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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如此,可受了這么重的傷,竟然還能往兵營里去,把援軍帶回來。她的毅力和痛苦,根本不是能想象出來的。 苗緲起身見著眾人忙完了,就說道:“讓柳相好好休息,不要打擾她。” 而此時,小可子走了進來,“陛下,大臣們等了很久了。” 是啊,該上朝了。初玉塵無法,戀戀不舍地看了柳斐然一眼,這才離開了。 柳斐然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兩天后了。 重建和安撫都進入了尾聲,初玉塵幾天暴瘦,臉頰上的rou都不見了,可見人憔悴不已。消息傳來的時候,她正在思忖要給白奕什么謚號的問題,聽得通報,她瞬間站了起來,“你說什么?!” “柳相醒了……” 這人話還沒說完,初玉塵就已經(jīng)不見人了。 她沖出了宣寧殿,又一拍腦袋,高興地吩咐道:“快,給朕更衣,朕要出宮?!?/br> 初玉塵到柳府的時候,可見府中的人都帶了笑意。她知曉這便是無事了,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眾人喜氣洋洋地行禮,她便朝柳斐然的房間走去。 苗緲剛從房間里出來,見到初玉塵想要進去,便攔住了她,“她睡著了,不要打擾她?!?/br> 初玉塵笑著點頭,深深地看了房間一眼,與苗緲到了廳堂。兩人分主次坐下,初玉塵便問道:“jiejie情況怎么樣了?” 苗緲眼眸里也帶了淡淡的笑意,“醒過來了就沒什么問題了,只是接下來要好好休養(yǎng)。” “那就好。”初玉塵聽到肯定的回答,只覺得一顆心徹底落了下來。她放松了身體,靠在椅背上,緊繃的面容,突然就失去了所有的表情。 這是放松過后的勞累,天知道這些天她繃得有多緊。 苗緲不由得勸慰她,“陛下也要好好保重,不然斐然醒來,肯定會擔(dān)心的。” 初玉塵便笑,“只要她醒來,就什么問題都沒有了?!?/br> 苗緲也笑了起來,“她既然醒來了,我去江府看一下江自流?!?/br> 初玉塵自然沒有忘記還在昏迷的江自流,“他情況怎么樣了?” 苗緲神色再度凝重,“比斐然更嚴(yán)重,失血過多,不知道哪一天脈搏就會停掉?!?/br> 初玉塵蹙眉,“需要什么,你跟朕要,一定要把他救活?!?/br> 苗緲點了點頭,告退了。初玉塵起身,又忍不住去了柳斐然的房間。她記得苗緲的話,不能打擾她睡覺,便站在門外,靜靜地看著房門。 柳母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她身后面,她心情萬分復(fù)雜地看著眼前這個尊貴的女子,這些天她一空閑就跑過來,對自己女兒的情感顯而易見。 柳母這些天痛苦而掙扎,可現(xiàn)在柳斐然醒過來了,她突然對過去的一切都不在乎了。她不管柳斐然是否成親,是否有出息,是否與陛下在一起,這些,都無所謂了。 只要自己女兒好好的,便什么都不是問題。 “陛下。” 初玉塵才發(fā)現(xiàn)身后的人,她心情頗為不錯,微笑說道:“夫人怎么過來了?” 柳母也同樣微笑,“看到陛下在這,就走過來了。天涼,陛下先回宮吧?!?/br> 初玉塵搖頭,“朕要等到j(luò)iejie醒來?!?/br> 柳母便不再提讓她回宮,“她剛睡下,恐怕沒這么快醒,臣婦為陛下準(zhǔn)備了廂房,陛下先休息一番吧。如果斐然醒來了,臣婦再稟告陛下?!?/br> 初玉塵想了想,點頭,“好?!?/br> 她這些天實在是太累了,睡著之后都是夢,各種噩夢交織在一起,讓她難以清醒。直到此時知道柳斐然醒過來了,睡意才侵蝕而來。 初玉塵這一覺,睡到了柳斐然醒來的時候,她被叫醒,第一時間就朝著柳斐然的房間奔去。 房間里,柳母已經(jīng)在了,柳斐然睜開了眼睛,微微笑著。 她終于不是那個冷冰冰的樣子了。 初玉塵見著這樣生動的柳斐然,眼眶瞬間濕潤了。她快步走到柳斐然跟前,手足無措地站著,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做什么,只是傻乎乎地笑著。 柳斐然無法動彈,目光看著她,桃花眼里淚花閃閃,笑容溫柔,輕聲叫喚,“陛下。” 初玉塵眼淚再也忍不住,掉了下來。 柳母也紅了眼睛,她擦了擦眼角,退了下去,把房間留給她們兩個人。 初玉塵上前握住柳斐然的手,急切地問道:“jiejie感覺怎么樣?” “好多了?!绷橙粶匮园参?,“陛下怎么瘦了這么多?” 初玉塵又哭又笑,“jiejie不是明知故問么?你都這個樣子了,我怎么能不瘦?” 柳斐然心里憐惜,手指輕輕勾住初玉塵的手指,“是微臣不好,讓陛下?lián)牧恕!?/br> 初玉塵抹著眼淚,低頭去吻柳斐然的唇,“要不是你及時搬來了援軍,我已經(jīng)死了?,F(xiàn)在只要你醒過來,我就滿足了?!?/br> 柳斐然心中何嘗不是充滿了慶幸?所有事情都是差一點點。 “沒事了,都過去了?!?/br> 初玉塵終于等到了柳斐然說這句話,她握住她的手,彎下腰,頭抵著她的手,無聲地哭了起來。 柳斐然同樣眼角也流出了眼淚。 兩人依偎在一起,好一會兒,才把情緒平定下來。初玉塵笑著為柳斐然擦眼淚,說道:“jiejie醒過來,是開心的事情,不哭了?!?/br> 柳斐然也笑著,輕輕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