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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有什么用!” 蘇望見他們喧嘩,頓時也怒了,“放肆,公堂之上,豈容你們喧嘩?!再不退下,一并關(guān)押!” 這一句話,引爆了所有的矛盾,這些激動的書生,紛紛擼起了袖子,就和士兵們起了沖突。雖說要殺雞儆猴,可到底他們是讀書人,哪里敢真的動手?故而士兵一下子陷入了下風,連連后退。 蘇望見狀,喝道:“全部拿下!” 有了上頭的命令,眾士兵一頓猛撲,文弱書生哪里是對手?一下子就被抓住了,紛紛都關(guān)進了監(jiān)獄里面去。 可是蘇望這一個舉動,可就捅了馬蜂窩了。為了討回公道反而被抓進去了,都是一些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讀書人,有時候求的不是利而是名,都恨不得有件什么事讓他們挺身而出。而今出了這么大的問題了,那還得了? 整個祁城的讀書人都憤怒了,連帶著附近城池的書生也都紛紛趕了過來,成批成批匯聚在街道上,堵得走不了人,各式府衙也都被闖了進去,和士兵們發(fā)生了激烈的碰撞。 這么多的讀書人,一個兩個嘴皮子都利索,三兩句就把事件上升到了國不是國的地位,誰扛得住??? 這件事情鬧得這么大,作為導火線的文途傻眼了,侍郎傻眼了,就連輔政大臣幾乎都傻眼了。茍宿氣得大罵,“蘇大人,你是怎么做的?!竟然把事情鬧得這么大!” 蘇望無辜地說道:“大人,是您說要殺雞儆猴,說要讓他們回去的。下官都照做了,可不知為何,就成了這樣了?!?/br> 茍宿氣得差點往后一倒,可又說不出什么反駁的話來。 叔青司在這件事上嗅到了不詳?shù)奈兜溃杂猩钜獾乜戳肆橙灰谎?,轉(zhuǎn)而問道:“蘇大人,那文途現(xiàn)在何處?” 蘇望說道:“還在牢里關(guān)著?!?/br> 事情到了這一個地步,已經(jīng)不僅僅是舉薦的人問題了,而是牽扯到他們貴族的貼身利益,一個不小心,就會引起大的動蕩。所以他們知道這一件事之后,第一反應就是壓下去。 那個文途肯定得處理掉,侍郎也要革職,但是這一些都不能暴露出去,因為一旦認定文途無能,那么天下間的書生都會爆發(fā),后果不堪設(shè)想。 “眼下這種情況,若是不比試,恐怕他們不會善罷甘休。但是文途必須贏,否則我們難以交代?!笔迩嗨菊f道。 蘇望眉頭一皺,問道:“下官接觸過文途,實在是不堪重用,大人想暗中做手腳?” 茍宿壓低聲音說道:“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他輸嗎?!他一旦輸了,天下就要亂了,蘇大人,你也作為朝廷命官,難道不知道朝政安穩(wěn)的重要性嗎?!” 金虎冷笑一聲,“看看你們這些文官做的好事?!?/br> 茍宿怒道:“什么文官!這可都是和你我息息相關(guān)的,若是出了問題,你的李志軒都不能幸免!” “那就得讓你失望了,李志軒走得可不是舉薦的路子,別忘了,你們不許他成為我舉薦的人?!苯鸹⒂惺褵o恐地說道。不過也就是這樣說說罷了,朝中貴族自成一派,在這種層面上,他也無法置身事外。 柳斐然見他們要如此決定,突然開口說道:“這樣恐怕不妥吧?” 叔青司有了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朝柳斐然看過去。后者一臉平靜地繼續(xù)說道:“文途有沒有本事,比一比就知道了。一切按章程走,不可徇私啊各位大人?!?/br> 茍宿眼睛瞪大,聲音猛地往上提,“你瘋了嗎?!你知道這樣的后果是什么嗎?!” 柳斐然硬氣地回應,“茍大人,您以為這件事還瞞得住嗎?這一件事皇上也已經(jīng)知道了,陛下要求速辦此事,不得徇私,茍大人這是想要欺君罔上?” 梁仲煥太陽xue在劇烈跳動,只覺頭疼至極,“那若是文途輸了呢?” “那便按國法處理,該流放的流放,處死的處死,這有何難?承認自己御下無方,讓朝中腐敗至極,然后引咎辭職,給天下人一個交代,不就完了嗎?” 柳斐然說得太重了,竟一時之間讓所有人都驚住了。只見得她頭上官帽一摘,往桌上一放,說道:“柳某不才,愧當輔政大臣,此事一了,就辭官!” “柳大人,使不得??!”叔青司要阻止柳斐然,“哎呀,何須如此呢!” 茍宿是已經(jīng)氣得一個趔趄,倒在椅子上,指著柳斐然怒罵:“你這狗玩意!” 梁仲煥額頭上的汗都滴下來了,連忙制止,“茍大人慎言!” 最怕的情況還是出現(xiàn)了啊,內(nèi)部意見不合,梁仲煥等人代表貴族勢力,柳斐然代表官家勢力。柳斐然說出了這樣的話,再加上蘇望是柳斐然的人,那就無法阻止正常比拼,而一旦文途輸了,那這件事就真的不能善了了啊。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把侍郎罵了個狗血淋頭。而就在這個關(guān)頭,竟然又見得有人送來奏折,一看,全都是在參文途一事,那些諫議大夫瘋了一樣上折子。 而就在幾人心中紛亂之時,竟又聽得張松的聲音傳了過來,“成何體統(tǒng),這成何體統(tǒng)?!既然他們要比,那就比!我們難道還怕了他們不成?!真金不怕火煉!” 梁仲煥又是心中哀嚎一聲,張松怎么進宮來了?這人出了名的愛得罪人,又是滿嘴的圣人之言,又有幾人說得過他???只要他插手,以他那直性子,不得把事情捅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