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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內(nèi)心在掙扎,在猶豫,但是最后還是默認了。 連她自己都不肯承認自己的心。 愛情到底是什么? 是門當(dāng)戶對的結(jié)合,舉案齊眉的和睦,還是奮不顧身的飛蛾撲火。 愛情是想靠近卻又逃離。 整部電影的難點就難在這一段,要求含而不露,露而不宣,所有的心理活動都要求用眼神和下意識的小動作來表現(xiàn)出來,很考驗演員的演技。 冷湘的表現(xiàn)卻比蔣思思想的好太多了。 副導(dǎo)演連連驚嘆:“她真厲害啊,年假七天她進步了這么多,不容易不容易。” 蔣思思盯著鏡頭:“她確實演的很好。” 努力從來都不是白費功夫的。 天賦是常人難以企及的東西,整個娛樂圈這么多年也只出過一個宋離墨。 但是付出的和得到的永遠是成正比的。 收工前的最后一場戲,依舊是是李顧川和冷湘的對手戲。 蘇明拉著蘇晴走在馬路上,傍晚時候,夕陽西下,落日的余暉灑在他們的肩頭。 蘇明去街旁的便利店買東西,蘇晴在便利店門外的長凳上坐著等他,突然長凳旁邊坐了個人。 蘇晴抬頭,一怔,整個人都慌亂了。 姜川坐在她旁邊。 蘇明這個時候正好從便利店出來,提著袋子去牽蘇晴的手,看著蘇晴的臉色不好,問她怎么了。 蘇晴說沒事,再回過頭來,姜川已經(jīng)不見了。 剛剛只是一個幻影而已。 他們繼續(xù)走在街頭上,兩個人牽著手。 鏡頭拉遠,姜川站在地平線的盡頭,遠遠地向著夕陽眺望。 她確實是一個幻影,更是一個夢境,是可望不可得。 …… 劇組收工。 李顧川松開握著冷湘的手,冷湘幾乎是虛脫地坐在街邊。 她捂著腦袋,抬頭看著裴霜。 裴霜站在另外一個地方,是由劇組精心卡點的站位,力求攝像機的鏡頭拉上來去拍她的時候,能營造出劇本里面寫的夕陽夢境一般的感覺。 她見冷湘狀態(tài)不太對,連忙走了過來,蹲下來,用手背去觸碰她的額頭:“沒事吧?你怎么了?” 冷湘抬起頭來,一雙眼睛看著裴霜。 裴霜近乎要被她眼里的感情給震懾到了。 冷湘捂住自己的眼睛,打掉她的手,說道:“我沒事?!?/br> 王琳琳遞給她一杯水。 她的手在抖,雙手握著水杯,好半天才平復(fù)下來。 她太入戲了,她自身感情上的不確定讓她和蘇晴產(chǎn)生了強烈的共鳴。 她在某一刻甚至以為自己就是蘇晴。 這段時間學(xué)習(xí)的東西,她努力去理解消化掉它們,而這一場戲,淋漓盡致地把這些東西展現(xiàn)出來了。 她捂住額頭。 她明白為什么蔣思思以前說她拍不出蘇晴后期的感覺了,也明白為什么蔣思思要給她開小灶了。 她頭痛欲裂,捂著頭靜靜的坐著,平復(fù)心緒。 她想,她或許以前真的不是一個好演員。 原來拍戲是一件這么令人痛苦的事情。 蔣思思走了過來,遞給她一條毛巾。 冷湘接了過來,用毛巾蓋住頭,坐在街邊,屈腿抱著,低著頭看著地面。 蔣思思一看就明白了她是怎么回事,隔著毛巾揉了一把她的頭發(fā):“你總是要經(jīng)歷這個過程的,做得很好?!?/br> 冷湘歪頭看著她,小半邊臉都擋在毛巾下面了,只露出半只眼睛。 她悶了一會,說道:“我以前真的不是個好演員?!?/br> 蔣思思笑了笑:“可是你現(xiàn)在是了?!?/br> 第64章 之后的拍戲都進行的無比順利。 冷湘和李顧川兩個人的對手戲部分原本計劃是兩周拍完,但是冷湘的進步出乎了整個劇組的意料,拍戲的進程也大幅度地往前提,一周之后,冷湘和李顧川的戲份告一段落,李顧川殺青。 李顧川殺青那天,他傳說中的對象凌曉過來把人接回去,冷湘多看了對方幾眼。 她記得凌曉是唐薈的表弟,而唐薈正是簫悅分分合合最后修成正果的愛人。 雖然李顧川是蔣思思的發(fā)小,但凌曉和蔣思思卻僅僅只是點頭之交,并不熟悉。 蔣思思送走了凌曉和李顧川,回到片場。 冷湘的目光立刻就被她吸引過去了。 蔣思思看起來興致不太高的樣子。 冷湘收回目光,王琳琳在她旁邊,也往蔣思思那邊看過去。 王琳琳:“冷湘姐,你剛剛看蔣導(dǎo)干什么???” 冷湘:“沒什么?!?/br> 王琳琳又仔細看了看:“我怎么感覺蔣導(dǎo)不太高興的樣子。” 冷湘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 她在這兩個月對蔣思思太過關(guān)注,以至于現(xiàn)在連蔣思思每一個表情代表著什么,她都能猜到一二。 她想,她是因為看到了凌曉,從而想起了簫悅,所以興致才不高的嗎? 李顧川殺青離組,自此,整個劇組拍攝進度已經(jīng)接近尾聲。 最后的劇組工作只是做一些掃尾,比如補拍一些后來覺得沒有拍好的戲份,還有就是剪輯影片。 蔣思思開始進入了一段昏天黑地的忙碌中,她必須和剪輯團隊在一周之內(nèi)把控全片剪輯,先根據(jù)大劇本剪出幾個十分粗糙的試樣品,再經(jīng)過討論之后,該補鏡頭補鏡頭,該調(diào)整該調(diào)整,如果這一部分中覺得哪里沒拍好,還得把以前已經(jīng)殺青了的演員給叫回來,再重新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