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殺‘嗚’了一聲，讓沈軍明坐在自己旁邊。

    “我要去幫忙掃地?！鄙蜍娒魅嗔巳嗥邭⒌哪X袋，“你在這里休息一下?！?/br>
    七殺很想說些什么，但是又害怕自己說話會嚇到家里的人，干脆閉嘴，閉上眼睛睡覺。

    沈軍明從外面把酒拿進(jìn)來，放到溫水里泡，又燉上了rou粥，這才來到外面幫母親掃地。除夕前，家里習(xí)慣將什么都打掃的干干凈凈，來迎接新的一年。

    “阿媽，我來吧。”沈軍明奪過mama手中的抹布，擦桌子。

    “明明啊?！边@個兇悍的草原女人，此刻竟然尷尬的搓了搓手，“你突然帶著七殺來，他不會不高興吧？我看他一直挺兇的……”

    “他沒不高興。他很喜歡來我曾經(jīng)住過的地方。”沈軍明道，連忙問他最關(guān)心的問題，“飯夠他吃的嗎？”

    “嗯，新宰的一頭羊?！?/br>
    “再宰一頭吧?！鄙蜍娒髡f，“吃不了還可以凍著?！?/br>
    “可是家里還有黃油和rou粥……”

    “狼吃得多?！鄙蜍娒鞯馈?/br>
    母親也有些擔(dān)心七殺吃不飽，這么一聽，連忙要喊阿爸。就在這時，有人喊了沈軍明一聲。

    “軍明！”是張小合，手中提著rou，還有賀禮，“我家的馬昨天摔斷了腿，我爸就把它宰了，剩下好多rou，給你加點?！?/br>
    “嗯。”沈軍明伸手接過來，把自己的酒送給他兩壺，然后對mama說：“媽，不用宰羊了，有了?！?/br>
    吃飯的時候，七殺也只是坐在椅子上，絕不變成人形，而是粘著沈軍明，讓沈軍明給他喂飯。

    阿媽偷偷問沈軍明：“悍狼不是能變成人形嗎？為什么不讓他變成人形吃飯？”

    “……他變成人形很困難，要耗費他很多體力，他愿意保持這樣，就隨他吧？”

    “嗯，我就是看著那么一頭大狼，有些害怕?！?/br>
    新鮮的羊rou拌著黃油，還有釀好的酒，房間里彌漫著食物的香氣，七殺瞇起眼睛，吃到黃油就吐出來，弄得滿嘴都是泡沫。沈軍明騰出手給七殺擦嘴，就看到張小合

    的mama來到自己拜年。

    兩個女人躲在一邊，洗菜，聊天。

    “你家明明挺好的，帶回來一頭狼，看起來也不兇?！睆埿『系哪赣H表情惶恐，“我家小合帶回來一個王爺……”

    “喲，人家能吃得慣咱們的飯嗎？”

    “不知道……一天到晚板著臉，嚇人哦?！?/br>
    ……

    晚上的時候，家里一起來燒火。

    沈軍明知道狼都怕火、怕煙，所以就沒出去看，陪著七殺坐在家里。

    七殺的眼底有小小的燈芯，一晃一晃的。

    沈軍明揉了揉他的頭，低聲和他說話。

    第二天一早，母親叫醒沈軍明，隱晦的詢問一些信息。

    “對，”沈軍明點點頭，道，“我不會結(jié)婚了……我就要他。”

    母親的眼神一瞬間帶著驚愕和彷徨，但是很快就嘆了口氣，拍了拍沈軍明的后背，說：“你再想想？”

    “不用了?！鄙蜍娒鲝牡厣险酒饋?，走回房間，說，“他快醒了，我去看看他?！?/br>
    看到那個身影的時候，沈軍明瞇起眼睛，回想自己的經(jīng)歷，莫名的，沈軍明覺得旁邊的東西都變得模糊。

    自己的眼里，突然就只能看到七殺一個人。

    七殺邁著四肢，‘噠噠’得向沈軍明這個方向跑來。

    沈軍明蹲著，一把將他摟入懷中，壓低聲音，說：“起得這么早？”

    “我看你都醒了，就下來了。”七殺‘哈哈’吐氣，壓低聲音說。

    “你要吃什么？我給你做。”

    “rou?！逼邭⒒卮?，“馬rou，昨晚圓腦袋給送過來的?！?/br>
    于是沈軍明帶著七殺去取rou，笑道：“圓腦袋？張小合？”

    “嗯?！?/br>
    “他mama說他把王爺帶回來了?！?/br>
    “我知道?！逼邭⒌?，“聞到他身上的味道了，和咱們倆一樣。”

    沈軍明被七殺的話弄得楞了一下，沒說話。

    七殺繼續(xù)道：“你父母也聞到了。他們早就知道我們的事兒了?！?/br>
    沈軍明想逗逗七殺，于是問：“什么事兒?。俊?/br>
    “……哼。”七殺給了他一個音，不理他。

    “那太好了。”沈軍明說，“明年我直接把小狼一起帶過來?！?/br>
    走回房間，熱氣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