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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思思去找了金茂小區(qū)的開發(fā)商。 金茂小區(qū)是蘇氏集團開發(fā)的一個房地產(chǎn)項目,蘇氏目前的CEO兼董事長蘇晚容她認識,都是從父輩開始就有的交情,而且蘇晚容的小情人顧輕是娛樂圈內(nèi)當紅女團的隊長,此時正好遇上了一點小麻煩。 繞來繞去,又繞回了圈里。 那這件事就很好解決了。 在出事之后的第二天,她就拿到了這份監(jiān)控錄像,并且蘇晚容向她保證,絕對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這件事。 蔣思思原本想直接刪掉這兩段監(jiān)控,但后來覺得這樣不妥,如果真有有心人以后想要搞冷湘,把這件事再翻出來,那刪掉的話,顯得欲蓋彌彰,反而更麻煩。 如果直接一點,借著什么機會殺了柳伶姝,那以后如果遇上什么事,有心人翻出來,更加容易洗不清了。 殺人的罪名太重了。 做事就應該以絕后患。 蔣思思便把這兩段監(jiān)控錄像拷回家,自己動手剪起來了。 保留第一段推下樓的記錄,把第二段冷湘踹柳伶姝那幾腳十幾秒的記錄刪掉,再拉長冷湘站在柳伶姝旁邊準備打120急救電話的時間,這一通剪輯下來,再加上第一段監(jiān)控里,柳伶姝被推下樓之前,很明顯能看出,冷湘和柳伶姝在爭執(zhí)些什么,柳伶姝在爭執(zhí)過程中,是有反抗的。 在把這段修改過后的監(jiān)控,放回去,任由以后誰來查,看到的都會是這么一段“爭執(zhí)之間的無意傷人”。 那么在這么一通剪輯之后,這件事就能洗白成柳伶姝和冷湘在爭執(zhí),推搡之間無意冷湘把人推下樓,并迅速打了120急救,并在事后給了高額賠償。 按理來說這已經(jīng)算是私了了,如果柳伶姝不再出別的幺蛾子,那么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了。 “你看,這樣一剪,誰還看得出你是故意的?”蔣思思叼著一塊蘋果,聽起來十分自豪。 冷湘:“……” 確實看不出來。 冷湘聽著蔣思思從頭到尾跟她解釋了一遍,再從頭到尾看了一遍蔣思思剪輯過的監(jiān)控錄像,嘆為觀止。 她看著柳伶姝倒在地上的樣子,身體還是會下意識地開始顫抖,不斷地提醒自己,那天晚上自己干了多么沖動又愚蠢的事情。 這件事本來在她自己眼里幾乎算得上是“蓄意殺人”的罪行,卻在被蔣思思輕描淡寫地化解成了“無意傷人”。 冷湘啞然了片刻,干巴巴地說了一句。 “高科技改變命運?!?/br> 再過了幾天,柳伶姝出院了。 她被救護車送進來的時候身上就一個破舊的老人機,小護士還給她摔了,等她臨走前,小護士才從不知道哪個地方冒出來,把一個新的智能機塞給她。 一看就是市面上那種最便宜的幾百塊的智能機,那也總比她以前的老人機好多了。 小護士:“不好意思啊老人家,我太忙了,忘了這件事,一直沒把手機還給你?!?/br> 柳伶姝沒想到自己還能撿到個新手機,十分驚喜,恭恭敬敬:“沒事沒事,破費了。” 出院的時候醫(yī)院給她結算醫(yī)藥費,還剩了幾十塊錢,柳伶姝便一起拿走了,她依舊穿著她那一身被洗干凈還是破爛發(fā)白的衣服,帶著她的新手機,又回去了。 她住的城中村離醫(yī)院并不遠,幾站路的距離,她便一路走了回來。 她走到家附近,旁邊的小賭場似乎被查封了,門口掛著鎖,還貼著封條,貼條末尾有警方蓋的章。 柳伶姝看得抖了一下,往四周看了看,自從小賭場查封之后,這一片似乎都冷清了不少。 她急匆匆地往自己家的方向走過去。 她住了幾天院,手機也摔壞了,她也沒有跟家里聯(lián)系,也不知道冷國根會不會生氣,生氣了會不會打她。 但是打她又怎么樣呢?他們是一家人啊,她和冷國根是打過結婚證的,她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他是她在城市里唯一的親人了。 就算他打她,也是因為愛她啊。 她活著不就是為了他嗎? 她根本離不開他。 柳伶姝打開了自家的門,屋子里靜悄悄的,一片凌亂。 柳伶姝習以為常,冷國根是從來都不會收拾的。 她熟練的開始收拾家務,把整個家里打掃干凈,屋子也不大,就二三十平方米,一會就收拾完了,等收拾完了家務,就到了下午四點。 旁邊的賭場被封了,他應該去別的地方找賭場玩去了吧,畢竟手上已經(jīng)有錢了。 晚飯的時候應該會回來吧? 柳伶姝開始做飯,她用住院費結算的幾十塊錢零錢,還買了點rou,炒菜,屋里沒有窗戶,唯一通往屋頂?shù)臒焽枰呀?jīng)長年失修,不太好用,小小的廚房里面煙霧繚繞,她不時被嗆得咳嗽。 她做完了飯,把飯菜端出來,打開了外面的燈,坐在沙發(fā)上等。 六點,冷國根還沒有回來。 七點,八點,九點。 冷國根一直都沒有回來。 柳伶姝想,也許今天晚上不會回來了吧?那也沒關系。 她一個人吃了飯,把剩飯剩菜放進舊市場淘來的二手冰箱里。 突然門口傳來“砰”的一聲巨響,門被一腳踹開了。 刀疤男扛著把刀,大步走進來,一腳踹翻了門口的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