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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睡的張小花縮了縮,平順的眉毛微微皺了皺后,她在端木羽躺下之后便立刻輕嚀著鉆到了端木羽柔軟的懷里。 端木羽忍不住笑:這傻子,這時候倒也不是很傻了。 次日,端木羽下旨,眾人即刻回宮。 張小花正收拾東西呢,結(jié)果戚曜忽然拜見。張小花本以為戚曜是來看望端木羽傷勢的,結(jié)果戚曜來勢洶洶,看起來好像有些不太一樣。 “君主!”戚曜上前,直接躬了躬身,隨后一臉正色道,“昨日刺客雖然被全數(shù)斬殺,但……其中似乎別有蹊蹺?!?/br> “哦?”端木羽懶懶地掀起眼皮看向了戚曜,“君后這般空閑,不好好收拾東西回宮,倒是cao心起這些事情來了。” 戚曜頷首,點了點頭,“君主遇刺,臣甚是擔(dān)憂?!?/br> “呵……”端木羽冷笑了一聲后,也沒點破,只抬眼看向戚曜道,“那你倒是說說,有什么蹊蹺?!?/br> 戚曜張了張嘴,本欲說什么,卻在看到張小花后忽然打住。 端木羽順著戚曜的目光,回頭看了一眼張小花,隨即笑了一聲,“有話就趕緊說,不說趕緊回去!” 聽到這話,戚曜的臉上有些尷尬,他隨即沖著身邊的小太監(jiān)使了個眼色。隨后小太監(jiān)恭恭敬敬地將一樣?xùn)|西遞到了端木羽的面前,一旁的張小花掃了一眼,頓時心里一涼。 “臣聽聞昨日那些匪賊是從山崖處進入獵場的,今日便帶著人過去好好查看了一番,竟是發(fā)現(xiàn)這枚系著紅繩的銅板,覺得蹊蹺,便帶回來了?!闭f著,戚曜意有所指地看向了張小花。 張小花臉色煞白,忍不住有些腿軟地往后跌了跌。 那所謂系著紅繩的銅板,便是前些日子端木羽送給她的收斂,應(yīng)該是在昨日與高陵糾纏的時候,不小心掉落的。 張小花咬了咬唇,心中害怕地看向了端木羽。只見端木羽盤弄著銅板,沉默了許久。 她應(yīng)該、應(yīng)該是猜到什么了吧。 張小花一陣緊張,正猶豫著要不要直接和端木羽說清楚所有事情的時候,卻聽端木羽輕笑了一聲,“君后是不是在宮里帶的時間太長了,所以會覺得一個銅板很稀奇。這玩意在民間一抓一把,你拿這個東西來說蹊蹺,也不怕被人笑話么?” 她怎么… … 怎么會這樣? 端木羽竟然沒有直接來質(zhì)問自己! 而戚曜在聽到這話后,雖然皺了皺眉,卻依舊耐心道,“君主或許不知,此物臣曾見君主的貼身侍女佩戴過,臣覺得——” “君后對孤的貼身宮女怎么這么上心呢?”端木羽直接打斷了戚曜的話,然后將手中的銅板給擲了出去。 戚曜臉色微變,卻依舊恭敬道,“主要昨夜高君妃與這宮女遇到刺客的事情實在是太過蹊蹺了,臣很是懷疑此事并不簡單!” “你是大理寺少卿么?這么會查案,回頭別在宮里呆著了,孤給你在大理寺安排個差事。”端木羽一臉懶得搭理戚曜的模樣。 而她這番話,說的戚曜臉上一陣難堪。 可隨即,帳篷外傳來了一個低沉蒼老的聲音,“微臣郎振山求見!” 緊接著,“微臣戚永卓求見!” “微臣呂柏凝求見!” “微臣……” …… 端木羽擰了擰眉,頓時冷笑,“看來君后這是在和孤稟告之前,已然去見過很多人了?!?/br> “此事臣與父親商議過后才敢來稟告君主。”戚曜恭敬道,“父親也覺得昨日事情蹊蹺,這才找來了諸位大臣?!?/br> “好的很啊?!倍四居鹦πΓ澳蔷褪〉霉氯ヅ扇税涯銈円粋€個找過來了?!?/br> 說罷,端木羽吹了個口哨。 隨即,鄧立與紫蝠二人一同進入了帳篷內(nèi)。 “說吧,孤讓你們昨日去調(diào)查的事情,如何了?!倍四居鹱谀莾海痪o不慢地問。 戚曜有些意外地擰了擰眉,隨即看向了邊上的鄧立與紫蝠。 鄧立做了個禮,啞著嗓子,恭敬道,“昨日奴才奉君主之命去查那個侍衛(wèi)的資料,發(fā)現(xiàn)此人的名錄曾被篡改,而且此人之前在軍中曾多次探聽君主的消息,形跡十分可疑?!?/br> “微臣奉命去查了此人在名錄上所記錄的住址,抓到一個可疑之人,此人已然招供,承認(rèn)那名侍衛(wèi)乃是四海幫安插在軍中的細作?!闭f著,紫蝠將一張血書遞到了端木羽面前,“這是微臣讓那賊人寫下的供認(rèn)書。” 端木羽接了過去,卻也不看,只望著戚曜道,“別總以為自己很聰明,這也蹊蹺那也蹊蹺的,說到底查到事實了再來孤這鬧。你瞧瞧……什么都沒查清楚就把這群老臣喊到這林子里,這般折騰他們的老骨頭,你可真是一點兒都不體恤他們。” 說罷,端木羽沖著外頭那群人輕笑了一聲,“諸位大臣既然來了獵場,那便別白來一趟,隨孤一塊兒跑一圈,如何?” …… 帳篷外頓時噤聲。 不多時,滄桑的聲音再起,“微臣年邁,怕回頭掃了君主雅興,就不——” “不玩還不趕緊走!”端木羽冷笑著拿起邊上的杯子給擲了出去,“孤這雅興,已經(jīng)被你們給敗光了!” 話音落下,帳篷外頭一陣悉悉索索聲。片刻之后,外頭歸于寧靜。 “你的好爹走已經(jīng)走了,你還不快走?”端木羽掃了一眼戚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