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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蘇望當(dāng)初追求潘若煙下的苦心不可謂不多,潘若煙一開始對蘇望敬而遠之,只是后來蘇望得知潘若煙乃是潘家唯一的血脈,答應(yīng)了他們的孩兒會有一個姓潘,然后起誓生生世世只有潘若煙一個女人,潘若煙才點了頭。 所以隨著婚期的接近,蘇望整個人容光煥發(fā),興奮不已。他實在是太喜歡潘若煙了,喜歡到連親事當(dāng)日掛的燈籠,都要親自過目。 而明日便是大婚時期,蘇望更是興奮得睡不著,一個人在房間里睜大著眼睛,毫無睡意。而在潘府的女主人,同樣也是尚未休息。 只不過和蘇望的興奮相比,她要冷靜得多,更甚至于可以說是隱隱有些抗拒。她一個人坐在后院的涼亭之中,昏暗的燈光下,她臉上的復(fù)雜隱隱可見。 桌子上有酒兩杯,她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自顧自地喝了起來。身后響起緩慢的腳步聲,會在這個時候接近自己的,潘若煙自然知道是誰。 “小姐,該歇息了,明日還要早起?!眮碇硢∪缤烩g器摩擦的聲音響起,若是深夜孩子聽到這一把聲音,恐怕會被嚇到。 潘若煙不出聲,只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酒杯。 那人向前再走兩步,佝僂的身子可以看得出來,這人便是當(dāng)初賭莊里押潘若煙奪魁的男子。此時不戴斗笠,便能看得見,他的臉極其丑陋,臉上疤痕縱橫,像是火燒,又像是刀劃的。 怪不得他要戴著斗笠,這番模樣若是出去,不把人嚇?biāo)啦殴帧?/br> 他的目光蒼涼,如同一口死井,毫無波瀾,“小姐,事已至此,您還在想什么呢?” 他蒼老的雙手交疊在一起,不知為何在微微顫抖,“您已經(jīng)選擇了這一條路,選擇了蘇望,又何必猶豫不決,到了現(xiàn)在,您只能走下去了?!?/br> 潘若煙眸光閃動,終于開口了,“常伯,我睡不著?!?/br> 常伯抬起頭來,看向潘若煙,渾濁的眸子閃過一絲憐惜,只是轉(zhuǎn)瞬即逝,“小姐,沒什么大不了的,想想我們的過去,再想想未來,這是最好的決定?!?/br> 潘若煙捏著酒杯的指尖在泛白,她的神色太過于復(fù)雜,像是心中在劇烈掙扎。杯子里的酒倒影著燈色,搖擺不定,一如她的內(nèi)心。 最終她面色恢復(fù)了平靜,杯中的酒也停止了晃動。她抬起頭來看向常伯,笑容明媚,眉宇間英氣勃勃,“我知道了,好了,我該去睡了?!?/br> 潘若煙離開了,常伯還站在原地,然后看向那兩杯酒,沉默良久,才緩緩離去。 因為蘇望的大婚,借著這一件事不少人都回來了。像江自流以任期已滿為由回來了,像原本和苗緲一起出去行醫(yī)的秦玄珂也回來了。 江自流當(dāng)初本欲一年左右再回來,卻不曾想到這一走便是五年。當(dāng)他依舊是一襲紅衣出現(xiàn)在蘇望的婚宴上之時,他還是他,那個俊美到奪下天下第一美男的他。 只不過和當(dāng)年相比,他眼睛里明顯有著更多的沉穩(wěn)。舉手投足之間雖也是風(fēng)情萬種,可不經(jīng)意間表露出來的卻是令人心驚的氣勢。 他到底不再是碌碌無為的公子哥們,他經(jīng)歷過戰(zhàn)場、管理過一方土地。從一個花架子變成了一個有實力的花架子,不少人預(yù)測,他這一次回來復(fù)命,恐怕官職要升一大截,徹底在祁城里面站穩(wěn),成為朝官。 秦玄珂也到來了,不過是與苗緲一起來的。游走在外邊,秦玄珂面上再無官家小姐的嬌柔,多了幾分堅毅,比之以前大家閨秀的氣質(zhì),她明顯更有了一些自信和灑脫。 有祖父當(dāng)年說過的話在先,這些年無人逼迫她成親,倒是讓她心態(tài)更為隨性。苗緲三年前回來祁城,她便干脆隨著苗緲行醫(yī)去了。 長年累月的風(fēng)餐露宿,讓秦玄珂皮膚不再像當(dāng)年那么白皙,可她面容美麗溫柔,又比以前更為自信,反倒是更有魅力了一些。 反正江自流自看到她的時候,就難以移開目光。 秦玄珂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他,她還記得當(dāng)年在那所院子里發(fā)生的事情,眨眼間,五年就過去了。她微笑朝江自流頷首,江自流回她一個肆意而讓人心動的笑。 苗緲自然也看到了,她更留意到了江自流看著秦玄珂的目光。她面容依舊是清冷,不過在轉(zhuǎn)頭的時候,輕聲說了一句,“江自流喜歡你。” 秦玄珂微怔,再次朝江自流看過去。江自流卻不再看著她,而是端著酒杯,唇角含笑,站姿隨意,好不風(fēng)流快活的模樣。 秦玄珂不太確定地問道:“應(yīng)該不是吧” 苗緲清冷的面容露出些許的玩味笑意,說道:“不然打個賭,你去告訴他,你要嫁人了,可是那個人你不喜歡,看他會不會跟你說,嫁給我吧?” 秦玄珂頓時嗔了苗緲一眼,“不要胡來?!?/br> 而此時,柳斐然帶著初玉塵的賞賜前來了,她一進來,就看見了堪比新郎官的江自流,多年不見,他還是那般出色,讓人難以忽視他。而后柳斐然還見到了秦玄珂,頓時就是一喜,徑直走了過去。 “jiejie,玄珂。”柳斐然笑容變得更為真切了一些,她拍了拍秦玄珂的肩膀,“好久不見了,jiejie你也真是的,帶著玄珂到處跑?!?/br> 苗緲目光也柔和了幾分,說道:“這可不是我要帶她走的。” 當(dāng)時秦玄珂要跟著苗緲走,苗緲是阻止了的,架不住秦玄珂非要跟著,于是就只好答應(yī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