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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斐然緩緩?fù)鲁鲆豢跉猓驗(yàn)樗^續(xù)翻著,就看到了第二年,石烈送給了太尉良田千畝,商鋪五十間,還有黃金十萬兩。實(shí)在是,太大手筆了。 江自流也在翻看著另外一本賬本,眉毛一挑,似笑非笑地說道:“我那親爹竟然也給太尉送了禮,雖然不多,只是萬兩,但也不少了,他這是干嘛來著?” “是什么時候?” “承啟五年?!?/br> 柳斐然想了想,說道:“應(yīng)該是為你那死去的弟弟謀差事,當(dāng)年江公子不愛讀書,只愛舞槍弄劍的,江大人便從太尉那邊想討個門路?!?/br> “呵?!苯粤鬏p笑一聲,沒有再追問。 柳斐然又翻了幾下,把賬本合上了,笑了起來,“夠了,只要有這一本賬本,就足以讓他沒有翻身之地了。” “還有一樣?xùn)|西。”江自流這時候才從懷中掏出了那張撕下來的紙來,“你知道天下無永不落帝國嗎?這張紙就是從上面撕下來的?!?/br> “知道,講的是元國舊事?!绷橙婚L眉一挑,便知道了此物應(yīng)該和元國有關(guān)。她接過紙張,纖細(xì)的手指在上面摸索著,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問題。 柳斐然起身到一旁拿出了一把匕首,小心翼翼地把紙張表層刮了下來,然后,從里面抽出了一張紙來。攤開一看,字體細(xì)小,筆跡卻豪放不羈,好似有一股殺機(jī)在里面蘊(yùn)藏著。 江自流見她打開,便問道:“里面寫了什么?” 柳斐然神色凝重,輕吐了一口氣,“張震丘乃德魯王爺最小的兒子,乃元國舊人,此信乃是他與元國部落首領(lǐng)花柔基的往來,花柔基應(yīng)允,元國統(tǒng)一之后,封他為異姓王?!?/br> 江自流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那這封信” 柳斐然低頭看著落筆處花柔基的紅色印璽,“他乃德魯王爺后裔絕不能暴露出去,否則我國顏面盡失。但是后面的內(nèi)容卻可以告之天下,通敵叛國,必死無疑!” 江自流如釋重負(fù),懶洋洋地便歪在了榻上,隨意地?cái)[擺手,“那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乏了,你家可有休息的廂房?” “少不了你一個房間。”柳斐然把信收了起來,“我要通知殿下出兵,你要是還能睡得著的話,我就讓人帶你去休息?!?/br> 江自流掩嘴打起了哈欠,“好,我去睡覺了?!?/br> 柳斐然頷首,讓人把他帶走。她走到院子跟前,拿出準(zhǔn)備好的信號彈,朝著天空的方向放了出來。信號彈略顯尖銳的聲音驟然響起,然后在空中發(fā)出“砰”的一聲,紅色的煙霧在空中散開。做完這件事之后,柳斐然則是換上了朝服。 府中突然多出了一個陌生男子,長得還分外好看,留在府中歇息下了。這個消息一下子就傳到了柳母耳中,讓柳母捻著的佛珠都掉在了地上,詫異地反問:“你是說,斐然把人帶回家里來了?” 乳母點(diǎn)頭,“是啊,老奴親眼所見,那男子看著倒是比身邊人高出半個頭,只是穿著大紅衣裳,老奴只看到個背后,倒是沒看清楚樣子來?!?/br> 其實(shí)乳母還有一些話沒說出來,那就是大紅衣裳之下,走路還極其風(fēng)sao,走出了一種他浪蕩的感覺,光從背影看,就覺得不太正經(jīng)。 柳母愣了愣,旋即便掩嘴笑了起來,“好好好,這孩子一心撲在朝政上,我還以為她是真一點(diǎn)打算都沒有。既然留了這男子下來,你們便好生招待著?!?/br> 乳母有點(diǎn)猶豫,畢竟江自流給她的感覺不是很好,“夫人,這陌生男子留在府中,不是很好吧?” “斐然那丫頭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格,平日里接觸的都是男子,不曾見半點(diǎn)羞澀。我怕的是她一直都不肯成親,現(xiàn)下好不容易出現(xiàn)了一個男子親密一點(diǎn)?!绷负喼倍家ㄆ鹧蹨I來了,“她都十九了,我十九的時候,她都會跑了?!?/br> 乳母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勸說了,畢竟小姐平日里醉心朝堂,無心成親倒也是事實(shí)。也罷也罷,好歹先觀察觀察,看下那男子是什么樣的人才是。 江自流可不知道竟然會被誤以為是柳斐然的“相好”,他不過是因?yàn)榧敝o東西柳斐然,才直接沖了過來。而現(xiàn)在太尉府絕對不能回去,而江府則是不知情也懶得應(yīng)付,所以干脆就在柳斐然這里歇了下來。 柳斐然也不知會這樣,她換上朝服之后便朝著皇宮的方向出發(fā)了。按照原計(jì)劃,本就是江自流盜取機(jī)密,柳斐然接應(yīng),初玉塵在宮候著,若是證據(jù)確鑿,則釋放信號彈。一旦信號彈發(fā)出,已經(jīng)得了陛下圣旨的初玉塵則是立刻帶領(lǐng)士兵出發(fā),與柳斐然匯合,把太尉府包抄了。 初玉塵昨夜雖然喝了酒,但是此時的精神十分不錯,神采奕奕,飽滿得很。她早早換上了太子常服,站在一處空地上看著柳府的方向,等著消息。 果然,一聽到聲音,看到那散開的煙霧,初玉塵眼睛頓時發(fā)亮了起來。一向沉穩(wěn)的她居然是一蹦而起,興奮地叫道:“來人,出兵!” “是!” 初玉塵騎上自己的小馬,領(lǐng)著頭出了宮,倒是威風(fēng)凌凌得很。走出宮門來這段距離讓她恢復(fù)了冷靜,小臉上便是端著滿滿的嚴(yán)肅,領(lǐng)著一眾將士,竟然也不違和。 “目標(biāo),太尉府,駕!”初玉塵低喝一聲,一夾馬肚跑了起來。 “是!”后面的士兵大喝回應(yīng),全部都提起纓槍跑了起來,一時之間,街道上響起整齊的腳步聲,和那盔甲摩擦的威嚴(yán)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