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頁
府邸中初玉塵也在,她聽著下人的通報,快步走了出來,見著柳斐然沒有分毫損失,便松了一口氣,問道:“可還順利?” “嗯,一切順利?!绷橙稽c了點頭,不管張震丘揚言要送何禮物,但是至少他是死掉了。 “那就好?!背跤駢m笑著點了點頭,然后問道:“你說,張震丘會不會是故作留下那些話,就是為了恐嚇我們?” 柳斐然也不是沒想過在這個可能性,但是覺得不太可能,“恐怕不會,張震丘何等人物,他要是留了后手就必然是留了,全然沒必要只是恐嚇于我。只是希望,當事情發(fā)生時,我們能夠抵擋住?!?/br> 柳斐然話音剛落,突然聽到背后一片慌亂聲,就見一個人慌張地跑了進來,“小姐,小姐不好了!秦丞相遇刺了!” “什么?!”柳斐然驚叫出聲,“遇刺了?!” “是啊,大約半個時辰前遇刺,現(xiàn)已經(jīng)回到了丞相府里了,可是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柳斐然和初玉塵對視一眼,皆是滿臉的沉重。柳斐然官服都來不及換,立刻就和初玉塵再次出門,“邊走邊說,秦丞相現(xiàn)在的情況如何?” “不知道,只聽說受傷了,但是多重還不知道?!?/br> 柳斐然心中著急,抱住初玉塵便上了馬,快馬加鞭地趕去了丞相府。 “柳大人來了?!?/br> “殿下?!?/br> 兩人一出現(xiàn)在丞相府中的時候,就見得丞相府里一片混亂,初玉塵讓他們都別行禮了,柳斐然則是抓住了一個人問情況。 那下人急得都出了汗,“情況不是很好,具體的小的也不知,柳大人還是問少爺吧?!?/br> 房門前站了一堆人,柳斐然急急看過去,除了在外為官的少爺之外,其余人都在,秦玄珂哭得眼睛都腫了,在她的嬸嬸懷中流著淚,而柳斐然竟然在這些人里面,看到了江自流。 江自流一身紅衣,平日里萬分風流的他,此時面容凝重,身上還帶著血。柳斐然微微蹙眉,江自流也發(fā)現(xiàn)了她,對她頷首,卻并不說話。 “這到底怎么回事?”柳斐然問道。 “柳大人來了。”秦丞相的三兒子是一個年過四十的中年的男子,在任禮官大夫,是一個謙謙如玉的君子,此時也急出了一頭大汗,“家父身受重傷,苗姑娘正在醫(yī)治?!?/br> “是如何受的傷?情況如何了?” 江自流則是在此時插話了,“張震丘之前不是曾與你說過,有一份薄禮要送給你么?你我之輩多為武功高強之人,倒是不用過于擔心,但是他放下此番話來,我心有不安,便想到了丞相這一層來?!?/br> 江自流說得是憂國憂民,但柳斐然知道他分明是不放心秦玄珂,故而暗中保護才是。果不其然,就聽到江自流繼續(xù)說道:“今日秦丞相出門我遠遠墜在身后,只是一個轉(zhuǎn)眼間,秦丞相竟然就不見了蹤影,我追上去的時候,秦丞相已經(jīng)遭受到了襲擊?!?/br> “雖然我把那些人都殺了,但是秦丞相摔下了馬車,當場暈了過去。”江自流說著話,余光卻看向了秦玄珂,眼里流露出了愧疚之意。 其實,他確實沒有在保護秦丞相,而是在保護著秦玄珂。只是當時他在秦府外邊守著的時候,突然覺得相比于在府中的秦玄珂,好似剛出門的秦丞相更為危險一些。想到了這一層的江自流立刻就追出去了,結(jié)果就遇見了他被刺殺的一幕。 江自流把人都殺了,可也阻止不了秦丞相翻車,秦丞相一把老骨頭了,這樣一滾,實在是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一點,故而憂心忡忡。秦玄珂再聽一遍江自流講述的事情經(jīng)過,便哭得更狠了一些,她自幼父母雙亡,都是祖父與叔叔嬸嬸的關懷之中長大了,此時祖父發(fā)生了這樣的意外,實在是讓她悲從中來。 柳斐然吐出一口濁氣,原來,張震丘說的薄禮一份,指的是這一件事。仔細一想,也有道理,張震丘與秦丞相作對作了一輩子,兩人向來都是明爭暗斗,相對于自己,張震丘對于自己的老對手更是熟悉。 可恨自己一直以為是自己身邊的人會出事,卻不料竟然是秦丞相出事,都怪自己沒有早一點想到這一層,都怪自己??! 柳斐然一下子眼睛都紅了,她雖然向秦丞相表達過了注意,但是卻沒有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初玉塵注意到了柳斐然的自責,伸手去牽住了她的手。 柳斐然低頭,初玉塵對她笑了笑,柳斐然回之一笑,稍微好受了一些。 眾人在門外焦急地等待,終于聽到了門開的聲音,眾人急問:“情況怎么樣了?” 苗渺素來清冷的臉上也帶著一絲焦急,“情況不妙,你們都進去看看吧。” 這話,就是下了死亡文書了。 眾人都愣住了,片刻之后,秦玄珂哭著推開了所有人,跌跌撞撞地沖了進去,凄厲地哭喊,“爺爺!” 第99章 秦玄珂在前,眾人在后,一窩蜂全涌了進去。床上秦丞相臉色慘白,憔悴不已,本就蒼老的面孔,此時就像是隨時會斷了呼吸一般。 “爺爺!”秦玄珂神色將近崩潰地跪倒在床邊上,雙手緊緊地握住了對方干癟的雙手,“爺爺,您睜開眼睛,看看我,我是珂兒啊爺爺?!?/br> “爹!” 丞相府中重要的人都圍在了床邊上,目光急切無助地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老人。柳斐然見狀不妙,便問旁邊的苗緲,“苗姑娘,丞相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