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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踏實。 柳斐然便牽著初玉塵的手走出了西廂,迎面撞見了抱著初行之的靖王。靖王一見初玉塵安然無恙,頓時大喜,沖了過來,一把抱住了她,“塵兒!塵兒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初玉塵神色也激動,緊緊抱住靖王,眼淚都要出來了,“父王!您沒事吧?!”她還記得靖王被刺傷的場景,急急要看他的傷口。 靖王連忙制止初玉塵,“父王沒……” “王爺!” 靖王還是暈倒了,畢竟他能撐到現在實屬不易,全憑一口氣支撐著,直到見到初玉塵安全,就再也撐不住了。初玉塵嚇了一跳,以為父王死了,頓時大哭了起來,“父王!你別嚇塵兒?。 ?/br> 柳斐然眼疾手快地接住了靖王暈倒的身體,雙指探脈。初玉塵急急地抓住她的衣角,小臉都已經哭花了,混著血好不可憐,“jiejie,jiejie我父王怎么樣了?!?/br> 柳斐然收回手,柔聲安慰道:“你父王只是暈倒了,沒事。我們送他回房間休息好不好?” 初玉塵連連點頭,柳斐然便把他抱起,發(fā)現靖王實在是消瘦,一個男子竟讓她抱得毫無壓力。 在初玉塵的指引下,柳斐然把靖王抱回了房間,放在了床上??な剡@時候腳步踉蹌地沖了進來,先是給初玉塵行了一個禮,然后小心地看向柳斐然,“下官見過郡主,不知這位大人是……” 柳斐然從懷中拿出一枚令牌丟給了郡守,面容平靜地道:“大司農丞柳斐然?!?/br> 郡守這才知眼前之人就是柳斐然,連忙恭敬行禮,“下官見過柳大人?!?/br> 柳斐然蹙眉,道:“郡守不必多禮,郎中在何處?怎地還不來給王爺看一下?” 柳斐然的聲音帶著一些冷意,郡守冷汗一下子就出來了。原先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他出兵太慢已然得罪了靖王,現在又惹得柳斐然不快,這下真不知這項上官帽是否還能保得住了。 “回柳大人話,郎中已經來了。”郡守連忙讓人把郎中叫進來。這郎中哪里見過如此場面?手腳都在發(fā)抖,進來之后正欲行禮,便直接被柳斐然打斷了,“不必虛禮,快看看王爺的傷勢。” 靖王雖然還有脈象,但身上的傷也著實不少,他現在可是璟國未來的天子,若是出了差錯,這個國家大概也就離落入jian人手中不遠了。 郎中只好心驚膽戰(zhàn)地給靖王把脈,顫抖著雙手的模樣讓得初玉塵心態(tài)一下子崩塌了,大聲喝道:“你會不會看???要是父王出了什么事,我就殺了你!” 這郎中一聽,雙手抖得更厲害了,直接就要跪下來求饒,“郡主饒命,郡主饒命啊?!?/br> 柳斐然微微蹙眉,一手按住郎中的肩膀,一手輕輕拍了拍柳斐然以示安慰,對那郎中道:“不要害怕,專心診治王爺即可?!?/br> 柳斐然溫潤的聲音似乎帶著一種鎮(zhèn)定的效果,郎中得到了她的保證,心中也沒有那么的害怕了。初玉塵又怕又難過,茫然地站在床邊上,眼淚再一次地流了下來。 初行之原先哭得暈過去了,此時又蘇醒了過來,沒見著親密的人,加上濃郁的血腥味,頓時又嚎啕大哭了起來。 初玉塵聽到了自己弟弟在哭,便抹了一把眼淚,走過去抱住了正在大哭的弟弟,用著稚嫩的聲音安慰道:“弟弟乖,不要哭了,沒事的?!?/br> 柳斐然看著這小小的人兒也是心疼,走過去輕輕抱住這一對姐弟,說道:“不用擔心,王爺沒事的。反倒是世子估計也累了,就勞煩郡主哄他睡覺好不好?” 初玉塵抿了抿唇,一邊哄著弟弟一邊回頭看自家父親。那郎中終于松了一口氣,起身行禮道:“郡主,大人,王爺并不無大礙,身上雖然有傷,但是也并未傷到筋骨。” “那就好,這里就勞煩郎中了?!绷橙灰娺@兒并沒有人能夠主持事宜,便就直接吩咐道,“郡守大人,麻煩吩咐官兵和王府中人把尸體都抬出去,然后清點死傷,再看一下黑衣人是否還有活口。” “是。” “這兒就交給郎中,郡主,世子就麻煩你了,而別的,就交給我吧?!绷橙幻鎸Τ跤駢m之時,聲音是不由自主地捎上了幾分溫柔。 初玉塵小小的手兒還微微顫抖,但此時也還是乖巧地點了頭。她牽著初行之的手,一旁的嬤嬤跟在身后,一起回了院子。 柳斐然再次確定靖王沒事之后,便和郡守一起去了大堂,道:“這一次之事他們定不會善罷甘休,接下來勞煩郡守大人派重兵把守,這幾日我也會讓王府中人不要外出,待得這件事過去了就好了。” 郡守心里還在發(fā)虛,他走進王府一看之時,和那郎中其實沒有多大區(qū)別,不過是不敢表露出膽怯來而已。他很想問這件事過去得是什么時候,然而面對這語氣平淡的女子卻問不出來,只敢喏喏地應著。 “此事對外你便說是有不開眼的賊人想要洗劫王府,已經盡數被抓,讓百姓們放心,切勿引起恐慌?!绷橙徽f起這件事的時候,頓了一下,又道:“不知郡守大人對此事怎么看?” 郡守啞口無言,不知該怎么回答。他一眼就能看出這件事情非常蹊蹺,甚至可能和如今皇上駕崩有關。但他當初守在這黎城,本就是不愿意惹事,便裝傻反問:“?。苛笕朔讲挪皇钦f有不開眼的賊人打劫嗎?” 柳斐然意味深長地看了郡守一眼,然后微微頷首,“如此甚好,這一些東西就勞煩郡守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