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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賬本在田中玉手中,他不敢動手。 這,就是田中玉的計謀。 “他越是不想讓我們繼續(xù)追查下去,我們就越是要追查下去。”初玉塵水靈靈的眼睛里面閃過明顯的恨意,因為柳斐然遇刺一事,她是恨極了太尉那一群人。 三人就此事展開了討論,也不知過了多久,門外突然有人跑來,急聲說道:“相爺,苗姑娘出來了?!?/br> 初玉塵眼睛一亮,再也顧不得自己剛才還在討論的正事,提起小裙子沖了出去。 房間門口,眾人都圍著苗渺,苗渺神色有些不耐,娥眉微蹙,清冷之余竟又覺得風情萬種。“能做的我都已經(jīng)做了,剩下的就聽天由命了?!?/br> 初玉塵一聽臉色頓時一白,“少傅還沒醒過來嗎?” 苗渺一見眾人對初玉塵的恭敬便知,這就是當今的小殿下。只不過她的身份特殊,就算是見到當今天子,她也不見得有什么懼怕。故而臉色依舊是不冷不淡的模樣,“如果現(xiàn)在能醒過來才有問題,失血過多,受傷嚴重,今天晚上若是不燒起來,過兩日就會醒?!?/br> “那要是燒起來了呢?”初玉塵聲音有一些顫抖地問道。 “如果燒起來了,那就該準備后事了?!泵缑鞗]有一絲婉轉(zhuǎn)地說道。 初玉塵臉色頓時變得慘白下來,秦玄珂擔憂地看著她,輕聲問道:“殿下,您沒事吧?” 初玉塵恍若未聞,目光盯著房間,一步一步地朝房間里走了進去,手腳僵硬,就好像是一個木頭人一樣。 蘇望頭疼地揉揉自己的太陽xue,一時拿不定主意,轉(zhuǎn)頭對丞相說道:“丞相,你說這件事要不要告訴柳斐然的母親?本來第一時間就該通知她的,但是我怕她承受不起打擊。” 秦丞相也覺得這是一件頗為棘手的問題,他往房間里面看了一眼,初玉塵正站在床邊,雙手握住柳斐然的手。只是看側(cè)臉,就能看出她失魂落魄。 初玉塵尚且如此,若是柳母知道了,恐怕會當場暈過去。若是受到驚嚇,出現(xiàn)了三長兩短。柳斐然醒來,也是一件麻煩事。于是秦丞相說道:“先不要急,你派人回去和柳母說一聲,就說柳大人公務(wù)繁忙,要通宵達旦處理事情。若是今晚沒有燒起來最好不過,若是燒起來了,再派人去通知她吧?!?/br> 蘇望點了點頭,沒有受傷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低聲呢喃:“你一定要好起來?!?/br> 第62章 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肯定要上報皇上。初聞昊得到消息的時候大怒,怒喝:“混賬東西!竟敢謀殺朝廷命官,這是要反了天了!來人,給朕傳蘇望和賈平山進宮!” 此事當然要調(diào)查清楚,堂堂太子少傅,竟然在天子腳下遇刺重傷,若是沒能給百姓一個交代的話,恐怕全天下的人都會笑話,皇家的威嚴也會顏面掃地。 賈平山就是與柳斐然一起查案的賈大人,他與蘇望前后腳一同踏進宣寧殿,才跪下行禮,就被初聞昊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他心中也生氣得很,刺客竟敢冒充自己的名頭騙了柳斐然,實在是該死。 “此事你二人若是不能查出個一二,就別來見朕!”初聞昊最終還是把這個案子交給了二人,揮手讓他們退出去了。 今也見皇上面露疲色,立刻把備好的參茶遞了上去,“陛下,喝口茶。龍體為重,您就不要再生氣了?!?/br> “唉朕當繼位以來,從來沒有過過一天安生日子,咳咳”初聞昊疲憊地咳嗽幾聲,“這皇城之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只大手在暗中攪風弄雨,真是讓人朕不勝防,如今連柳斐然也都遭受到了危險?!?/br> “柳大人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陛下您就放心吧。”今也寬慰說道。 初聞昊嘆息一聲,“塵兒也在丞相府?唉,算了算了,柳斐然受傷,那孩子肯定也是守在旁邊,有秦丞相在,朕也放心?!?/br> 今也樂呵呵地說道:“說起來,殿下對柳大人也著實上心,黏柳大人得很?!?/br> 初聞昊不太在意地說道:“這個國家最終也是要交到她二人手中,柳斐然對塵兒也不錯,既然如此,她們這種師徒關(guān)系,也沒什么不好?!?/br> 畢竟兩人同性,年齡又是相差甚遠,初聞昊根本就沒有多想。不僅僅是他,初玉塵也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對柳斐然,到底是哪一種喜歡,是親情,還是友情,亦或是愛情,這些對于她來說,都太遙遠了。 她只知道,她度過了一個無比難熬的夜晚。母親去世的時候,她年輕尚小,迷迷糊糊地甚至不知道自己母親會一覺不醒。然而到了現(xiàn)在這年紀,她甚至還親手殺過人,又如何不知,人死不能復(fù)生呢? 正是因為她害怕柳斐然一覺不醒,故而一晚上根本沒有閉眼,一直握住柳斐然的手,時不時給她探體溫。 秦玄珂也支撐不住,趴在桌子上小憩,而她則是完全不動,就坐在床邊一眨不眨盯著柳斐然看。只要她額頭上有一丁點的熱,她就會急急去叫苗緲,苗緲過來一看,發(fā)現(xiàn)體溫正常,也是無奈得很。 到了最后,苗緲也被折磨到不行,直接在柳斐然房間的榻上坐了下來,看起了醫(yī)書。 這看著看著便覺得困意上涌,苗緲用書掩嘴打了一個哈欠,余光卻見初玉塵又伸手去探柳斐然的體溫。 暖暖的燭光下,初玉塵嘴唇輕抿,神色凝重認真,一絲不茍的模樣實在是難以想象這還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