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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輕羽停了停步伐,隔著珠簾目光探向那里頭靜坐的女子,這一望卻似著了迷一般生生的移不開眼。 “姜姑娘怎么不去亭內(nèi)用飯?”傅輕羽回過神盡量輕柔的應(yīng)道。 “夜已深,姜若并無胃口,傅將軍還是回去吧?!?/br> 這女子總是這般直白的拒絕,好似什么都入不了她眼一般。 傅家在都城就算是皇帝那也是要給幾分薄面,傅輕羽更是在都城從來沒有人敢這般不給自己面子。 可她卻從來沒有給傅輕羽好臉色過,一直冷冰冰的模樣。 傅輕羽心有郁悶掀開珠簾,踏入這屋內(nèi),那一方矮桌上正燃著熏香,屋內(nèi)只留這臨近的一微弱燈盞。 “姜姑娘坐這窗旁是在賞月?”傅輕羽厚著臉皮自顧自的坐在一旁,目光直白的打量著這女子。 都城里貌美的女子多的是,尤以皇宮后院里的女子姿色皆是上層,時常進宮的傅輕羽看的多了,便也就習(xí)以為常了。 可面前這女子卻讓傅輕羽看的總覺得自己心緊張的很。 女扮男裝讓傅輕羽獲得不少的方便,可娶妻一事卻是迫在眉睫。 從前傅輕羽只得趕著戰(zhàn)場好躲避婚事,可初見著這女子時,竟然如同戲文里說的男子對女子心動一般,有些奇怪的很。 這感覺著實是奇怪的很,可傅輕羽向來在戰(zhàn)場上殺伐果斷的很,所以便將這女子請回府邸。 雖說是請,可傅輕羽也是吃了不少苦頭,這女子劍舞的極好,甚至輕功也是舞的極好。 起初傅輕羽捉摸好些時日才以學(xué)劍術(shù)的由頭將這女子留在府邸,卻沒想每日里傅輕羽被打的那是渾身骨頭都被散架了一般。 因著這苦頭,傅輕羽才知道這女子不僅看著不喜親近人,實則下起手來那是比自己這個在戰(zhàn)場上的人還要心狠手辣。 側(cè)頭望著窗外的人,側(cè)過頭來,眉目間淡然的問:“傅將軍今日不忙?” 難得主動提起話題,傅輕羽躍躍欲試的應(yīng)著:“不忙的,我去酒樓一趟,那酒香的很,只是里頭的人太過刮躁,實在是惱人?!?/br> “戎國如今正四處征戰(zhàn)擴張領(lǐng)土,軍紀嚴明,傅將軍身為將領(lǐng)該嚴苛才是?!?/br> 她這是在擔心自己嗎? 傅輕羽彎著眼眉笑了笑說:“姜姑娘說的對,我下回定然不同那些混日子的紈绔子弟喝酒了?!?/br> 那月光靜落在她身旁,仿若一層銀光照的她就像是泛著微光的天仙,傅輕羽下意識的屏住呼吸,掌心竟不自覺的滲出汗?jié)n來。 “姜姑娘整日的待在這府邸里想來是會悶的,我瞧著窗外繁星滿天,想來明天定是個好天氣,不如一塊去游船賞景如何?” 這話自然還是傅輕羽翻閱不少酸溜溜的戲文里看到的,男子多數(shù)都是這般邀請心悅女子。 “傅將軍明日還得去軍營,難道忘了?” 這是拒絕了嗎? 傅輕羽心下一沉,且不論傅家在都城的聲明威望,就是傅輕羽在戰(zhàn)場的功績那也是小有成就,難道是因著這戴著面具的臉? 因著自己俊俏的樣貌,傅輕羽也為此苦惱,因此便借著戰(zhàn)場受傷的緣故,所以戴上這面具。 外邊傳言的很是玄乎,有說是臉爛了,有說是長著奇怪的疤痕,總之傅輕羽也并未解釋,心想總比整日里被人在街上追著的好。 戎國女子熱情似火,傅輕羽真真飽受苦惱,可面前這女子卻冷的跟個冰山似的。 偏偏傅輕羽還觍著臉尷尬的笑了笑道:“姜姑娘真是好記性啊?!?/br> 這都是哪個仆人嘴碎! 夜色越深時,四周越是寂靜,都城里向來是熱鬧的很,只是傅輕羽這處府邸選的僻靜,所以也省的被打擾。 不遠處還能瞥見漫天的亮光,這便是如日漸繁華戎國都城。 “姜姑娘既然喜歡清靜,為何會來到戎國都城呢?”傅輕羽選擇轉(zhuǎn)移談話,省的每回說不了幾句,便被她給趕出去了。 “只是習(xí)慣清靜罷了?!彼抗馑剖禽p柔的望向那月亮低聲道:“本就是無事可做的閑人,并無什么緣由?!?/br> 閑人? 傅輕羽目光直白的打量面前的女子,那眼眸里好似虛無一般。 她的來歷不明,身為戎國將領(lǐng),如今戰(zhàn)火四起,傅輕羽的理智在提醒該防著她才是。 可從她在這府邸安然住下,傅輕羽便似著了迷一般,想方設(shè)法的想要同她多說幾句話。 只是每回來時傅輕羽都是高高興興的,被趕出來的時候卻是滿身狼藉。 這女子武功出神入化,傅輕羽每回不是從窗戶,就是從屋頂,總之方式五花八門的。 一看快要臨近子時,傅輕羽這會知趣自個先起身,指腹輕捋了捋泛著褶皺的衣袍,遲疑的說:“明日練武場上見?!?/br> “嗯?!?/br> 這幾年來,按理說就算是個石頭那也該捂熱了才是,可偏偏這人真的是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傅輕羽走了幾步,心有不甘的轉(zhuǎn)過頭,自認為豪爽的側(cè)靠著門旁說:“姜姑娘當,不如一塊去外面賞月?” 窗旁的姜若眼眸凝視傅輕羽,神色淡漠地應(yīng)道:“傅將軍難道是想練劍?” 額…… 這話莫名很有殺傷力。 “當我說胡話了,姜姑娘早些歇下吧?!备递p羽可不想又被打飛出去,否則又得換衣袍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