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宥回到總裁辦公室。

    姜笙言已經(jīng)坐在工位上認(rèn)真地處理起手頭工作。

    景宥走到姜笙言面前。

    “姜秘書，我可以允許你今天提早下班回去休息?！?/br>
    說完，又補充道：“但是你只能自己休息，不可以再出門了?！?/br>
    姜笙言只搖了搖頭，“謝謝老板，我做完該做的工作再走?！睂τ诰板斗讲诺牡踉幮袨闆]有多問一個字。

    景宥：“姜秘書這么敬業(yè)，我都忍不住要給你發(fā)獎金了?！?/br>
    “獎金就不用了。”姜笙言伸出一只手，“老板把剛才買三明治的錢給我就行?！?/br>
    景宥兩只手伸進(jìn)褲子口袋里，將兩個兜都拉出來給姜秘書看。

    “我哪有錢？”

    姜笙言失笑，道：“你這是在賴賬？”

    景宥：“我最講誠信了，絕對不會賴賬的，晚上請你吃回來就是了?！?/br>
    “不用了，我只是跟老板開個玩笑?！苯涎月冻鲆荒ǖ?，“我最近想多陪陪mama，下班想直接回家?！?/br>
    聽到“mama”兩個字，景宥眸子里有什么東西閃了閃。

    景宥輕輕摸了摸姜笙言的腦袋頂，與姜笙言哄她的時候如出一轍。

    摸完，什么話都沒說就走進(jìn)辦公室。

    姜笙言皺了皺眉，不解這是什么意思。

    接下來連著幾天，景宥一閑下來就往實驗室跑。

    姜笙言看在眼里，仍是沒有多問一句。

    直到一周過去，景宥才消停下來。不過烏云卻是在景宥臉上聚攏起來，無法彌散。

    總裁辦公室里。

    品牌主管小心翼翼，一邊作報告，一邊不忘看總裁的臉色。

    景宥用中指揉了揉眉骨，一把將桌上的咖啡杯掃下去，沉聲道：“我請你來是為了做慈善的嗎？把錢給邊遠(yuǎn)山區(qū)的孩子，還能讓他們茁壯成長報效祖國，給你就只會讓我聽這些廢話！”

    品牌主管立時噤若寒蟬。

    辦公室陷入一段長達(dá)十分鐘的無聲寂靜。

    姜笙言走到品牌主管身邊，小聲道：“穆總先出去吧。”

    品牌主管沖姜笙言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輕手輕腳地離開總裁辦公室。

    姜笙言沒出聲，安安靜靜蹲下來收拾地上的碎瓷片。

    景宥換了發(fā)難對象，對著姜笙言惱道：“姜秘書難道聽不出來那個人有多蠢嗎？為什么讓他出去？！”

    “老板現(xiàn)在不夠冷靜，有什么事等消了氣再說?！苯涎詻]有抬頭，將地上的碎瓷片一塊一塊扔進(jìn)垃圾桶，發(fā)出叮鈴哐啷的聲音。

    景宥把桌上的其他東西也掃下去，抬高音量道：“有這些蠢貨當(dāng)員工我永遠(yuǎn)也不可能消氣！”

    姜笙言站起來，一把握住景宥的手腕，居高臨下。

    “你現(xiàn)在是一個總裁該有的態(tài)度嗎？把火氣撒在公司員工身上，是小孩子才會做的事！”

    景宥火氣上來，仰面瞪著姜笙言道：“姜秘書為什么非要幫他說話跟我對著干？！”

    姜笙言滿臉嚴(yán)肅，說道：“就是董事長在這里，我也會恪盡職守，阻止集團(tuán)總裁遷怒高管?！?/br>
    景宥靠在椅背上，閉了眼睛賭氣道：“我不要你管！”

    “我出去工作了。”

    姜笙言留下這句話，就頭也不回地離開總裁辦公室。

    姜笙言一出去，景宥就接到奶奶的電話，通話后原本就不好的臉色更黑了幾分。

    下班高峰，道路陷入擁堵。十幾分鐘挪一米的龜速讓許多司機陷入焦慮，炎熱的天氣更是給等待回家的人們心里燒了一把火，刺耳的喇叭聲此起彼伏。

    景宥剛在外面見完一個重要客戶，此時正往公寓方向行駛。

    齊秘書開車，姜笙言坐在副駕駛上。

    景宥一個人在后排陷入沉思。

    齊秘書受不了車內(nèi)的沉寂，主動搭茬道：“姜秘書去歐洲那場仗打得真迅速，我連腳上的大拇指都忍不住豎起來了。歐洲那些分銷商我可打過交道，都不是好搞的?！?/br>
    姜笙言笑著回答：“都是些紙老虎，如果真的跟咱們集團(tuán)終止合作，最終受損失的是他們。那些人都不傻，在瓦萊爾先生面前裝裝樣子罷了?！?/br>
    景宥閉著眼睛，微微偏頭，將一只耳朵往前送了送，注意力保持高度集中。

    只是天不遂人愿，前排的兩個人沒有繼續(xù)聊下去，車內(nèi)又被詭異的安靜充斥。

    景宥輕咳兩聲，試圖引起姜笙言的注意。

    然而姜笙言并沒有理她。

    倒是齊秘書進(jìn)入一級備戰(zhàn)狀態(tài)。

    他道：“景總你是嗓子不舒服還是感冒了？車上有清喉利咽顆粒和感冒沖劑?！?/br>
    景宥沒有搭話，又使勁咳了幾聲。

    齊秘書看著后視鏡問道：“景總，需要現(xiàn)在通知私人醫(yī)生過來做個檢查嗎？”

    景宥抓起手邊的礦泉水喝了幾口，還是沒有搭話。

    齊秘書左右看了看路面情況，靠邊停車。

    他捂住肚子，皺眉道：“哎呦，我突然肚子疼?！?/br>
    姜笙言打量著齊秘書，辨別這話的真假。

    “姜秘書，我得找個地方方便一下，景總就交給你了?！饼R秘書沒給姜笙言拒絕的機會，直接開門下車，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消失在街道拐彎處。

    “……”

    姜笙言怕被交警貼條，只好迅速換到駕駛座上，重新啟動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