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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惡念大抵是信了傅輕羽的話,只是又說了幾句,便離去。 可傅輕羽卻知惡念此回大抵是當真知道些什么,以至于沒過幾日便又出現(xiàn)幾回。 不比初時的慌張,眼下倒是穩(wěn)定了許多。 因著堆積了不少藥草,如今這會日光勉強還算溫暖,傅輕羽便將藥草悉數(shù)都晾在外頭省的發(fā)霉。 惡念悠閑的就在不遠處,只是因著顧忌未曾觸碰結界,目光幾番打量這方。 “小仆人,怎么總不見姜若出來呢?” 故意裝作沒聽見,手中細細撥弄著藥草,小家伙倒是兇兇地瞪著那惡念,大抵是察覺到來者不善。 惡念不悅的冷笑道:“難不成姜若練功誤入歧途受傷了?” 傅輕羽目光探向那方,很是坦然地說:“是啊,阿若她眼下身體不舒服。” “故作玄虛!”惡念盤旋而起,整個人盤旋而起,好似當真要沖破這結界不可。 心頓時一緊,可是那惡念卻生生的停住,眼眸微轉的打量傅輕羽。 兩人一時俱未言語,惡念大笑道:“你還真是會忽悠人啊?!?/br> 這笑來的莫名其妙,自然傅輕羽也就不知其中緣故。 “姜若倘若患病,我怎么不見你去照顧她,反而整日里悠閑陪著那小東西玩?” 這惡念的說法還真的是讓人生氣的很,傅輕羽不悅地反問:“你整日這般偷窺,我怎能放心你。” 惡念不以為然搖頭,目光滿是認真的望向傅輕羽身后那緊閉的房門,眼眸滿是狡黠的說: “你不放心,可是因為姜若重傷,所以你怕我?” “胡說八道,我只是討厭你罷了?!?/br> 只見惡念試圖闖那結界,頓時結界被觸發(fā),可想而知作為設置結界的姜若應當也能感應。 這般重要時刻,怎能誤了大事呢! 傅輕羽持劍便起身,躍出結界便刺向這惡念,紅袍陡然落在雪地里。 惡念眼露驚訝的望著傅輕羽嘆道:“原來還真有詭異啊?!?/br> “廢話少說!” 雖說劍術比之從前頗有增長,可是傅輕羽還未曾真正要殺過誰。 唯一的一場,還是同那青竹對決,險些喪命,可眼下的惡念應當不至于那般厲害才是。 兩人自白雪中變幻身影,好在惡念丟失大半修為,倒也算是勉強能平手。 直至日頭越發(fā)暗了下來,視線便不再那般清晰,惡念化作火焰直逼這方。 傅輕羽修為并不穩(wěn)定,這般攻勢大抵是惡念最后的搏擊。 雖說擋不住,不過傅輕羽還是下定決心要抗住這招。 刺眼的火光逼近眼眸,右手持劍不肯松,心中默念心法,雖然提不起多少修為來護身。 好在這火焰比不得那爐鼎的火,并未多疼,那惡念藏匿于火焰突發(fā)進攻,傅輕羽傾揮劍反擊。 頓時火焰四散,傅輕羽呼吸緩和不過來的立在雪地里,方才那一下確確實實的擊中惡念。 力道之大使得傅輕羽這會手臂還打顫的厲害,惡念立于不遠處,面色好像不太好的說:“小仆人進步還不錯嘛?!?/br> 只見那斷掉枯骨手臂,正被惡念小心的接上,傅輕羽略微驚訝,而后迅速收斂情緒,明明嚴寒冬日可臉頰卻滴落著汗,更別提還握著劍的右手。 眼下倘若還來一次那攻勢,傅輕羽當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再次揮劍。 惡念伸展著枯骨似的手臂,目光沒了方才的挑釁,反倒展露幾分落寞問:“這些都是姜若教你的?” “嗯?!备递p羽盡量平穩(wěn)情緒,以免被發(fā)現(xiàn)局勢不妙。 “我還真是羨慕啊?!睈耗钅抗馔蚰巧角f,話語沒有那般濃重的恨意,似是嘲諷的說:“你怎么能做到絲毫不介意姜若同上仙和傅將軍的事呢?” 傅輕羽還以為惡念是起了別的心思,可見那眸中難得如此真摯,便清了清嗓子應道:“我為什么要介意?” 惡念眼露不解地望著問:“你心里只有她一個人,可她的心里卻還裝著別人,難道你心甘情愿作為替代品?” 這話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滿是惡意啊。 不過好在傅輕羽也已經習慣,事實上偶爾也會想起這個問題,因為知道姜若心里愧疚,所以才會對自己這般保護。 那姜若喜歡的會是自己嗎? 想問,卻又不敢問。 好在耳旁的寒風讓傅輕羽回了神,緊了緊手中的劍,勉強安穩(wěn)站立說:“這是我的事,你不用替我考慮?!?/br> 惡念露出從前學堂老夫子說朽木不可雕也的嫌棄神情,不滿地說:“真是塊木頭!” “你這般為她拋棄性命,竟然都不在意,真是蠢死了!” 雖然話語有些難聽,可傅輕羽卻隱約聽出了些許擔憂之意,雖然好像不太可能才是。 這惡念可是曾想弄死自己,一定是錯覺。 “我、此事我自有分寸,你還是早些離開吧?!彪m然看不出惡念情況,不過要是平時她早就動手,應當不會這般拖延才是。 “離開?”惡念不懷好意的望向這方說:“那自然是不可能放棄這般好的機會。” 傅輕羽一聽,便急了起來,忙出聲詢問:“你想做什么?” 身側卻忽地冒出一聲響,黑衣女妖悠閑地扼住脖頸道:“沒成想小羽如今既然要我們合手才能擒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