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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大家本來注意力在潘若煙身上的,可是目光一轉(zhuǎn),看到了探花的樣子。這探花雖然名次是三甲中最低的,可是那容貌啊,真真是貌若潘安,俊得不得了,他耳邊還戴了一朵花兒,可是那開得燦爛的花卻怎么都壓不過他的容貌。 那朵花自然是初玉塵的杰作,她一臉正經(jīng)地說道:“既然是探花,都說了是花,怎么也得有朵花應景吧?”于是那朵花就戴在了探花頭上了。 探花郎本來還有一點點不樂意的,但是此時,大家注意到了他,那尖叫好似要把人都給震聾,不知道誰人帶頭,一堆錦囊手帕丟過來,差點就把人給淹沒了。 探花郎不介意了,一點都不介意頭上那朵花了。相反,他覺得頭上那朵花格外的好看,一如他現(xiàn)在的心情格外的美麗。 如此的熱鬧,當然是人盡皆知。而蘇望在府衙打馬出來,就聽到了百姓們的聲音。他雖然知道新科三甲游街,但是卻沒有想到這么熱鬧,一時興起,便也朝那邊去了。 他騎著馬,比普通百姓高出差不多一個身子,所以只是在街道外邊,就能清晰地看到同樣騎馬的三甲。他一眼就看到了唯一的一個女子,這一次的女狀元。 潘若煙帶著淡淡的笑意,從容地騎著馬,時不時對百姓們點頭示意,恰好轉(zhuǎn)頭朝蘇望這邊看來。 兩人的目光對視上了。 那人目光淡然從容,明亮自信卻也溫柔。 潘若煙看到了蘇望,自然也不會忽略蘇望身上那一身官服。她不知道他是誰,但她知道這個俊朗的男子,會是自己的同僚,品階肯定會比自己封官之后的要高。 所以潘若煙微微一笑,朝蘇望微微點了點頭。 卻不知她這一笑,在蘇望的心里引起了山崩海嘯。就在那一瞬間,對于一切都無所謂的蘇望,突然有了執(zhí)念。就像是黑暗中迷路的人看到了光,就像是干旱的土地遇到了暴雨。 直到潘若煙遠去了,蘇望還在原地。馬兒有些不耐煩似的踢了馬蹄搖頭,把蘇望的理智拉了回來。蘇望念叨了一句,“潘若煙” 他立刻騎馬往皇宮里去,這年頭柳斐然住在皇宮里邊,他想要見她都不能去柳府見了。 柳斐然難得稍微閑暇時候,正在皇宮里和秦玄珂下棋。初玉塵則是大大方方地縮在柳斐然的懷里,看著她們下棋。 秦玄珂下了一枚棋子,然后說道:“聽聞今天新科三甲游街,想必定然十分熱鬧。” “我也不知道,沒有出宮,不過應該是,這種喜慶的熱鬧,百姓們總是會來蹭蹭福氣?!绷橙晃⑽⒁恍?,在秦玄珂跟前,她倒是顯得較為輕松,“雖然是我提出的改革,但是也只有到了現(xiàn)在這個地步,才敢松一口氣?!?/br> “為什么會這樣說?” 柳斐然笑道:“因為確實有可用的人才,她在殿試上的那一篇策論,給了我很大的啟發(fā)。甚至于可以說,條件成熟之后,可以按照她提出來的方法去做?!?/br> “哦?看來斐然對她很是看好,是新科狀元潘若煙吧?”秦玄珂抿唇笑道。 柳斐然頷首,正欲說話,就聽得外邊小可子稟告,“啟稟皇上,京兆尹蘇大人求見?!?/br> 蘇望來做什么?初玉塵靠在柳斐然懷中不想動,但柳斐然還是把她放了下來。在秦玄珂跟前也就罷了,她畢竟沒有官職,可蘇望怎么也是朝廷命官,看到皇上在臣子懷里邊也實在不妥。 初玉塵幽怨地看了柳斐然一眼,秦玄珂在一旁掩嘴偷笑。柳斐然裝作沒看見,初玉塵只好語氣平靜地說道:“進來。” 蘇望快步走了進來,行過禮之后目光卻一下子落在了柳斐然身上,說道:“柳大人,下官有事相詢,請?!?/br> 柳斐然見他著急的樣子,還以為出了什么事,連忙跟了出去。誰料想兩人一碰一起,蘇望就壓低了聲音說道:“潘若煙是何許人也?” 柳斐然一聽和自己看好的人有關,立刻就嚴肅了下來,“新科狀元啊,她怎么了?” 蘇望見她變得這么嚴肅,頓時笑了起來,他自己放松下來了,拍了拍柳斐然的肩膀,說道:“不用緊張,我也知道她是新科狀元,我是問,你對她了解多少?是哪兒人,家里還有誰?” 柳斐然狐疑,“你問這個做什么?” 蘇望笑嘻嘻地說道:“我看上她了?!?/br> 柳斐然無奈地斜了他一眼,“你急沖沖地跑過來,就是為了告訴我你看上她了?知道了知道了,那你可以走了?!?/br> 蘇望原本不正經(jīng)的神色變得正經(jīng)了下來,他重復了一遍,無比認真,“我看上她了,斐然,我動心了,我想要和她在一起。” 柳斐然愣了一下,見他認真,也知道他不是開玩笑的,“你怎么認識她的?” “剛在街上,我看到她了,一眼就喜歡上了。斐然,我從來就沒有過這樣的感覺?!?/br> “可是你訂婚了” “我可以退婚,為了她我愿意退婚。” 柳斐然制止了他的沖動,“你等一下,不要著急,阿望,你的未婚妻是你爹娘精挑細選過后為你訂下來的,無論是家世還是相貌,都是極好的,你知道你一旦退婚,代表著什么嗎?” 蘇望點頭,“我知道,一旦退婚,就代表我和他們關家結(jié)了仇,最好的結(jié)局也是老死不相往來。斐然,我不是十來歲的孩子,我知道我在做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