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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珍珠又道:“韓女士對女兒以后的戀愛結(jié)婚怎么看?” “我平時(shí)倒是不太cao心這些。”姜mama暫時(shí)壓下心頭疑惑,彎唇,“笙言主意正,她自己開心最重要?!?/br> 景宥默默松了口氣。 “不瞞你說,我孫女一直想要個不干涉她戀愛結(jié)婚自由的長輩。”景珍珠嘆氣,“這不,今天剛跟我鬧完矛盾,我把她趕出家門了?!?/br> 景宥一口氣又提起來。 姜mama怔愣,好半晌沒接上話,大約是因著從沒遇到過這種狀況。 景珍珠:“所以,韓女士如果不嫌棄,還請收下這個孩子。” 以前饑荒年代生多了養(yǎng)不起,往外送小嬰孩的事屢有發(fā)生。 但往外送這么大孩子的,委實(shí)罕見。 姜mama彎彎唇,“小宥看著是個靠得住的孩子。老jiejie是在開玩笑吧?” 景珍珠看向景宥,“小宥,你自己說說我是不是鬧著玩兒的?!?/br> 景宥當(dāng)著姜mama的面十分拘謹(jǐn),被奶奶猛不丁拋過來這么一句話,如坐針氈。 姜笙言扶住母親的肩膀,俯身,壓低聲音:“媽,你就先答應(yīng)下來,回頭我跟你解釋?!?/br> 姜mama只好先由著女兒,笑著點(diǎn)頭,“白撿個這么漂亮的丫頭,我當(dāng)然高興?!?/br> 景珍珠沖姜mama笑了笑,繼續(xù)道:“真羨慕你有個聽話懂事的女兒,要是我也有這么個孫女,做夢都要笑醒了!” 姜笙言又小聲跟mama交代:“因?yàn)橐恍┰?,我得去陪董事長住一陣子,董事長說什么,媽你應(yīng)下來就好?!?/br> 姜mama雖不知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但女兒這樣說,總有她的道理。 “要是老jiejie喜歡,就拿笙言當(dāng)孫女一樣使喚著,她過去常跟我提起您。”姜mama溫聲道,“說來慚愧,我這個當(dāng)mama的一直也沒當(dāng)面感謝您當(dāng)初對笙言的資助。” “笙言提過韓女士想跟我道謝的事,是我不要她安排的?!本罢渲檎f,“這是景藤為招攬人才提供的資金支持,不是什么無償給予,無需特意感謝。” 語氣不似客套。 “雖然您這樣說,”姜mama欠身,“我個人還是想親口說一聲謝謝。” “既然韓meimei誠心想道謝,不如讓笙言陪我這個老人家住一陣子,給我解解悶,你意下如何?”景珍珠笑著問。 “沒問題?!苯猰ama痛快答應(yīng)。 景宥太陽xue跳了幾下。 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切,是認(rèn)真的? 姜笙言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倒是卸下點(diǎn)擔(dān)子,只要沒鬧出什么不愉快,事情總能慢慢解決。 但是景珍珠跟姜mama稱姐道妹,擺明了是故意讓姜笙言焦心。 這時(shí),景宥往奶奶身邊挪過去一點(diǎn),暗暗戳了戳奶奶的腿,小聲道:“奶奶你不要鬧了!” “你當(dāng)奶奶之前在跟你開玩笑?”景珍珠回道,“或者你可以把飯桌上對奶奶說的話原封不動告訴姜mama,看看人家是什么反應(yīng)。” 對自己奶奶,景宥可以無所顧忌,但對姜笙言的mama,她也知道要掂量掂量。 景宥狀若沒聽到奶奶上一句話,咬咬牙提醒:“咱們已經(jīng)打擾得夠久了,快回家吧!” “是很晚了,”景珍珠對景宥說,“我跟我孫女是該回家了?!?/br> 景宥還想發(fā)表異議,姜笙言走過來坐到她旁邊,附到耳邊安撫道:“別再惹董事長生氣了,你先乖乖住下來,我會跟mama解釋的。等董事長情緒好一點(diǎn),我再好好跟她談。別鬧脾氣,嗯?” “笙言有什么話不能讓我這個奶奶聽見?” 現(xiàn)下,景珍珠儼然真的就是姜笙言的奶奶。 “沒?!苯涎孕χ鴵u搖頭,“我跟小宥說我mama很高興能有她這么個女兒?!?/br> “笙言叫得倒親切?!?/br> 景珍珠此刻唇邊掛著笑,姜笙言卻有種被老鷹盯著,如芒在背的感覺。 景宥不像其他三個人能很好地管理面部表情,眉心已然皺成一個高高的山丘。 奶奶自己胡鬧就算了,竟還要人配合她。 這下該給姜mama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景宥簡單的心里第一回 被復(fù)雜的擔(dān)憂塞滿。 “叨擾許久,真是過意不去。”景珍珠起身,“時(shí)間不早,我就先回了?!?/br> 姜mama權(quán)當(dāng)之前沒有任何怪事發(fā)生,語氣里含有歉疚:“今天也沒好好招待您,您別見怪才好?!?/br> “我這一輩子隨性慣了,虧得你包涵才是?!本罢渲槁氏刃Τ雎暋?/br> 她自是清楚,若是一般人聽到換孩子這種荒誕的要求,恐怕要將她趕出去。 姜mama也跟著笑幾聲,彎著眼睛道:“老jiejie一看就是個有福之人,我還要感謝您把福氣帶到我們家來?!?/br> 眉眼溫婉,與姜笙言笑起來有八分相似。 景珍珠瞥景宥一眼,對姜mama說道:“這孩子你盡管使喚,千萬別客氣!要是不聽話,趕出去凍一晚上就好了?!?/br> 姜mama付以一笑,對姜笙言囑咐:“好好照顧景奶奶。” 看到母親讓人安心的笑,姜笙言心里緊繃的弦松下來,清淺“嗯”了一聲。 總歸,母親不管何時(shí),哪怕什么都不知道,也是不問任何緣由就支持她的。 景宥被一個人留在姜家,宛若一只剛被送到新家的小奶狗,不安極了。 奶奶和姜笙言都走了好半天,她仍如之前那般端坐在沙發(fā)上,連地方都沒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