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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么,雖自己有所提醒,可是她能在這個年紀,領會到自己的意思,果真是聰慧。 初玉塵一聽,小臉頓時笑得如同春日之花,“謝jiejie夸贊?!?/br> 第20章 柳斐然含笑摸了摸初玉塵的頭,心中又是驕傲又是略微復雜。初玉塵這么聰明自然是好事,可是見她年紀小小卻經(jīng)受這些,又有些心疼。 初玉塵沒有想那么多,倒是有些擔憂地問道:“jiejie,你說少師會不會記恨你呢?” “無妨,他本來對我也不太有感?!绷橙徊⒉辉谝獾財[擺手,“殿下可知張大人為何連任了三任少師之職卻沒有實權么?” 柳斐然有心教初玉塵分析朝中臣子,故而直接拿了張松說事。她見初玉塵搖頭,便說道:“張大人為人墨守成規(guī),不懂變通,頗為固執(zhí),在官場上容易得罪人,且世間之事多為千奇百怪,如若像他這般照本宣科,恐怕難以達到成效,這便是他為何至今還只是少師的緣故,因為他的性格并不適合為官。” 初玉塵想到平日里張松的行為舉止,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旋即又好奇地歪著頭道:“可是,既然少師并不適合為官,又為什么會當官呢?” “原因有二,其一,少師一位雖品級高但無實權,就拿我自己為例,少傅和大司農(nóng)丞。少傅與少師同階,都為東宮屬官,但除此之外我還有實權的官職,便為大司農(nóng)丞。前者是身份的象征,后者是權利的象征?!?/br> “其二,張大人雖有這些問題,但他博覽群書,知識淵博,桃李滿天下。他為官,也是一種穩(wěn)定人心的方式,不會寒了讀書人的心。朝廷也能給人一種任賢為用的信任感,為補朝中的新鮮血液?!?/br> “朝廷和讀書人的關系在哪里???”初玉塵不解地問。 柳斐然笑道:“讀書之人最可怕的不外乎是那一支筆,若是引起了讀書之人的憤怒,怕是武力也無法壓制得住。而朝廷,最怕的就是動蕩,一旦出現(xiàn)了這種問題,就會朝綱不穩(wěn),很多事情都難以展開?!?/br> 初玉塵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后又說道:“那么朝廷的新官任職,父皇好像說過,是通過各地官員選舉,通過了考核就行,那么和天下讀書之人有什么關系?” “這……”柳斐然竟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有飽讀詩書,有才華能力之人,才能被各地官員看上從而被選舉為官啊?!?/br> 話雖如此,但顯然這個答案柳斐然也是不甚滿意,又忍不住辯解般地說道:“前朝對于官員的選撥,是在各家子弟中選,知根知底,不怕有錯?!?/br> “為什么會有錯?怎么保證各家子弟就一定有能力為官呢?”初玉塵側著臉問道。 “故而才會有考核一說,如果考核不過,那自然也是要被反對,不得入朝為官。”柳斐然說到此處之時,已經(jīng)驚人地發(fā)現(xiàn),初玉塵話語中似乎透露了一些驚世駭俗的想法,讓她心神不禁一蕩,“而到了康安帝期間,貴族之間的推薦變成了可從鄉(xiāng)縣之間推薦,途徑大為增廣,很好地保證了賢才的發(fā)掘。” “可是怎么才能保證推薦的人是真的有才華的人呢?”初玉塵再問。 柳斐然默然,這個問題她也沒有辦法去回答。 兩人不再說話,都若有所思的模樣。柳斐然再想了一遍初玉塵的話,心中宛若掀起了驚濤駭浪,久久不能平靜。 護送初玉塵到了皇宮,柳斐然不再停留,匆匆離去。初玉塵回到東宮之中,面對柳斐然時的乖巧可愛都消失不見,余下些許的冷漠。 小可子已經(jīng)習慣了她的轉變,恭敬地說道:“殿下勞累了一天了,奴才讓人準備了熱水,殿下先凈面可好?” 初玉塵任由他帶著自己走進偏殿,道:“小可子,你可曾在宮外買過東西?” 小可子怔了怔,“殿下說的是?” “這皇宮就這么點大,本殿不信你不會出宮,就算是不出宮,也應該比本殿要知道外面的情況,本殿不想自己就像是瞎子一樣?!?/br> 小可子心里一驚,偷偷看向初玉塵,她的聲音還帶著一點奶氣,卻又覺得她氣勢驚人。小可子想了想,他被派到初玉塵身邊,不知道多少人羨慕,若是因此而喪失了初玉塵對自己的信任,那根本就得不償失。再說,初玉塵年紀小,自己這時候若是得了她的心,日后還怕那個總管的位置不是自己的嗎? 想到這里,小可子一咬牙,說道:“是,奴才在宮中偶爾會得貴人賞賜,或者是小的孝敬,自然會有途徑在宮外脫手,換錢平日里使用抑或是給家里?!?/br> 初玉塵恍然,繼而點了點頭。一旁的半歡洗了帕子,道:“殿下,先凈面吧。” 初玉塵閉上眼睛,讓半歡為自己擦拭小臉,道:“這些私底下的事情本殿并不在意,不過,既然你有在外的手段,本殿有一件事要讓你辦?!?/br> “殿下請說?!?/br> “本殿要上好的瀉藥,無色無味的那種?!?/br> 小可子目瞪口呆,“這……這這……殿下,您要瀉藥做什么?” “怎么?本殿要做什么還要告訴你?”初玉塵斜了他一眼。 小可子一慌,“奴才不敢,奴才這就去辦。” 待得小可子出去之后,半歡看著眼前的主子,覺得有點陌生。其實自進宮之后,主子就越來越有氣勢了,以前在黎城時候平易近人的模樣,倒是極少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