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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生著病,她的笑容依舊溫潤,和煦,讓人如沐春風(fēng)。 “對了?!苯涎阅闷鹗謾C(jī),“我讓齊秘書過來接老板上班,還有兩個會議要交代他。” 景宥拿起床頭的藥遞到姜笙言面前,“先吃藥?!?/br> “等下吃?!苯涎钥攘藥茁?,從床上坐起來。 “今天要穿的衣服在衣帽間最外面的衣架上。”她道,“我沒辦法準(zhǔn)備早餐了,給你訂香云閣的位置可以嗎?” 景宥搶過姜笙言手中的電話,把藥塞給她。 “生病了就要好好吃藥,不然會傳染給我的。” 說完,拿著電話走出去。 姜笙言拿起水杯吃了藥,躺回床上,繼續(xù)拿冰袋冰臉,似乎一點(diǎn)沒把這點(diǎn)小病放在心上。 不多時,景宥開門進(jìn)來。 她把姜笙言的手機(jī)放到桌子上,說道:“姜秘書不用管公司的事了。” 姜笙言把冰袋放到床頭柜上,囑咐了句:“那你記得吃早餐?!北阌旨懿蛔±б猓M(jìn)入昏昏沉沉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 景宥走到床邊,蹲下來摸了摸姜笙言的額頭,像個火爐一樣。 景宥拿起床頭的冰袋,學(xué)著姜笙言的樣子,在她臉上打轉(zhuǎn)。 姜笙言應(yīng)是感覺舒服了,呼吸漸漸平穩(wěn),眉心的褶皺也漸漸舒展。 半個小時后,門鈴響起。 景宥立時放下手里的冰袋,躡手躡腳走出去,回來的時候手里多了個保溫桶。 “姜秘書?!本板陡┥韱镜?,“姜秘書先起來一下?!?/br> 姜笙言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呢噥道:“再睡一會兒?!?/br> 景宥打開保溫桶,發(fā)現(xiàn)沒有盛放的器皿,又去廚房拿了個碗來。 景宥直接拿起保溫桶往碗里倒,白色的粥咕嘟咕嘟傾瀉而下,有一部分順著保溫桶的邊緣滑下去,滴到桌子上。 眼看碗里快滿了,景宥趕緊停了手,把保溫桶放到桌子上。 景宥蹙起眉頭,把碗放到一邊,抽了好些紙巾去擦桌子,把保溫桶和桌子弄干凈之后,才去廚房拿了一個陶瓷湯匙。 滿頭大汗。 景宥端起粥碗,蹲到床邊,用手指戳了戳姜笙言的肩膀。 “jiejie,轉(zhuǎn)過來喝粥。” 碗里冒著滾滾熱氣,除了濃稠的白色米粒,還有潤喉的銀耳和解熱止咳的枸杞。 姜笙言通體發(fā)熱,掀開被子推到一邊,睡衣凌亂地貼在身上。 景宥把粥放到一邊,幫姜笙言把被子蓋好。 剛一扭頭的工夫,姜笙言又把被子踢開。 景宥再蓋,姜笙言再踢。 重復(fù)了好幾次。 景宥的眉頭緊緊擰在一起,這回把被子蓋上去以后,把自己也壓上去。 姜笙言再想掀被子,怎么都掀不動。 景宥臉上露出一個得意的表情。 姜笙言很是煩躁,嘴里嘟囔:“好討厭?。 闭Z氣不像平時那樣冷靜自持,也不是溫柔親切,而是有股子小女兒家的嗔怪意味。 景宥的眼里多了一種感覺——新奇。 姜笙言睜開眼睛,首先收入眼底的,是另一雙含情的眼睛。 慢慢地,才感覺到身體的重量。 姜笙言發(fā)干的喉嚨動了動,聲音帶了些顆粒感:“你在干什么?” “jiejie不聽話?!本板墩J(rèn)真道,“不起來吃東西也不蓋好被子?!?/br> 姜笙言眉眼里多了幾分笑意,“很擔(dān)心jiejie?” “快起來喝粥了?!本板斗硐氯?,端起床頭的粥碗。 姜笙言坐起來,虛弱道:“我沒有力氣?!?/br> 景宥舀了一勺粥遞到姜笙言嘴邊。 姜笙言剛張開嘴,景宥就把手收了回去。 景宥將湯匙放到自己嘴邊吹了吹,緊接著……一口吃掉。 景宥:“挺好吃的?!?/br> 明明是怕燙到姜笙言,偏偏不愿意直說。 “……”姜笙言靜靜看著景宥,和她手里的粥。 景宥又舀了一勺,放到嘴邊吹了幾下。 她看了姜笙言一眼,道:“姜秘書那么想吃的話,就給你吃一口吧。” 說著,將湯匙送過去。 姜笙言臉上的肌rou有一瞬間變得僵硬,復(fù)又若無其事地張開嘴喝下那口粥。 很暖,很甜。 “姜秘書的身體不是自己一個人的,還是景藤集團(tuán)幾萬個員工的,不能隨便出問題?!本板兑槐緡?yán)肅道,“你生病一天就會造成一天的損失?!?/br> “你有點(diǎn)吵?!苯涎缘?,“我是病人,需要安靜的環(huán)境?!?/br> 或許是生病讓姜笙言的心里緊繃的弦有了一絲松動,現(xiàn)在的她有了幾分景宥的影子。 景宥閉了嘴,默默重復(fù)喂粥的動作,直到瓷碗見了底。 “我想睡覺了?!苯涎缘够卮采?,一閉眼就睡過去。 景宥的肚子發(fā)出“咕~”的一聲。 她提著保溫桶出去,放到餐桌上,給自己盛了一碗。 景宥剛拿起湯匙要喝粥,又猛然站起來,打開姜笙言的臥室門往里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沒有踢被子。 她放下心來,回到餐桌上開始喝粥。 景宥沒有去公司,在書房里戴著VR眼鏡遠(yuǎn)程開了會。 會議結(jié)束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diǎn)。 景宥給司機(jī)打了個電話,讓他把黃姨煲的黃花蟲草湯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