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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羽一出聲,跪在地上的兩個人立刻就沒了聲音。 得了清凈,端木羽先按了按額角后,她才看向了戚少齡道,“子熙夫人中毒的事情,你可知情?” 戚少齡剛張開嘴準(zhǔn)備答話,結(jié)果紫蝠在邊上立刻搶過了話道,“主子,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被利用的而已,她——” “紫蝠?!倍四居饠Q緊雙眉,扭過頭看向了紫蝠道,“你平日里不愛說話,我還以為你都快不知道怎么說話了。今日看來,的確是我多慮了?!倍四居鹉抗馕⒊粒降恼Z氣微微加重了些許道,“我現(xiàn)在是在問戚少齡,你讓她回答,可好?” 端木羽面對別人的時候很少會有詢問的語氣,而一般她問出詢問的話語時,一般代表事情已經(jīng)到達了她要發(fā)怒的邊緣。 所以在端木羽冷冷的目光之下,紫蝠抿住了嘴巴,不再開口。 隨后端木羽再一次看向了戚少齡,她將剛才的問題又問了一遍。 戚少齡跪在那兒,眼里慌亂如同一個受到了驚嚇的小鹿似的,弱小而又無助。 她看了一眼端木羽,復(fù)又看了一眼紫蝠。 紫蝠一句話都不說,只滿眼擔(dān)憂地盯著戚少齡。 對少紫蝠關(guān)切的目光之后,她咬了咬嘴唇,最終鼓足了勇氣,抬頭對上了端木羽的目光,道,“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是我給子熙夫人下的毒!” 看到這本還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忽然如此堅定和無畏。本還怒意滿滿的端木羽,忽然被震懾到了。 但是,也僅僅只有一瞬間罷了。 下一瞬,端木羽的眸光之中頓時劃過了一絲殺意,她毫不猶豫地手出手扼住了戚少齡的脖子。 這樣一個少女的纖纖脖頸,在端木羽的手中,就好像一根細(xì)小的樹枝一樣,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被折斷。 一旁的紫蝠瞧了,她頓時緊張地沖到了戚少齡的身邊,她伸手想要解開端木羽對戚少齡的束縛,可是面對端木羽,就算她能夠幫戚少齡脫身,她也不能這么做! 所以,在兩種情緒的糾纏之下,紫蝠就那樣愣愣地舉著雙手站在那兒。 “主子,讓我替她受罪吧!”片刻后,紫蝠最終選擇跪倒在端木羽的腳邊,乞求道,“她還年輕,她什么都不懂的,求求主子看在我這么多年效力的份上,放她一命吧……” 看到平日里不可一世的紫蝠忽然變得如此卑微,端木羽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動容。 她收斂了殺意,然后緩緩收回了自己的手,將戚少齡甩在了地上。 終于再一次感受到呼吸的戚少齡,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紫蝠望著端木羽,滿眼感激。 可端木羽卻是搖了搖頭,“我不是答應(yīng)你放她一命,我只是還有事問她!當(dāng)然了……”端木羽的目光落到了戚少齡的身上,“想要我繞她一命未嘗不可,但是她要把她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才可以!” “謝過主子,謝過主子!”紫蝠頓時松了一口氣,趕緊爬到了戚少齡的身邊,關(guān)心起她的傷勢。 戚少齡咳了一會兒之后,終于緩過了神。 她滿含眼淚地看向了紫蝠,紫蝠伸出手,將戚少齡兩鬢碎發(fā)綰到了耳后,本是英姿颯然的她,卻是格外溫柔道,“你乖乖的,把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知道么?” 戚少齡擰了擰眉,泫然欲泣,不過還好,最后她還是忍住了。 她扭過頭看了一眼端木羽,眼中的驚恐依舊,不過還好這個時候有紫蝠在身邊,她的膽子也算大了些許。 “你想要知道什么?”戚少齡很是小聲地問。 “你用了什么毒?”端木羽問出了自己最關(guān)心的問題。 她本以為,只要知道是戚少齡下的毒,便能夠找到毒藥,然后讓風(fēng)蕭蕭盡快制作出解藥了。 然而,戚少齡卻是搖了搖頭。 端木羽頓時大怒,“你是覺得你命太長嘛!” 這一嚇,把戚少齡嚇的趕緊轉(zhuǎn)過身緊緊抱住了紫蝠。 而她眼中本是被壓退的淚水,頓時像珠子一樣,從她的眼眶中滾落了出來。 邊上的紫蝠又是心疼又是著急地催促道,“你說呀,趕緊說呀……” 結(jié)果戚少齡卻是哽咽著搖頭道,“我也……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毒!” 聽到這話,端木羽的眉頭頓時皺在了一起。 她本以為事情總算得到了解決,但令人沒想到的是,事情的復(fù)雜程度遠(yuǎn)超過她的想象。 “那這毒,你是從誰手里拿到的?”端木羽再一次問。戚少齡癟了癟嘴,所在紫蝠的懷中,更是小聲地回答道,“君……君后那兒?!?/br> “戚曜?”聽到這個名字,端木羽臉上的表情從震驚變成了震怒。 “傳令下去,立刻前去天牢!” 端木羽并不在乎戚少齡到底是怎么會從戚曜手里拿到解藥,然后又是因為什么原因給張小花下毒的。 眼下,端木羽關(guān)心的只有一件事—— 要讓張小花活著! 迎著風(fēng),風(fēng)如刀,割在臉上,可是端木羽對此卻渾然不覺,因為此時此刻,她心中所想只有那個在宮中酣睡的人兒。 她要讓她活著,她要讓她活下去,她要…… 就算是要逆天改命,她也要讓那個人繼續(xù)活下去! 初晨光芒已經(jīng)從天際冒出,端木羽終于趕到了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