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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玉塵瞬間就停下了腳步,柳斐然喚人拿來火把,小心翼翼地走近那一塊地方。那個地方距離第三個陷阱比較相近,只不過原先是有草叢的緣故,故而沒有發(fā)現(xiàn)端倪罷了。 亮光的東西是一枚玉佩,因為在月光的照耀下,所以才會發(fā)出一絲亮光。柳斐然把玉佩拿在手中,驚喜地對初玉塵說道:“是玉佩,一定是挖陷阱的人留下來的?!?/br> 她又仔細(xì)查看了一下四周,又說道:“還有一個腳印,像是男子的腳印,不過現(xiàn)在是夜晚,太暗了看不真切?!?/br> 忙活了一天,終于找到了線索,初玉塵很是高興,急急問道:“那怎么辦?” “明天再說?!绷橙徽Z氣平靜地說道,“這兒本就是重兵把守,又無人知曉我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線索,等明天天一亮,就來仔細(xì)盤查。” 初玉塵猶豫了一下,點頭,轉(zhuǎn)身對周遭的侍衛(wèi)喝道:“給本殿好好守著,出什么事,唯你們是問!” “是!” 第53章 是夜,半圓的月亮掛在半空之中,照耀得林子光影斑駁,蟲鳴鳥叫不絕于耳,你一聲我一聲來回吟唱。那聲音有些是暗啞難聽,又有一些宛若天籟之音,編織出了一曲天地萬物的多姿樂章。 士兵們把守著事發(fā)之地,慢慢地,從一開始的精神抖擻最后也變得無精打采了起來。伴隨著那些一唱一和的蟲鳴停了下來,夜,逐漸到了后半段了。 黎明前的黑暗,向來是伸手不見五指,打著瞌睡的士兵,勉強(qiáng)睜開眼睛,想著一些振奮事讓自己提神。不過似乎是治標(biāo)不治本,大家依舊是昏昏欲睡。 而就在這種看不見的黑暗之中,一道漆黑的身影一閃而過,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 腳步輕盈地踩在土地之上,這人那雙眼睛似乎在發(fā)亮,明顯精神十分集中。他避開了那些雜亂的地方,準(zhǔn)確無誤地踩在了空地上。 “哎,我去小解一下啊。”一名看守的士兵對一旁的同僚說了一句,然后朝著另一邊走過去。他毫無戒備地踩在了碎枝殘葉上,發(fā)出脆響。 伴隨著這些聲響,那道身影突然加快了腳步,沖向了初玉塵發(fā)現(xiàn)的線索之地。在這途中,就算是不小心踩到了東西發(fā)出聲音,都和那個士兵走路的聲音混在了一起,掩蓋過去了。 黑衣人動作迅速,到了初玉塵發(fā)現(xiàn)玉佩的位置,直接蹲下來就用手去撥泥土。天太黑了,他什么都看不到,但這一塊地方,總歸都弄亂就好了。 而就在此時,黑衣人身后突然又出現(xiàn)了一道黑色身影,直撲黑衣人而去!黑衣人本就警惕,突然涌現(xiàn)一種危險的直覺,立刻就朝身邊滾去。 來者撲了個空,并不驚詫,在黑衣人滾開之時,立刻也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顯然剛才那一下并不認(rèn)為能夠成功。 黑衣人一個驢打滾,剎那響起了聲音,周遭的士兵都瞬間精神,大喝:“有刺客!” 而來者已經(jīng)和黑衣人交手了幾下,最后來者一個擒拿,反身把黑衣人雙手反扣,直接卸掉了兩條胳膊。黑衣人悶哼一聲,眼神變得陰冷起來。正欲咬碎嘴中含著的毒藥,卻瞬間被擒住了下巴,咔擦一聲,下巴就被卸了。 此時士兵都過來了,火把照亮了這一片地方。把黑衣人擒住了的人解下面巾,露出柳斐然那張俊美的臉。 “大人。”士兵行禮。 柳斐然一手按住黑衣人,一手突然指向剛才去小解的士兵,喝道:“拿下他!” 那士兵臉色頓時就是一慌,而眾人都撲了上去,三兩下就把他按在了地上,他慌亂地掙扎大叫:“大人,大人為什么要抓小的?小的是冤枉的?。 ?/br> “是不是冤枉,輪不到你來說?!背跤駢m稚嫩的聲音傳了過來,眾人回頭,就見初玉塵衣衫整齊地走過來,顯然也是一宿未睡。她看了那名士兵一眼,說道:“壓下去?!?/br> 柳斐然從黑衣人嘴中掏出一枚毒藥,補(bǔ)充一句,“卸掉他的下巴,檢查嘴里面有沒有毒藥?!?/br> “是。” 困擾了幾日的案情終于有了突破口,柳斐然是松了一口氣,笑道:“也不枉一晚上不睡,殿下辛苦了?!?/br> “辛苦的是少傅才是?!背跤駢m聲音甜甜地說道。 清晨來臨了,林子里逐漸出現(xiàn)了亮光,沉寂的林子開始了新的一輪蘇醒。不同于夜里的蟲鳴鳥叫,清晨的聲音是充滿活力和喧鬧的,沒有規(guī)矩,沒有束縛,有一種希望的感覺。 初玉塵站的位置恰好是太陽出來的位置,在她背后的光慢慢變得強(qiáng)烈,然后映著初玉塵精致的小臉,上面滿是乖甜的笑意。 她小小的人兒站立在那兒,雙手收攏在袖子之中,端的是一個尊貴大氣。柳斐然恍惚間,似乎從她的眉眼處看到了未來時候她俾睨天下時的平靜。 其實,小殿下的眉眼,于一開始認(rèn)識,也長開了不少。大眼睛似乎也發(fā)生了變化,慢慢地拉長了,瞇起眼睛的時候有一種驚人的氣勢。 柳斐然閃過不少的念頭,最終輕笑一聲,說道:“我們回去吧。” 既然已經(jīng)抓到了可疑人,那自然就是要進(jìn)入審訊了。審訊犯人柳斐然不在行,直接交給了廷尉賈大人手中。 賈大人算是秦丞相的門生,當(dāng)年他能夠當(dāng)上官,就是秦丞相提拔了他一把,給了他一個機(jī)會,故而他牢牢打上了秦丞相一派的烙印。 秦丞相巍立朝廷幾十年而不倒,賈大人在他的照拂下也爬到了而今的位置,自然是沒有怨言了。他更是知道眼前兩個人,一個是未來天子,一個是未來丞相,心中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