了笑,抽身便要離開,那條毛茸茸的忽被一人抓住捏在手里,身上的筋似乎一抽,扯得她渾身痙攣動彈不得。 “放肆!大膽魔修!你在碰本皇哪里?把手挪開!” 白衣女子精致的半張面容羞惱憤怒地望著不知死活扯著她尾巴的人,那掩蓋在青絲下的半張丑陋符咒的面孔也微微染上了緋色。 這貢品怎敢如此無禮,竟敢在這種危機的場合對她動手動腳,竟敢……竟敢還發(fā)出求歡的無禮邀請。 “是你?” 林千霜情急之下抓住了白衣女子的狐尾,在看到她的面容一刻發(fā)愣了一下,臉上頓時被巴掌打偏,浮出了紅印。 面前的人是她在鮫海遇到的那位白衣姑娘,她曾被她莫名其妙惡意嘲諷重重踹下了水。 白衣姑娘忽而和從她面前騎馬而過的玄洛傾重合在了一塊兒,不看容貌性格,單看身形氣質(zhì),太像了。 就在兩人對峙的一刻,林錦眼疾手快地從玄洛傾的手中用神偷的幻步之法搶過了九珠火焰鼎,他剛得手,一道傳送符便浮現(xiàn)在了他的腳下。 林錦堅實有力的手臂將穆微蔭拉到了陣法之中,開啟的傳送陣法散發(fā)著藍光,將他們包圍在其中。 穆微蔭眼眸焦急地望向了投擲出傳送符的林錦,面容沉下來,道:“現(xiàn)在的處境很危險,不能留她一人在這里?!?/br> 林錦略愧疚得看向了林千霜,雙手緊緊抓著九珠火焰鼎抱在胸前,說道:“我們要相信她,她既然能在鮫海里活下來,那遇到這種情況也能脫險,現(xiàn)在趁亂正好能拿到九珠火焰鼎,等過些時候,他們反應過來,任務物品拿不到,我們也一個也逃不了?!?/br> “你分析的很對,你可以拿著九珠火焰鼎走了,但我必須要留下?!?/br> 穆微蔭踏出了傳送法陣,目光直直望向了林千霜,眼眸中一抹光凝起,說道:“她曾等過我,在我最需要之時將我拉起,我也該等等她,拋棄同伴,是可恥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