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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堂里柳夫人正與一婦人說話,柳斐然進(jìn)來后便恭敬行禮,“孩兒見過母親?!?/br> 柳夫人含笑頷首,“回來了?可是累了?” “還好?!绷橙涣⒃谝慌?,柳夫人便說道:“我與你介紹一番,這位是少府藍(lán)夫人,今日過府一聚?!?/br> “一直傳聞柳大人才貌雙全,是難得一見的妙人兒,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我只恨沒有早日登門拜訪,硬生生錯過了?!彼{(lán)夫人樂呵呵地道,打量著柳斐然目光,是充滿了滿意。不過見著柳斐然一身官常服,倒是不好意思上前拉住她雙手。 “見過藍(lán)夫人,藍(lán)夫人過獎了。”柳斐然行了一個晚輩禮。 “我說的可是實話啊,祁城對于柳大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就是不知道誰家能有這個福氣,把柳大人娶回去?!彼{(lán)夫人透露出了一個結(jié)親的訊號。 柳夫人一下子眉眼都笑了開來,柳斐然雖入朝為官,但在她眼中,也不過是自己的女兒,已是恰齡的女兒,婚嫁正好。 “哎,可我這女兒啊平日里女紅都不會,也不知誰家兒郎看得上?!绷蛉艘查_始了試探。 眼見著兩位夫人就著自己的婚事討論了起來,柳斐然雖無心婚事,但也不便在此反駁母親。她身為朝廷命官,母親也無權(quán)強行婚配,倒也不怕。于是她便拱手告退,“孩兒先去看望父親,今夜皇上壽誕,孩兒就先更衣準(zhǔn)備了。” “嗯,去吧?!?/br> 柳斐然的父親已經(jīng)逝世,她說的看望便是到祠堂里上香,這是她每日回家都會做的事情。這小祠堂供奉著的是父親的牌位,每日都是由柳夫人親自打掃,從未有外人踏足。 柳斐然點燃香燭插進(jìn)香爐里,撩起常服的衣擺跪倒在蒲團(tuán)上。溫潤的聲音在這小小的祠堂里響起,“孩兒斐然,見過父親?!?/br> 柳父生前官至廷尉,一生勤勉愛民,公正無私。卻不料世事難料,因街道上百姓捉拿小偷,引起紛亂,一孩童驚慌中跌入馬底,柳父為了救人被馬蹄踩中,沒能救回來。 此事已過多年,柳斐然心中雖憾,卻也始終秉承著柳父的教誨。其實不外乎是那么幾個字,忠君愛國,與人為善。 “我國以往雖有女子入朝為官,但是不外乎都是一些閑職為主。今孩兒得陛下厚望,先賦孩兒水長丞一職,下管淮河水利一事,現(xiàn)封大司農(nóng)丞更顯圣心,孩兒定當(dāng)謹(jǐn)遵父親教誨,忠君愛國,做一名好官。不求高官厚祿,只求無愧本心?!?/br> 柳斐然和父親說了一會兒話之后,便回了房換上朝服。婢女谷雨為她更衣,男女朝服稍有不同,除開更為修身之外,腰間那一抹腰帶顏色也并不相同,男子為黑色,女子為白色。谷雨見她一襲緋色官袍加身,白色腰帶上一只孔雀伴著祥云而臥,顯得自家主子精神抖擻,越發(fā)俊美。 先前在淮河治水,早出晚歸,日夜勞碌,導(dǎo)致柳斐然人也變得膚色暗淡。此時經(jīng)過一個多月的休養(yǎng),皮膚自然也恢復(fù)了它原有的白皙光滑,再加上在家吃食自然有人跟進(jìn),也不會像當(dāng)初那么的消瘦,倒是顯得挺拔無雙。若是一襲白衣,準(zhǔn)會認(rèn)為,濁世佳公子無疑了。 谷雨面露敬仰之色,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身上的官服,道:“小姐,您這一身官服真好看?!?/br> 柳斐然并不在意好不好看,現(xiàn)已經(jīng)穿戴完畢,她便把官帽戴上,“近日我見母親胃口似乎不太好,此時恰是轉(zhuǎn)季,你吩咐廚房多加用心?!?/br> “是,小姐?!?/br> 柳斐然微微一笑,突然伸手去掐了掐谷雨的臉,“等我回來。” 谷雨臉上浮現(xiàn)了一抹紅暈,被掐的地方似乎也變得火熱了起來。她羞澀地跺了跺腳,雖是責(zé)怪,卻怎么聽都帶著一點歡喜,“小姐討厭,都已經(jīng)是為官之人了,還這么不著調(diào)。” 柳斐然啞然失笑,頗為寵溺地拍了拍谷雨的肩膀,而后便出門入宮去了。 能有資格入宮參加皇上壽誕的女官并不多,除開柳斐然也不過一兩人,皆為婚嫁,此時都帶著丈夫參加,宮宴可攜帶內(nèi)人,所以孑然一身的并不多。 柳斐然的獨自一人,很難不吸引別人目光。朝中并不限制官員結(jié)親,柳斐然是皇上新寵,人又長得極其俊美,所以一些還未娶妻的官員,都自然圍在了她的身邊。 蘇望踏進(jìn)御花園之時,就瞧見柳斐然身邊圍了好幾個年輕官員,像是有個男子妙語連珠,逗得柳斐然笑了起來。蘇望便朝著柳斐然走了過去,笑道:“不知道幾位大人在聊些什么,可否讓本官也加入進(jìn)來?” “蘇大人?!北娙思娂娨姸Y,其中一個身形消瘦的官員,姓李,見著蘇望的目光微有不善。蘇望何許人也?對方這一點神色變化自然收入眼中,但卻也分毫不懼,故意轉(zhuǎn)頭對柳斐然道:“斐然,我有點事要和你說?!?/br> 此話一出,李大人的目光變得更為不善。柳斐然不明所以,只道蘇望與其八字不合,便頷首道:“好,諸位,柳某失禮了。” 雖為遺憾,但是眾人都紛紛頷首。蘇望便拉著柳斐然走到一邊,說道:“柳大人,男女通殺啊。” “大家都入朝為官,不過閑聊幾句,又有何不妥?”柳斐然不在乎地道。 “嗤,也就你這樣認(rèn)為而已?!碧K望抱著自己手臂,嗤笑道。 “你找我何事?”柳斐然問道。 “沒事啊,就想把你拯救于水深火熱之中啊,免得你被他們糾纏不清,對吧?”蘇望斜著眼睛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