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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初玉塵若要看見了,也不會在意。她倚在御座上,沒有把多余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而是看著自己的奏折。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言錦庭一顆暴戾的心緩緩收了回來,紅了的眼眶也逐漸地恢復了平靜。言錦庭微笑了起來,溫和俊秀的模樣,一如既往地迷人,“陛下說得對,這些都是哄孩子的玩意兒,是錦庭魔障了?!?/br> 初玉塵聽得這話,抬頭看了言錦庭一眼。言錦庭行禮告退,“打擾陛下,錦庭罪該萬死,還請陛下恕罪?!?/br> 看著言錦庭腳步穩(wěn)健,不慌不忙,好似什么都沒發(fā)生一般地離開,初玉塵眼睛緩緩瞇了起來,但也沒有做出什么舉動來。 言錦庭這些年在祁城之中,有被故意養(yǎng)廢,以他現(xiàn)在的能力,翻不起多大的風浪。就算他現(xiàn)在要奮起,但也比不過初玉塵掌控朝廷的速度。 所以言錦庭就算是有所異樣,初玉塵也沒有太過在意。 趙箜相識趣地拒絕了與言錦庭的合作,初玉塵投桃報李,也讓苗緲上門去為趙箜相看病。 苗緲出診,現(xiàn)在作為苗緲的弟子般存在的秦玄珂必然是跟著。而秦玄珂的出現(xiàn),必然會引起趙夢月的注意,于是趙夢月就以照看皇兄為由,站在旁邊看著秦玄珂。 秦玄珂這些年跟著苗緲到處走,當初身上大小姐的嬌氣都被消磨掉了,整個人十分的隨和,她人又十分漂亮,性格溫柔,很是吸引人。 趙夢月在一旁看著她熟練地為苗緲打下手,恬靜微笑的模樣,突然產(chǎn)生一股自愧不如的感覺。 怪不得江自流會喜歡她而不喜歡自己。 自己除了出身高貴之外,又有哪一點比得上對方呢?而且她的出身,并不是璟國的公主,而是玟國,兩個國家之間,更不可能了。 苗緲仔細查看過趙箜相的身體之后,眉頭微皺,“打娘胎出來的羸弱,還是得靜養(yǎng),不宜太多思慮。你最近思慮太重了,再這樣下去,大病不遠了?!?/br> 苗緲說話還是那么的直接,聽得趙夢月顧不得打量秦玄珂,連忙看向自己的皇兄。 趙箜相臉色蒼白,聽到這話苦笑了一聲。他也不想多慮,可是藥王辭世多年,而父皇還是讓自己來尋藥王這一件事,讓他心有不安,擔憂國家會不會出事了,故而總是不能安然入睡。 “原先的藥單給我看一下?”苗緲伸出手來。 秦玄珂早就問了他們要,此時就直接遞給了苗緲,苗緲仔細看過,問道:“你有什么意見?” 剛才苗緲看病的時候,秦玄珂一直在一旁看著,此時見她考自己,秦玄珂從容地來到趙箜相跟前,說了聲打擾了,然后為他診起了脈。 苗緲再一旁提起了筆,在原先的藥單上開始涂畫了起來。過了一會兒,秦玄珂診脈完了,思索了一下,說道:“原先藥單開得沒有什么問題,只是現(xiàn)在五皇子身體更虛,不宜過補,所以百年參不能用,再以……” 秦玄珂說了現(xiàn)在的藥單問題,然后補充說道:“但是這治標不治本,只能維持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要想治好,不可能?!?/br> 苗緲贊許地點了點頭,“五皇子身份尊貴,玟國的太醫(yī)即使有這個能力,也不敢醫(yī)治?!彼聪蜈w箜相,說道:“我能改善你的體質(zhì),但是這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你能在璟國待到什么時候?” 趙箜相一愣,有些難以相信苗緲真的有辦法,“你能治好?” 苗緲清冷的面容看不出情緒來,毫無波動地說道:“不敢說痊愈,但是能讓你身體沒那么虛弱,是沒有問題的?!?/br> 趙箜相露出感激的笑容來,“這樣就夠了,只是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 “我先給你開藥浴泡澡,得泡一年,還得施針。藥的話,得一直吃三年,不過有一味藥祁城沒有,得去別的地方挖。這一味藥必須得是新鮮的,故而你不能離太遠?!币驗槭浅跤駢m吩咐的,再者患者無國界,所以苗緲態(tài)度很是端正,“也就是說,你至少要留在祁城三年時間?!?/br> 這時間實在是太長了,不可能。 趙夢月不甘心地問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沒有。” 趙箜相面露為難之色,又問:“如果現(xiàn)在不治,以后是否還能治?” 苗緲說道:“三五年內(nèi),可以。超過五年,就會遠遠達不到現(xiàn)在這個效果,就沒有意義了?!?/br> 趙箜相點頭,表示了感激,然后讓趙夢月送客。趙夢月把她們送走,憂心忡忡地回來,問道:“皇兄,我們該怎么辦?” “三年時間,實在是太長了?!壁w箜相惋惜地搖了搖頭,他又何嘗不想把身體治好呢?只是在璟國三年時間,他身為異國皇子,又怎么可能? 趙夢月一急,問道:“那能不能把她帶走?藥草不可能只有璟國有,我們國家地大物博,肯定也有的?!?/br> 趙箜相否定了她的話,“這位苗姑娘和陛下感情甚好,若是得罪了她,就是和璟國交惡,不可。” 趙夢月急得跺腳,“可是怎么辦呀,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br> “不急,這件事慢慢來就好。”趙箜相心思都在國家里,問道:“回玟國打探消息的人還沒回來嗎?” “還沒有。” “希望沒事吧……”趙箜相神色是掩不住的擔憂。 趙箜相在初玉塵提醒之后,才派人回國,和初玉塵早早派人相比,自然是遲了一些。所以初玉塵的消息回來了,而趙箜相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