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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不知道多久,姜若再沒有聽到關(guān)于她的半點消息,又或者可以說姜若刻意避免聽到關(guān)于她的任何消息。 獨自將一人困在鏡山的姜若拒絕任何人,包括那時常來探望的青竹。 閉關(guān)修煉成了姜若的唯一的寄托,直至修為又上一大層。 仙會如期舉行,姜若原本無意前去,只是忽地想起了她,這才赴會。 只是她并未出席,姜若一人回鏡山卻再次遇見那女子。 “你想見她最后一面嗎?”女子停在一旁詢問。 “什么意思?” 女子慢步移近說:“小羽她要從仙門永遠(yuǎn)離開仙境了?!?/br> “你什么意思?” “左右我話已帶到,你若是不想,大可不必理會我便是?!?/br> 姜若凝視她女子離開的背影,微抬起手,便能看見那連接手腕上的紅線,正指引著另一處。 可是姜若并未直接去找她,而是回了鏡山。 那棵樹仍舊高聳于鏡山,就這般孤獨的守候著,全然不知這般的日子何時到頭。 夜深時,姜若自高樹躍下,隨著牽引趕至紅線的另一端。 這是仙境的另一處角落,姜若從來沒有來過。 入眼便是望不到盡頭的花海,那鮮紅的花便是當(dāng)初被她折下的花。 而那秋千便立于一旁,這里的一切和鏡山自己的屋舍尤為的相似,甚至于那另一處山莊也很是熟悉。 姜若忐忑的搖晃著秋千,心知倘若她有心,便一定會知道自己來了。 只是直至天明,一抹紅影浮現(xiàn)在眼前,兩人俱未出聲。 她的目光亦不曾看向這方,反倒很是一種替花朵施水。 一切就好像換過來,姜若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明明都已經(jīng)讓她離開自己,可自己卻又突然的來找她,這豈不是讓她笑話自己。 可是姜若的目光卻一刻都不曾移開,一心只想著她就要永遠(yuǎn)的離開了。 這仙境便再也尋不到她的身影,而她也再也不會回鏡山。 心間的鈍痛讓姜若不得不清醒,可又沉溺這般美好的場景,她總是能輕易的讓人移不開眼,即使姜若百般抵賴,可又不得不承認(rèn)從初遇時自己便入了迷。 “你該離開了?!彼淠目聪蜻@方說。 姜若輕眨眼眸,難得如此平靜的面對她,起身自秋千走向她身前。 “私自逃離仙境乃重罪,你可想好了?” 她目光不屑的望向姜若說:“你大可去告發(fā)我?!?/br> “我為何要告發(fā)你?” “你討厭我不是嗎?”她的目光,猶如一道道利箭讓姜若難以忍受。 姜若薄唇微啟,卻又突然的不知如何的說,只得抿緊唇沉默。 最后一絲余暉被遮住,連同她的面容也變得有些模糊起來。 溫?zé)岬娘L(fēng)輕撫她臉側(cè)的長發(fā),姜若探近了些說:“倘若被人得知你試圖逃離仙境,你該如何是好?” “那是我的事,不勞你擔(dān)憂?!?/br> 夜色越深時,那漫天的繁星便也就逐漸亮了起來,姜若不知要如何勸她,更不明白自己為何要勸他。 “你說的對,可是我做不到不為你擔(dān)憂?!苯裟苈犚娦呐K砰砰地跳的極其厲害。 可面前的她卻只是輕哼了聲,絲毫沒有要回應(yīng)的意思。 假若仙人下凡并不會消耗修為那自然不算什么,可是這是仙境對仙人的禁錮。 一旦仙人長時間離開仙境便會修為受損,唯有自仙門出入才是最為穩(wěn)妥的方式。 可是擅自出入仙門可是比私自下凡更為嚴(yán)重。 “小羽,你倘若只是因我置氣,全然不必冒仙門之險,大可偷偷下凡便是?!?/br> 她卻忽地逼近了過來,眉頭輕挑道:“我下凡只是為了尋樂子罷了,與你可沒有半點干系?!?/br> 姜若側(cè)頭避開她的目光問:“那你為什么讓人來告知我離開的事?” “我可沒讓人聯(lián)系你,那肯定是有人擅作主張?!?/br> “你……就這般不想見我?” “對啊?!彼剖遣粷M的說:“我離開仙境,你以后就見不到我這個討厭的人有何不好?” “那你的酒友呢?” 她很是不解的問:“我同她們也不過酒友,又不是什么特別的人,這有什么可惜的?” 四周忽地安靜的很,姜若靜立在她面前,目光輕柔的望著她說:“你跟我回鏡山吧?” “你讓我走我便走,如今又突然說讓我回,憑什么?” “對不起,是我打擾了?!?/br> 原本就與自己無關(guān),何必多此一舉呢? 姜若轉(zhuǎn)身便欲離去,身后忽地一道力道徑直的拉住姜若,整個人便被她攬入懷中。 耳旁響起她清晰的嘆息聲,而后便聽她說:“你就這么哄人,也太不禁逗了吧?” “平日里你那般冷落我,我要是你這樣,估計不知道被你打多少回了?!?/br> 那在花間縈繞的熒光輕繞至兩人身旁,點點光亮猶如繁星一般。 “這是?” 她緊了緊攬住的手臂細(xì)聲道:“這些可都是我從人間偷偷帶回來的?!?/br> 姜若不解的問:“你帶這些來做什么?” “阿若不覺得它們很可愛嗎?” 可愛? 這人還真的是想什么就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