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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街上有請社神等節(jié)目,故而到處都是逛街游玩的人。無論是大人還是孩子都是一身嶄新的衣裳,滿臉笑容地看著熱鬧。 雖然是大年初一,酒樓的生意卻比以往都要好,到處都是人來人往,人聲沸鼎。初玉塵穿著一身女裝,柳斐然則是一身男裝,把她護在自己的懷里,遠遠看去更像是一對親密男女。 初玉塵享受柳斐然的呵護,就算是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也是讓她翹起了唇角。柳斐然目的是一旁的酒樓,不過是恰好經(jīng)過這兒罷了,人多代表危險,她也不敢停留太久。 不知道主街上市表演了什么節(jié)目,百姓們一窩蜂往那邊擠去,柳斐然不得不緊緊摟住了初玉塵的腰,死死地護著她。 初玉塵的身體完全是貼合在了柳斐然身上,她眉眼柔和了下來,抬起頭來去看柳斐然。柳斐然眉頭微皺,目光略顯凌厲,俊美的容顏多了兩分英氣。 柳斐然怎么看她都覺得看不夠,人多繁雜,初玉塵卻一心都在柳斐然身上。見她這神色端正,她心里邊卻柔軟得很。 左右無人注意,于是初玉塵微微踮起腳尖,親吻了一下柳斐然的唇角。 柳斐然一驚,浮現(xiàn)了驚愕的神色,連忙低下頭來看她。她自然是知道初玉塵剛才在做什么,正是因為知道,所以她才會這么驚訝。一顆心劇烈跳動了起來,有些慌亂,卻又有一些刺激。 “陛下,你在做什么?”柳斐然壓低聲音在她耳邊問道。 她溫熱的氣息灑在初玉塵耳朵上,讓初玉塵的唇角越加張揚,她抓住柳斐然的手,然后根根手指從她的指縫穿過,形成十指緊扣的姿態(tài),“沒什么,我們快點走吧?!?/br> 柳斐然心虛地偷偷往邊上的人看,沒有人注意到這一點,她才松了一口氣來,牽著初玉塵的手往邊上去了。 柳斐然以為沒有人留意到,可是無巧不成書,還真是有人留意到了。潘若煙在另一家酒樓的二樓包廂里,正往外看,誰料想就看到了剛才的那一幕。 她有點不相信,怔怔地站在那里,見著那兩人在人群中親密偎依著。她對初玉塵自然也是熟悉的,可是第一次見她那個模樣。嫵媚動人,全身心放松的模樣。 她身為皇上,在人群之中,僅僅是在柳斐然懷中,便能全無防備。 而柳斐然對她明顯也是寵溺的,那神色和動作,說是把她當主子護著,卻還不恰當,那分明是對自己喜愛的人,才會有的精心呵護。一如蘇望對自己,也會是這樣。 潘若煙今日是同蘇望出來看熱鬧的,蘇望見她發(fā)呆似的,沒忍住問道:“若煙,怎么了?” 潘若煙回神,把所有的情緒都掩了下來,微笑說道:“我沒事?!?/br> 只是她心里邊,還在重演著柳斐然剛才的神色,是那么的溫柔。而她和初玉塵之間,又分明有著另一重關(guān)系,那是一種禁忌而又莫名心悸的關(guān)系。 潘若煙心中有種原來如此的感覺,又有一種被打開了一扇不一樣的窗,另一邊,是完全不同于她以往接觸過的世界。 她不該好奇,可是又忍不住回頭看。 柳斐然與初玉塵已經(jīng)消失在人海之中,不知去哪了。 第179章 柳斐然并不知道被人看見了,她帶著初玉塵,突破涌動的人群,終于到了酒樓。這家酒樓,正對著社戲游街最熱鬧的地方,柳斐然當時定的這個雅間,也是動了一點關(guān)系,否則也拿不下來。 其實也不算,是下邊的人孝敬柳斐然,給留的這個位置,而柳斐然沒有拒絕。只是孝敬她的人恐怕也沒有想到,柳斐然竟然帶著初玉塵出來了。 官場之中,孝敬是難免的。柳斐然就算完全不收,也可能私底下給她母親送禮。她家里人口簡單,那甚至有可能會給她的管家、貼身丫頭送禮。只要他們在柳斐然跟前美言兩句,被柳斐然高看一眼的話,那不就是前途在即了么? 柳斐然一邊嚴加管束府中人口,一邊也是會酌情收取一些無關(guān)大雅的孝敬,不讓底下的人為此而覺得自己太高冷,不易接觸。 所以當?shù)弥橙坏絹碇螅茦抢习暹B忙肅整衣衫,親自來服侍。原先那老板聽聞手下的人說,柳斐然帶著一個女子過來還沒多想,可到了跟前,見著初玉塵為主,柳斐然為次坐下的時候,差點沒腳軟跪了下去。 初玉塵看了這老板一眼,沒什么興趣。柳斐然溫和地開口說道:“你們這兒有什么推薦的嗎?” 老板知道兩人不想暴露身份,他也不敢挑破,更是不敢抬頭去看初玉塵,低著頭,平復了一下緊張的情緒,這才說道:“承蒙柳大人看得起小的,這一頓就包在小的身上。” 柳斐然一邊倒茶一邊說道:“不用了,事情自有我向你家大人說明。上幾道招牌菜就好?!?/br> 老板不敢多言,本想過來和柳斐然拉近一下關(guān)系的,可有初玉塵這尊大佛,他哪里敢說話?。窟B忙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待得人走了,初玉塵問道:“誰的酒樓?” “是廷尉左監(jiān)給我的孝敬?!绷橙唤o她倒茶,“應該是他妻子名下的酒樓,畢竟她妻子是有名的富商之女?!?/br> 初玉塵似笑非笑,“廷尉左監(jiān)都跑到你跟前了,丞相孝敬可吃了不少啊。” 柳斐然笑容加深,“是走了我母親的途徑,我想著陛下肯定也想出來看看,便留了下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