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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還有話說?”端木羽抬眸,沒有絲毫防備。 呂太后忽然放低了姿態(tài),笑道,“羽兒,咱們這般鬧只會兩敗俱傷,不如……你我商量商量,可好?” “太后有話便說,孤聽著?!?/br> “你只要把皇位讓給你二哥,哀家什么條件都答應你!” 端木羽垂下眼簾,擺著一幅思考的樣子,隨后她彎了彎嘴角,笑了,“那讓呂氏一族給湘兒陪葬,你也愿意?” 呂太后一噎,她在確認端木羽并未在說笑后,她頓時大喊了一聲,“你!你瘋了!你徹底瘋了!” 說罷,她從袖子中拔出了一把匕首,朝著端木羽刺了過去。 端木羽眼神平靜地抬了抬腿,然后她的腳尖不偏不倚地踢中了呂太后的手腕。 呂太后一個踉蹌,眼睜睜地看著匕首從她的手里脫離了出去,摔落到了地上,發(fā)出了格外清脆的聲音。而她則是因為重心不穩(wěn)的關系,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你都這把老骨頭了,沒必要什么事都親力親為吧。”端木羽彎下身,沖著呂太后笑了笑,“等著呂將軍打完之后,再趁亂刺孤一刀可能成功的可能還大一點兒。太后,你還是太心急了……” 聽到這話,呂太后仰起頭看向了端木羽。 而這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養(yǎng)了這么多年的小姑娘已經長大了,已然從一個只知道胡作非為的野丫頭,長成了一個心思沉穩(wěn)甚至狡詐的人。 如今,她很是后悔自己當初竟然因為害怕端木晴得不到民心,而做出將皇位拱手讓人的決定…… 那時候她以為手握解藥便萬無一失,可誰曾想,這丫頭就是個瘋子! “為什么?”呂太后滿眼不解,“你從小性子就野,根本不愛受到束縛。如今,你為何要自己把自己束縛在這皇權里?” “因為湘兒留給我的書信里,寫了一句話?!倍四居鹌届o道,“她說,只有坐在最高的位置的人才有選擇的權利。而更重要的是……”端木羽伸出手,一把扣住了呂太后的面頰,她笑靨如花道,“孤就是不想讓你如意而已!” 說話間,外面纏斗的三個人,已然分出了高下,紫蝠與鄧力二人武功雖然不低,但是呂柏凝到底是一位驍勇善戰(zhàn)的將軍,再加上她那高超的武藝,不多時便讓紫蝠與鄧力二人落于下風。 紫蝠用的是鞭,體力耗費極大,如今已然跟不上呂柏凝的節(jié)奏。 稍一失神,呂柏凝的劍尖直逼紫蝠的面門。 紫蝠大駭,連退數(shù)步,可身后是花壇,退無可退,且端木羽才說過不要傷了花草的花。 紫蝠咬了咬牙,眼看就要抗下這一劍的時候,一道白影猶如一把銀白色的劍一般,在黑夜之中掠過。 兩根修長,而又骨節(jié)分明 的手指,輕松夾住了呂柏凝那鋒芒畢露的劍。 呂柏凝大驚,然而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那把長劍就好像紙一般,斷裂在了端木羽的指尖。 “好了?!倍四居鹗栈厥郑貨_著呂柏凝道,“她已經棄械投降,呂將軍沒必要再在這里拼命了。傷了孤的人,孤會生氣的?!?/br> 呂柏凝扭過頭,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了屋內。 可她什么都瞧不到,而這個時候,她只覺得身體內有一股強勁的力道,她想宣泄出來,她不甘就此打住。 縱使手中只有一把殘劍,她依舊抱著殊死搏斗之心。 所以收回目光之后,呂柏凝毫不猶豫地轉動手腕,將那柄殘劍平砍向了端木羽。 端木羽似乎早就料定了呂柏凝并不會就此臣服,所以就在呂柏凝轉動手腕的一瞬間,她便一掌拍在紫蝠的肩膀上。 在將紫蝠推開的同時,端木羽點著足尖,運氣后移。躲開那殘劍的劍刃后,端木羽嘆息了一聲,“呂將軍,何苦如此?你應該知道,就算你用上全力尚且打不過孤,如今你體力透支太多,更不會是孤的對手?!?/br> “不用你管!我便是死,也不會屈從!”她是如此的堅定,拼上了所有。 她不能屈從,她也決不允許自己去屈從! 否則,這些年她所付出的一切,豈不是成了一個笑話! 別的不說,單說湘兒的性命擺在這兒,她也絕不能做一個就此服軟之人! 呂柏凝眼神堅定地看著端木羽,端木羽笑了笑,了然于胸。 她一個躍身,撿起了地上那段殘劍,然后在與呂柏凝周旋了兩個回合之后,她側過身,看準時機,運氣將那半截殘劍沒入了呂柏凝的身體。 呂柏凝忽然失力,兩腿一彎,便跪倒在了地上,僅以殘劍支撐著她自己的身體。忽然之間,一股鮮血從她口中涌了出來。 端木羽瞧著,嘆息著走上前。 月光之下,呂柏凝的眼神顯得格外的不屈。她抬起頭看向了端木羽,沒有祈求,沒有怒罵,她反倒是笑了,好像格外輕松的樣子。 端木羽喉頭滾動,淺淺一笑,“若是瞧見湘兒,替孤與她說一聲對不起……”說完,她走上前,輕輕地拍了拍呂柏凝的肩膀,“呂將軍放心,孤會讓整個呂家為你們陪葬,一路上不會那么孤單的?!?/br> 話音落下,呂柏凝閉上了眼睛,整個身子往前一栽,直接摔在了地上。 鄧立走上前,探了探鼻息,稟告道,“已經死了?!?/br> 端木羽點了點頭,“讓人好好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