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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初聞昊咳嗽的聲音從內(nèi)室傳了過來,而此時初行之見吃不到糖,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初玉塵有點頭疼,說道:“別哭了,父皇醒了,你想不想跟父皇說話了?” 這些日子初聞昊醒來的時間實在是有點短,初行之每天在這呆著都不能與他說上幾句話。這時候聽到j(luò)iejie說父皇醒了,他又抽搭著說道:“要要?!?/br> 初玉塵便給他擦干眼淚,認真地說道:“好弟弟,你是個男子漢大丈夫了,不能隨便遇到什么事就哭,知不知道?” 初行之抽搭搭地點頭,初玉塵便牽著他的手往內(nèi)室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男子漢大丈夫是不吃糖的,行之以后也少吃點好不好?” 初行之一聽沒有糖吃,立刻就搖頭了,“不,行之不要做男子漢大丈夫了,行之要吃糖?!?/br> 初聞昊聽到了這聲音,禁不住露出一絲笑容來,憐惜地看著走向自己的兒女,“既然弟弟想吃,就讓他吃吧?!?/br> 大概是知道自己沒有多少日子可活了,初聞昊對一切都抱著極大的憐惜之感,變得柔情了許多。 初玉塵正經(jīng)地搖頭,“父皇,這樣子縱容他,是會把他寵壞了,他也不小了,該知道哪些事情能做哪些事情不能做了。” 七歲的年紀確實不小了,可是他因為當年那一場事故,思想明顯跟不上身體增長的速度。苗渺為他看過,曾說過他這輩子最多是只能擁有七八歲的思維,而現(xiàn)在他的思維頂多也就三四歲。 初聞昊艱難地伸出手來去摸初行之的腦袋,初行之抽拉著鼻涕,乖巧地叫道:“父皇。” 初聞昊笑了笑,“乖,真乖。” 他的精神明顯很是不濟,才說了這么兩句話,就有些無力了。初玉塵看著一陣心疼,說道:“父皇,您要不好好休息一會,不要亂動了?!?/br> 初聞昊勉強問道:“今日的折子還沒送進來嗎?” 正巧他說這話的時候,就有人把折子送進來了。今日送折子的人是叔青司,他行禮說道:“啟稟陛下,這是今日的奏折,請過目。” 初玉塵上前接過,和以往一樣,給初聞昊讀了起來。 以初聞昊的精力,其實在初玉塵讀著讀著的時候,就會昏睡過去,最終這事還是以輔政大臣的意見為準頒布。但是今日初聞昊卻堅持著聽了一小半,聽到了官員升遷之時,他突然問道:“封州一事如何了?” 叔青司一愣,連忙恭敬地說道:“回陛下,封州一切安好,江將軍手段高明,并沒有起任何亂子?!?/br> “好”初聞昊氣若游絲地應(yīng)了一句,疲憊地閉上了眼睛,快一點吧,再快一點吧。只要江自流做出了成績,自己才能找到理由把他調(diào)回到朝廷中來。 初聞昊現(xiàn)在心里有兩件事情放不下,也是他能為初玉塵做的最后兩件事。一件事是柳斐然江自流這一些初玉塵的勢力的提攜,另一方面就是朝中中立勢力的晉升。 他不能讓朝中的大臣都拉幫結(jié)派,一定要有中立的大臣作為緩沖才行。不然就算是自己女兒再聰慧,也是深陷泥沼之中不能自拔。 等到這個折子讀完,初聞昊突然說道:“京兆尹不必變動,畢竟年輕,多打磨幾年也是好的?!?/br> 叔青司一驚,心中立刻浮現(xiàn)了果然如此的念頭來。京兆尹是蘇望,與柳斐然關(guān)系匪淺,本來這一次他們想要把蘇望的位置調(diào)動一下,安插自己的人手上去,陛下倒是一下子就聽出來了。 叔青司不敢多言,只恭敬地應(yīng)答:“是?!?/br> 初聞昊多呼吸了幾口氣,讓自己的腦袋處于一個較為清醒的時刻,“衛(wèi)尉丞池彪,升執(zhí)金吾。諫議大夫黃崇阜,升光祿勛丞,兼諫議大夫。” 叔青司不敢反駁,只是心里也是有所打算,果然是在為皇太女鋪路,他們動的多為郡守外放官員,陛下一動則都是大官,可偏生又并非不能升遷,誰都不能說一句不是。 “微臣遵旨?!?/br> 初聞昊說完這一些,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再說別的,就暈睡過去了。他始終還惦記著江自流的事情,一心想要等到他立功歸來。 可是卻沒有想到這一等,竟然等到了他再也沒有辦法下床的時候。一時之間,人心惶惶。 不僅僅是朝廷之中大家心有不安,后宮之中的兩個妃子,也同樣也是夜不能寐。只是不一樣的是,白奕惋惜這個正人君子那般的天子英年早逝以及不知自己日后會如何。賽依提則是心中得意,這個病秧子拉扯了這么久,終于要死了。 要知道,賽依提一向覺得自己極具魅力,就連禎王,在第一眼見到自己的時候,也明顯動了心的。只不過因為自己還有別的用處,所以才會被留下來罷了。 可是在初聞昊身上,賽依提沒有看到一點他對自己的著迷。無論是身材亦或是樣貌都該是出眾的自己,竟然從來沒有被寵幸,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賽依提雖然不喜歡初聞昊,也不喜歡天底下任何一個男人,但是對于自己不能征服到一個男人來說,實在是沒有辦法容忍。她一開始只是為了給禎王做探子,到了后面,她就一心想要勾引到初聞昊了。 可是初聞昊也是個鐵石心腸,不動心就是不動心。明顯有好幾次他是真的動搖了,最終也還是把自己給趕走了。賽依提心里那個叫氣啊,都不知道詛咒了他多少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