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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陽覺得阿姐又在藏好東西,朝她懷里看了一眼,道:“ 阿姐,你藏的是什么好吃的,昨日花糖嗎?” “不是的,這是石頭,想吃花糖,我讓人去買一些?!背菊张f將她趕走,想了想,走暗道去見陸相。 拉響鈴鐺后,開門的是阿秀。 楚染盈盈一笑,左右看一眼后,道:“陸相還未曾回來?” “回來,在花廳里見柳夫人。”阿秀見她單手抱著盒子,伸手就想接過來。楚染不肯給她,就像陸蒔那般給她吃食,總是親手給她的。 阿秀見她不肯,就引著她去前廳。 柳夫人是陸府庶出的長姑娘,比起陸蒔要大上十歲,膝下大郎比楚染大上幾歲,這次過來,是想說說大郎的親事。 二來是想試探丞相對新平公主的態(tài)度,今日朝堂上聲音那么大,她怎么會不知曉。她的嫡母特地讓她來問問,何不順勢將親事退了,八字不合,相克之說,對家堂、前程極為不利。 柳夫人閨名陸倩兮,眉清目秀,楚染抱著盒子趴在窗口去看,一眼就看到陸蒔微蹙的眉眼,就與阿秀道:“她來做甚?” “想給她家大郎說一門親事。”阿秀道。 楚染卻是不信,低聲道:“若是為婚事,陸相不會為難,你瞧她那個模樣,怕是要為了旁的事情?!?/br> 阿秀看不到里面,揚首從縫隙里去看一眼:“能有何事?” “我猜為了朝堂八字不和那件事?!背静碌剑厣砜粗⑿悖骸安蝗缒阄屹€一把?” “柳夫人并非是亂嚼舌根的人,只怕想給大郎求個好媳婦?!卑⑿闩c陸倩兮也算認(rèn)識多年,她是庶出的身份,并非是拿大的人。 她說完后,就看到楚染緊抱的盒子:“殿下輸了,就將盒子里的寶貝給奴婢?” “也可,你若輸了,以后靈祎過府,你務(wù)必告訴我?!背镜?。 兩人就這么一說定了,并非大事,鬧上一通也無大礙。楚染小心地挪去門口,蹲下來,耳朵貼著門。 里面?zhèn)鱽黻懛蛉说穆曇簦骸拔乙彩锹牱蚓貋碚f的,情之一事,到底不如前程重要,且這次并非是你的過錯?!?/br> 果真是因為八字一事,阿秀面如土色,楚染揚唇一笑,極為得意,再聽時還是陸倩兮的聲音:“丞相若覺得不好,就當(dāng)我沒有說過?!?/br> 里面的陸蒔始終不言,就陸倩兮一人唱獨角戲,她捏著茶盞,十分為難,等了等,坐立不安地時候,陸相忽而道:“寧王之女,品性不錯?!?/br> 陸倩兮一皺眉,道:“寧王不涉朝政,幫不了大郎?!?/br> “寧王是親王,大郎不過一白身?!标懮P道。 人家不挑你,你還有何資格挑剔人家。楚染心中埋怨一句,陸倩兮又道:“那我們家也是高攀不上的?!?/br> 陸相道:“夫人且回去,我替你看看,你心中可有合適的?” “我夫君想結(jié)表親。”陸倩兮巧笑道。寧王家的郡主再是高貴,也不如汝南侯家的姑娘。 楚染咂舌,回身看向阿秀:“陸家人怎地都喜歡在家里打轉(zhuǎn),巴結(jié)著表親做什么?!?/br> 阿秀不知怎么回答,難怪要來找丞相,這些事只要丞相有想法,汝南侯是不會拒絕的。 里面兩人談了幾句,陸相沒有答應(yīng),陸倩兮久坐不動,楚染腳都蹲麻了,捶了捶腿,伸出半個腦袋,看向里面的陸蒔。 她一冒頭,陸蒔就看到了,微微抿唇斂住笑意,道:“時辰不早,送夫人出去。” 趕客了,陸倩兮沒臉多留,就起身離開,露出廊下的時候,阿秀在門口站著,態(tài)度恭敬。她沒有懷疑,抬步離開。 陸蒔跟著走了幾步,沒有多走,轉(zhuǎn)身的時候就看到一身杏色裙裳的楚染,月華光袖,裙擺上層層疊疊的金絲銀線勾勒的花紋,風(fēng)一動,層層蕩開,夕陽下淡淡的光色,在腳邊碎成光影。 她微微彎唇,難得見她這么莊重的打扮,目光一動,落在她手上的盒子。 纖細(xì)的手腕抱著填漆的盒子,好似有些吃力,她走過去接過來,上面竟還有鎖,也不知是什么東西。 楚染小女兒情態(tài)初露,眼角都染著笑意,道:“送你的?!?/br> 她直接塞到陸蒔手中,阿秀覺得她有些野蠻,不過新平公主平日里就是這般,讓她像旁人那般裝腔作勢,只怕陸相都不覺得喜歡了。 陸蒔不知盒子里裝的是什么,但見到楚染能主動過來,心中便似澆了花蜜一樣甜,笑道:“殿下想吃些什么?不吃糖,換些旁的?” “隨意就可,我有話同你說?!背镜?。 陸蒔明白過來托著填漆盒子,引著她去臥房,花廳里總不是說話的地方。 回到房內(nèi)后,楚染掏出鑰匙給她,一面道:“我今日遇到霍茯,生得碧玉羞花,比起寧王家阿姐都要尊貴些?!?/br> 楚染若單夸人家長得好,陸蒔多半會冷了神色,但與寧王家的郡主做比較,她便心明了,道:“此事當(dāng)由寧王去做才是。” 寧王與霍家已交惡,讓霍茯代公主嫁過去,陛下是不會拒絕的,畢竟非他兒女,體會不到那股離別的悲傷。 阿秀端了紅糖棗糕過來,楚染捻了一塊,道:“我就是問問你的意思,你若同意,我就讓寧王叔去做,無非就是捧人罷了?!?/br> 傷人的事不易做,將一人捧上天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