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所有人都覺得戚明月攀上了高枝，而且還是用了下三濫手段攀上的。

    可事實呢？

    雖然張小花不知道過程，但她很清楚，戚明月是被送到清河王端木晴身邊的。至于戚明月自己的想法，好像根本不重要。

    本來一頓晚宴吃的挺開心的，可聽著邊上那群小孩兒八卦，八著八著調(diào)調(diào)就變得有些奇怪了。張小花沒了胃口，便提早退場，偷摸地去花園里和端木羽約定的地方等著。

    誰曾想，張小花去的時候，端木羽已經(jīng)在花園里頭了。

    可就在張小花興高采烈地準(zhǔn)備上前時，她忽然發(fā)現(xiàn)端木羽身邊似乎站著一個人。

    身形高大，應(yīng)該是個男人。

    “傷好了？”端木羽抬頭看了一眼男人，表現(xiàn)的很是冷淡。

    “嗯?！逼蒎\文點了點頭，隨即從袖中拿出了一樣?xùn)|西出來，遞到了端木羽的面前，“這是你以前最愛吃的糕點，今日進(jìn)宮便特意帶了些，你——”

    “賽羅呢？你不陪著她，來這找我做什么？”端木羽說話的調(diào)調(diào)很是生疏。

    可是那樣的生疏卻與往日并不相同，好像……好像有些刻意。

    而戚錦文被打斷之后，他凝視著端木羽良久后，最紅嘆息著，啞著嗓子問，“你這些年過的好么？”

    “孤挺好的?！倍四居鹦πΓ暗故且粋€人在外這么多年，如今被調(diào)回京都后，可有什么打算？”

    “你……你希望我有什么打算？”

    “當(dāng)然希望你與賽羅能生下一兒半女，然后一家人其樂融融了。”端木羽刻意裝出來的冷漠，終究在最后幾個字的時候露出了破綻。

    她看了一眼戚錦文，好些年不見，當(dāng)年的少年如今已然蒼老，讓人看著頗為唏噓歲月的流逝。

    端木羽嘆了一聲，“你別那么固執(zhí)了?！?/br>
    “你是還在為我娶了賽羅而生氣么？”戚錦文忽然發(fā)問。

    端木羽苦笑，“我說過，我一直都希望你和賽羅兩個人——”

    “當(dāng)年我以為你死了，才會聽從父親安排去了和親的賽羅！小羽，你是知道我對你的心意的！這么多年，我對你從來沒有變過！”

    “夠了！”端木羽不耐煩道，“這些事情早就過去了，而且我也與你說過，我從小到大只是把你當(dāng)做哥哥而已?！?/br>
    “你這說的是氣話，我知道的?！?/br>
    “你不知道！”端木羽加重了語氣。不過隨即她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所以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錦文哥哥，有些事你不清楚，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我是真心希望你和賽羅——”

    “別這樣了折磨我，又折磨你自己了，行么？湘兒在天之靈若是看到，她不會——”

    “夠了，不要再和我

    提她！”本是平靜的端木羽，勃然大怒，一掌拍下，竟是直接拍裂了她面前的桌子。

    戚錦文愣了愣神，隨即有些惆悵道，“都過去這么多年了，湘兒都死了。你……你為什么還不能原諒她？她嫁給你父皇也是依從家族之愿，你——”

    “夠了！我說夠了你聽不見嗎？夠了！”端木羽怒吼出聲。

    嚇的遠(yuǎn)處的張小花忍不住雙腿打顫，一把扶住了身邊的樹干才不至于一下子跌坐在地。

    而另一邊，端木羽已然沒了耐心，她冷冷道，“你走吧，孤與你沒什么好說的?！?/br>
    “小羽！”

    “戚錦文！你若再多說一句，信不信孤不顧往日情分，直接讓人將你拖出去斬了！”端木羽一字一頓道，“如今，孤以君主的身份命令你，留在京都與賽羅好好度日！聽懂了嗎！”

    夜漫漫，風(fēng)雪無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戚錦文終是在端木羽的決絕之下嘆了一口氣。

    隨即他咬著牙，恭敬做禮后，鏗鏘有力道，“既然如此，君主在上，微臣謹(jǐn)遵圣命。臣！定然不服君主所望，此后必然與賽羅公主恩愛有加，琴瑟和鳴！微臣……退下了！”

    看著戚錦文腳步沉重地離去，張小花沒來由地嘆息了一聲，雖然她不知道戚錦文和端木羽之間的過往，但是她看出戚錦文背影的蕭索與寂寥。

    再想想之前戚錦文說的話，這個戚錦文應(yīng)該對端木羽很有感情吧。

    而端木羽——

    “你還好么？”張小花悄聲走到了端木羽的身邊，然后她清楚地看見端木羽被嚇了一下。

    若是平日里，別說張小花走到端木羽身邊了，就算是走到端木羽好幾米遠(yuǎn)的地方她都會有所察覺的。

    看起來，今日的她的確是有些不一樣。

    “你……你沒事吧。”張小花彎下腰，把那盒被震到地上的糕點給撿了起來，然后小心翼翼地遞到了端木羽面前，“你、你還吃么？”

    端木羽抬起頭來，眼眶微紅地看著張小花。

    張小花愣了愣，隨即有些心疼地走了過去，伸出手抱住了端木羽，“沒事的，我在這兒陪著你呢，你別難過呀。”

    “小花。”端木羽忽然喚她。

    張小花輕輕“嗯” 了一聲。

    端木羽貼著張小花柔軟的腹部，輕聲問，“你剛剛在那，是不是都聽見了？”

    張小花扣了扣手指頭，“也……也沒多少?！?/br>
    “那你有什么想要問我的么？”

    張小花心中疑問重重，可她還是搖了搖頭，“你若想說，便會告訴我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