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茍宿臉都抽了一下,叔青司雖從來沒有反對過初玉塵執(zhí)政,可到底是沒有肯定過,此時見情況不對,他竟然第一個就開口了,果真是老狐貍,倒是變得快。 既然叔青司也開口了,那些與叔青司同謀的自然也紛紛應允,而既然所有人都開了這個口,也自然沒有人再傻乎乎地反對,于是乎,本來應該有一番拉扯的事情,就這樣敲定了下來。 雖說只是暫時肯定了行冠禮的時間,但是大臣們做出了讓步,再者梁仲煥像是站在了自己這一邊,那么這一件事,就不難cao作了。 只是梁仲煥為何會站在陛下這一邊?柳斐然覺得這件事和陛下脫不開關(guān)系,所以她下了朝之后便隨著初玉塵去到了宣寧殿。 初玉塵知道柳斐然疑惑,見她跟了過來,便笑道:“江自流在蘇望大婚之前就已經(jīng)回到了祁城,是朕讓他回來的?!?/br> 柳斐然微微一怔,“為的是梁丞相的事情?” 初玉塵精致的下巴微微一點,“是,朕讓江自流調(diào)查了一些事情,拿到了他的一些把柄。況且,梁仲煥致仕在即,他總不希望身敗名裂吧?” 是什么把柄,柳斐然沒有追問,只要知道是初玉塵做的就好了。她心中感慨陛下手段了得,江自流在她手下就宛若是一把鋒利的長劍,無往不利。 而更可怕的是,江自流完全就是在暗處的一把劍,沒有插進別人身體里之前,都無人能夠察覺。 初玉塵見柳斐然似乎在想些什么,便問道:“太師在想些什么?” 柳斐然回神,笑道:“沒什么,只是覺得陛下越來越厲害了,連微臣都猜不到陛下準備了什么手段。” 初玉塵深深地看了柳斐然一眼,“無論我變成什么樣,都還是jiejie的塵兒。” 柳斐然心念一動,看向初玉塵,初玉塵卻好似只是說了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微微一笑,又說道:“塵兒馬上就要行冠禮了,不知道jiejie打算送什么給塵兒作為禮物?” 柳斐然聽罷桃花眼彎了起來,“不知陛下想要什么?” 初玉塵歪著腦袋瞧著她,媚眼里是一些細碎的光,不知是孺慕還是傾慕,看不真切,“塵兒要什么禮物jiejie都給?” “竭盡所能?!?/br> “那好,塵兒想到了,再告訴jiejie?!?/br> 作者有話要說:及冠應該是男子才有的說法,但我已經(jīng)不想計較了我是這樣想的,她畢竟是帝皇嗯和普通女子不一樣。 第142章 初玉塵年紀到了這兒,行冠禮是必然的事情。叔青司其實一開始就不覺得可以不讓她行冠禮,只不過對于之后是否執(zhí)政,他還保留著自己的態(tài)度。 這些年因為貨幣推廣的緣故,叔青司的聲望是逐漸上漲,人盡皆知。雖比不過柳斐然,但畢竟這些年資歷在這擺著,所以有很多人看好他。 而今梁仲煥致仕在即,丞相之位必然空缺,而能夠當上丞相的人選,也就那么兩三人。茍宿向來是不被叔青司放在眼里的,金虎雖有兵權(quán),可到底是武將,還不足以擔任丞相。唯獨柳斐然,乃是他的最大敵手。 柳斐然名望極高,她推行的科舉制度,惠及全天下。所有的百姓都對她感恩愛戴,甚至于給她造了長生牌,可想而知她的聲望有多高了。 而且她聰明有為,深得皇上信賴,歷史上從未有臣子能夠在皇宮里住了這么多年,出入如無人之境,陛下對她的信賴,恐怕堪比母女了。 如此一來,陛下若是執(zhí)政,那必然是會立捧柳斐然成為丞相。但是柳斐然有一個最大的問題,那便是年輕,年僅二十五,入朝為官十年,比起叔青司在官場沉浮二十幾年,還是略顯青澀了些。 這便是叔青司的機會,他要在陛下執(zhí)政之前,讓群臣都傾向他自己,而這一件事,不能自己出面。好在,他還有別人幫忙。 不過陛下有意壓下梁仲煥致仕的帖子,明顯是想要拖延到她執(zhí)政之時,再允致辭。如此一來,這天平又會往柳斐然那一邊傾斜了。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把丞相這個位置奪下來呢? 叔青司靜靜地思考著,然后丞相司直鐘子道來了,進來便是說道:“我打聽到了一點消息,梁丞相改口,恐怕和陛下有關(guān)系。” 叔青司精神一振,“哦?從何說來?” 鐘子道壓低聲音說道:“有人好像看到過江自流早前就回來了,在回來復職之前就到了祁城。青司兄你也知道,江自流乃陛下的人,他暗中回來,是為了什么?” 叔青司面色不顯,“可這也代表不了什么吧” “青司兄,不要小看了江自流,江自流能夠大義滅親,把張震丘一家都送進了地獄,他還有什么做不出來?”鐘子道聲音越壓越低,“他要是抓住了梁丞相什么把柄,那梁丞相敢說一聲不嗎?” “現(xiàn)在陛下行冠禮已成定局,而后恐怕就是要執(zhí)政了,有柳大人在,誰也攔不住陛下執(zhí)政,否則一旦捅出去,誰的人頭都保不住。茍大人如今蹦跶得厲害,恐怕日后死得也是更快。” 鐘子道看得倒是明白,有柳斐然撐腰,沒有人能夠做到漠視初玉塵。而一旦初玉塵執(zhí)政,掌控了兵力又有柳斐然一派的擁戴,那么也會回饋于柳斐然,自然也會把她推上丞相的位置。 正是因為叔青司怕日后初玉塵報復,所以他才一直隱忍,沒有在陛下執(zhí)政一事上開口,茍宿敢阻攔,可是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