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茍宿這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張大人這話是認(rèn)為本官很差了?” 張松雖然打心里看不起茍宿,但也還是客氣了兩句,“茍大人誤會了,只是丞相之位要考慮到方方面面,需要多加慎重罷了?!?/br> 不管張松怎么說,反正茍宿這是和張松給氣上了。瞪大眼睛看著張松,恨不得把他給撕了。 張松何許人也?世間大儒,再加上科舉推行也有他一份子的緣故,聲望高著呢,自然也是不懼他的。兩個加起來一百多歲的人了,在朝堂上你瞪著我,我瞪著你,誰也不懼誰。 不過一旦說開了,但是朝中眾說紛紜,總歸聲音分為兩種,一種是支持柳斐然的,一種是支持叔青司的,誰也沒有提及到茍宿。 茍宿徹底淪落成為了一個笑話。 初玉塵聽了一耳朵,然后就散了朝,讓底下人給個章程來,她再來定奪。 可到底是立誰為丞相,在初玉塵心中向來就只有一個人,哪怕這個人讓自己糟心得很。 自言錦庭事件之后,柳斐然已經(jīng)很多天沒往皇宮里跑了。初玉塵臉色越來越差,再加上之前聽聞她休沐的時候跑去找潘若煙了,更是發(fā)悶。 以前她住皇宮里的時候,休沐都是和自己在一起,有什么時候也是和自己一起去干的。而今她再也不把自己放在首要位置了,如何能不氣人? 再者昨日柳母又給柳斐然介紹男子了,柳斐然根本沒有拒絕,還和那男子相談甚歡,氣得初玉塵杯子都砸了兩個。 當(dāng)天晚上初玉塵就讓小可子出宮辦事去了。 此時退朝之后,想到柳斐然剛都不曾看自己一眼,氣在心里的初玉塵招來小可子,問道:“昨晚的事如何了?” 小可子自然是知道什么事的,他雖然萬分擔(dān)憂,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恭敬地說道:“把他安排睡在春江樓里了,陛下放心?!?/br> 怕的是柳斐然覺得是吃個花酒根本不在意,初玉塵又氣在頭上,直接說道:“讓他滾出皇城?!?/br> 小可子眼角跳了跳,不得不去照辦。 小可子是個能干的,既然初玉塵要他滾出皇城,那自然就得讓他滾啊。這還不得是把他打暈滾出去,而是讓他自己走。 一張筆輕巧地放在了桌子上,一個斯文卻有點像是個半大少年的人輕聲說道:“寫封信,就說家有急事,然后離開皇城,可懂?” 和柳斐然相看的男子此時已經(jīng)被揍成了豬頭,畏畏縮縮地站在一旁。旁邊站著幾個彪形大漢,對著他虎視眈眈。 他瞅瞅桌子上的紙筆,又瞅瞅那個少年,吞咽了一下,“我到底得罪了何人,總得有個說法。” “你得罪的,自然是你得罪不起的人。”少年斜了那男子一眼,溫和地笑了起來,“看來你是還沒被打夠,來呀” “別別別,我寫還不行嗎?”這男子也是害怕至極,不想再次被揍,只好乖乖地寫了信,然后被提溜著帶走了。 這少年吹干了紙墨,小心地折好放在懷里,遞往柳府去了。 柳母看到信的時候,心都顫了一下。這些年她為柳斐然的婚事可沒少愁,為她相看的男子沒幾十個也有十來個,都沒能成。沒成也就算了,還有一些拒絕得莫名其妙的。 柳母再怎么單純,也不可能看不出來這事兒有蹊蹺。柳斐然一下府衙回來,她便拉住了她,憂心地說道:“斐然,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柳斐然以為是朝中之事,神色便是一沉,問道:“母親,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柳母把信給了她,憂心忡忡地說道:“都已經(jīng)是第幾次了,哪有那么多急事要離開呀,再加上之前介紹的皇城子弟,都是各種緣由就擱淺了。斐然啊,我真是擔(dān)心啊,到底是誰和你過不去?。俊?/br> 能做到這個地步,且又會這樣做的,除了初玉塵還能有誰? 捏著這一張薄薄的紙,柳斐然心中是萬分復(fù)雜,偏生這件事又無法與母親解釋,只好安撫說道:“只是巧合罷了,母親不用擔(dān)心?!?/br> “如何能夠不擔(dān)心???你都已經(jīng)快要二十六了,已經(jīng)是老到不行的姑娘了。”柳母愁得快要抹眼淚了,“要我說,不如買個身世清白的男子回來好了。” 柳斐然哭笑不得,“若是尋常男子,擱哪兒沒有?就算是府中,也是有大把的小廝。這樣的胡話,母親就不要說了。大抵是女兒的情緣還沒到罷了,何必著急呢?” 柳母心酸不已,“你舅舅都已經(jīng)當(dāng)爺爺了,我如何能不急?” 柳斐然少不得安慰了一番,才把她勸下來。只是這樣的事情可不能再次發(fā)生,柳斐然再三思索,還是進(jìn)了宮。 柳斐然心中也是煩悶著,又該如何讓陛下不要再這樣做呢?難道真的要讓陛下立皇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這件事才好過去? 心事重重的柳斐然見到了初玉塵,見禮之后,兩人竟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初玉塵抱著阿來,阿來要跳下去往柳斐然去,初玉塵不讓摁住了。別看阿來從睜眼時候養(yǎng)到了現(xiàn)在,可畢竟是野獸出身,身上都是帶著野性的。平日里大家都順?biāo)故遣伙@,但像此時壓著它了,它竟一亮爪子,在初玉塵手背上抓了一道。 初玉塵吃痛,連忙松開了手,阿來立刻跑了下來,要沖進(jìn)柳斐然的懷抱??闪橙灰娭顺跤駢m吃痛的樣子,心下?lián)鷳n,阿來撲過來,她便往邊上一躲,急急上去了,“陛下,您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