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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念對他并不陌生,所以沖著他禮貌地笑了笑,“右丞想要聽什么樣的解釋?” “小皇子說笑了,這并非老臣想要或者不想要的,而是此事關(guān)乎后宮君妃,即便是有圣意,也應該有所解釋才對?!崩烧裆叫θ菘赊?,但一雙眼睛卻是格外的精明閃亮。 他指了一圈周圍的人,然后笑盈盈道,“我們很好奇,為何君主會廢除悅君妃的名號……此外,君妃到底是男是女,若是男子,如何擔的了子熙夫人的稱謂?!?/br> 郎振山這人說話慢吞吞的,瞧著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可說的話卻是字字都踩在了重點上面。 面對這樣的追問,端木念垂眸仔細想了一想,隨即道,“右丞說的有理,所有事情有因才有果,必然要說清楚才行!” 說罷,端木念一臉平淡地給出了解釋。 “事實上,悅君妃并非男子,更加不是我的父親大人。當年我的父親大人病逝,母皇派了悅君妃在宮外照顧我的起居。她雖并非我的親人,但是在長久的相處之下,已然勝似我的親人。” “后來,母皇將我?guī)雽m中,她怕我只身一人在宮中會受人欺負,便想著讓人假扮我 父妃,但一般的人母皇并不放心,所以便讓悅君妃女扮男裝進了宮?!?/br> “所有的一切,不過是權(quán)宜之計罷了。”端木念平靜如常,根本不像是在撒謊的樣子。 不過依舊有大臣指出了不妥,“依皇子所言,悅君妃的確是女子,她女扮男裝入宮,犯的乃是欺君——” “欺君?”端木念笑了,“我母皇對此事一清二楚,悅君妃又何來欺君一說?要說期滿,她也不過是欺瞞了諸位罷了。那依你所言,你是覺得你自己是君?” “當然不是!”那人只是隨口提出一句疑問罷了,沒想到竟是被端木念駁斥了這么多話,而且還給他栽了一個意圖謀反的罪名,頓時把他嚇得哆嗦著退到了最后面。 而一旁的大臣們則面面相覷,因為他們從沒有想過就端木念這樣一個毛頭小子能有什么氣候。 但事實上,端木念與端木羽不相上下,都是難對付的主兒…… “還有什么其他的事嗎?”端木念看了一眼其他人,“如果沒有的話,今日早朝便到此為止,我——” “小皇子留步!”戚永卓大步一跨,出現(xiàn)在了端木念的視線之中。 端木念回神,看向了戚永卓。 只見戚永卓面無表情,眼神中略帶哀慟,似乎極為悲傷的樣子。 而且戚永卓站出來后,他并沒有急著開口,而是直勾勾地看向了端木念。 端木念擰了擰眉頭,“左相有何事?” 戚永卓沉吟片刻后,道,“昨夜清河王妃在京都郊外遇刺,一行數(shù)十人未有留下一個活口。不知,小皇子可知道此事?” 端木念此前只準備了幫張小花解決身份之事的說辭,如今忽然面對到突發(fā)事件,他的心里忍不住深處了一絲不安的情緒。 他擰了擰眉頭,有些無措地回過頭看向了邊上的鄧立。 他之前與鄧立有過約定,一旦情況不對,就讓鄧立趕緊找借口離開去找端木羽過來幫忙。 可是如今端木念盯著鄧立看了許久,可鄧立站在那兒紋絲不動,就好像根本沒有察覺到端木念的求救信號似的。 “鄧立!”端木念見目光求救沒用,便只能開口求救。 端木念能夠用性命去保證,以他說話的音量,鄧立一定是聽見了! 可是鄧立卻還好像一個木頭人一樣…… 看來是不能將希望寄托在鄧立身上了! 端木念扭過頭,再一次看向了戚永卓,“左相說的事情,我不曾聽說,也并不是很了解。等我回——” “那老臣說給小皇子聽便好!”戚永卓忽然瞪大了眼睛看向了端木念,那兇狠的眼神隱隱之中帶著些許威脅的味道。 端木念身體一怔,愣了好半天后才回過神,緩緩點了點頭。 戚永卓便繼續(xù)說了下去,“王妃如今臨盆在即,君主忽然派人將其連夜送回封地到底意欲何為?” 說完,戚永卓忽然頓了頓,他看向端木念,眼神之中帶著一絲算計的感覺。他道,“君主剛把王妃送出宮,王妃便立刻遭遇不測。此事,是否太過蹊蹺了?” “左相這話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懷疑王妃的死與我母皇有關(guān)么?”端木念有些緊張,可是戚永卓的話意有所指,所以他有些激動地從椅子上面跳了起來。 本來端木念坐著的時候便矮了一截,如今他跳下來之后便更加矮小了。 端木念感受到眾人的目光隨著自己的身高波動了一下,他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 不過隨后他便一臉嚴肅地看向了戚永卓道,“左相,你適才的話僭越了!” “是么?”面對端木羽的時候,戚永卓或許還會有所雞蛋。可眼前不過是個毛頭小兒,他可絲毫沒有什么可擔心的,所以他冷笑道,“小皇子可知道,今日發(fā)現(xiàn)王妃尸體的時候,他們在王妃尸體邊上找到了一塊玉佩,而那塊玉佩正是君主的!” 聽到這話,端木念感覺自己如遭電擊。 他扭過頭,再一次看向了鄧立。可鄧立只是微微擰眉,卻依舊一動不動。 看來,鄧立這廝,是不會幫他了…… 端木念心中暗暗嘆息的同時,他收斂了所有的精神,專注地思考起了戚永卓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