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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夜半三更時,傅輕羽終于等到姜若出來,整個人偷偷摸摸的跟在不遠(yuǎn)處。 只見姜若神情嚴(yán)肅的很,可卻并沒有像傅母那般擔(dān)心,傅輕羽越瞧越心酸。 好像就從來沒見過姜若會擔(dān)心別人,每日里就在那火陵山莊里頭,也不知每日都在捉摸什么。 待入了山門,便踏入這火陵山莊,這里頭的路傅輕羽那真是再熟悉不過了。 按理說自己失蹤了一天一夜,就算是個再冷血無情的人也該著急了才是。 可那姜若只是坐在臨池水的亭中,那一旁的瀑布噪雜的響著,好似將傅輕羽也就這般同姜若隔絕開來。 月色朦朧的灑落在這山間,傅輕羽大著膽子走向前,心想哪怕姜若真是個老妖怪,那自己也要在死前問個明白才是。 卻不想那外頭婢女忽地匆忙跑了進來低聲說:“莊主,找到傅公子了?!?/br> 姜若側(cè)頭眉間的皺更是深了些,起身道:“她在何處?” “傅公子的尸首正運回傅家?!蹦擎九椭^畏懼地應(yīng)著。 “尸首?”姜若面容終于有了半點情緒,然而仍舊沒有心疼,只是兀自思量著什么低聲道:“她不該在這時死的。” 傅輕羽本人靜站在一旁見此情形,心更是涼透了。 這話說的,怎么感覺的自己的命都由姜若握在手心里一般。 真是讓人討厭。 可偏偏傅輕羽再怎么生氣也至多不過是離開火陵城,原因是因姜若說傅輕羽未滿十六之前不許出火陵城。 當(dāng)時氣在頭上,傅輕羽沒想這一出還真的就出事了。 姜若真是個烏鴉嘴啊。 這邊傅輕羽想著,那方姜若卻已然離開,傅輕羽不緊不慢的跟著心想她終于還是要去見自己一面了。 傅家自然將喪事備上,白條早早的掛上,傅輕羽進不得,可還是聽見自家老母親傷心哭喊的聲音。 天快明時,傅輕羽聽聞鬼怪見光會灰飛煙滅,雖說已經(jīng)死了,可到底還是怕啊。 于是傅輕羽便自個回了火陵山莊,姜若的房間是一座立在懸崖瀑布旁的閣樓。 水聲噪雜響起時,傅輕羽正躺在窗旁的躺椅上,雖說本就是沒有身體,也就談不上休息,可到底還是多年習(xí)慣。 下意識拿隨身佩戴的劍,方才意識到劍已經(jīng)不在自己身旁了。 那劍是傅輕羽從姜若那要來的,因著姜若一直很看重這把劍,而且好似與她往日里用的劍很是相似,傅輕羽便花費好些時日方才討來這劍。 記得那時姜若像是無奈地說:“這劍你確定要拿?” “嗯?!备递p羽抱著手中的劍不愿撒手,企圖賣萌讓姜若松口。 好似姜若卻也沒再說什么,只是側(cè)頭看向窗外道:“你要,便拿去吧?!?/br> 傅輕羽那時開心的很,不僅僅是因著姜若愿意給自己這劍,更重要的是姜若她很疼自己的。 從來傅輕羽要的東西,姜若便會給,日子久了,連帶傅輕羽都以為姜若應(yīng)當(dāng)是心悅自己才是。 也許就是這般自作多情,才會在那日里不小心聽到姜若提及婚事只是因著母親所托時,傅輕羽整個人生平頭一回覺得心口處難受的緊。 好似隨著情緒的低落,傅輕羽忽地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越發(fā)變得模糊,莫名心中又害怕起來,難道自己真就要這般死了? 那姜若她會傷心嗎? 還是一如昨夜那般冷漠到幾乎無情,傅輕羽抬手時忽地發(fā)現(xiàn)右手腕隱約浮現(xiàn)一根紅線。 門忽地被推開來,姜若目光直直的望向窗戶這旁,嚇得傅輕羽大氣都不敢喘一聲,仿若幼時做了錯事偷偷躲著姜若一般。 傅輕羽盡量平緩呼吸安撫道別怕,姜若她應(yīng)當(dāng)看不見自己的才是。 只是那指間的紅線竟然連同至姜若的左手腕,姜若筆直的走了過來,俯視躺著的傅輕羽嘆道:“你怎么一個人躲在這?” 隨著話語落下時,姜若的手也伸了過來,傅輕羽愣愣地欲開口卻發(fā)現(xiàn)自己馬上就要消失忙喚道:“姜若!” 姜若伸展手臂緊緊擁著傅輕羽,難得這般溫柔的說:“輕羽別怕,我不會讓你消失的。” “可我已經(jīng)死了?!?/br> “不會的,相信我你會活過來?!?/br> 傅輕羽望向姜若那寧靜的眼眸,猶豫地問:“真的嗎?” 人死不能復(fù)生,這話可是傅輕羽聽那倔強老夫子講過的。 直至傅輕羽能明顯感覺到自己存在越發(fā)困難,如潮水一般的窒息襲面而來,姜若抬手輕撫上傅輕羽眉心,像是念著什么。 痛苦便慢慢的消退,只是傅輕羽仍舊覺得無力的很,越發(fā)渙散地視線從姜若平靜的面容消散,落在姜若那左手腕上的紅線,而后陷入黑暗之中。 昏迷之時傅輕羽不禁困惑到這紅線是姜若什么時候系上的? 第2章 大抵還是真的要死了吧,傅輕羽再也沒有聽到姜若的半點聲音,甚至陷入一片黑暗當(dāng)中。 好些時候,傅輕羽都以為自己就要被帶入陰曹地府,眼前明亮起來,入眼便是自己在傅家的房間。 忽地躍入一張笑臉,這人便是傅母,只是傅輕羽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便被抱了起來。 傅輕羽頓時不好了,好歹也已十五,母親怎么還這般伸手就來抱啊。 待回過神時,傅輕羽方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這是回到從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