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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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潼把手里這張鄭衍簽的契交上去,寫得明明白白,往后不論如何,這些東西都是歸了慧哥兒的,鄭家只這點產業(yè),她還怕什么,便沒這張契,只她一天是侯爺夫人,下面哪一個也別想動了她。 風言風語傳到紀氏耳里,明漪也不敢再瞞著,紀氏問明原由拍了桌子,腕上戴的翡翠鐲子磕在桌角摔成三截,見她要發(fā)怒,明漪趕緊把明沅請了過來,明沅只當紀氏不知如何氣憤傷心,哪知道她氣憤過后竟闔了眼兒:“合離,便合離罷?!?/br> 卸了釵環(huán)往顏家大伯跟前去哭求,家里不撐腰,合離回來又去哪兒,只說女兒已經這樣賢良,院里一個個的進人,外頭又幫襯著生意,鄭家竟不念半點好,反要把這臟水栽在顏家身上。 梅氏承了紀氏這許多年的情,紀氏求了大伯,又去求她,便是袁氏也不敢嚼舌頭,梅氏知道的比袁氏還更晚些,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好容易回過神來,拍捶了桌子:“糊涂啊,便有甚事不能忍,也總隔著一道墻,還有個甚事非得鬧成這樣不可?!?/br> 明蓁寫的那本女德書,她才寄給了明芃,這些年里,還是頭一回寫信給明芃,除開寄給明芃,還往娘家寄了一箱子,派發(fā)天下,為女子表率楷模,家里不支撐她也還罷了,竟鬧出這么一樁事來。 紀氏在她跟前放低了身段:“各人兒女各人疼,我只這一個女兒,她日子難過,我也不好受,嫂嫂只當是可憐我,只等著圣裁罷了?!边@便是讓她別往明蓁跟前去,好容易圣人肯理這事,天底下頂厲害的枕頭風,可不能吹起來。 “我還當你是個明白的,竟這樣糊涂,非得鬧得合離不成?她回家來,往后怎辦?”可明潼到底是回來了,不獨她人回來了,還把慧哥兒也帶回來了,梅氏一口氣都沒提上來,紀氏已經把人安排進了小香洲。 隔得一世重回此處,在這兒葬送的,也在這兒重活一回,窗外芭蕉早就叫明沅改種了桂樹,此時還有些晚桂開化,細密密藏在葉間,幽幽一點香,風一吹就香了滿室。 這里的正堂一直給她留著,開闊處三面臨水,全玻璃的窗子,天好的時候太陽曬進來,叫窗棱隔成一塊一塊,慧哥兒歡喜的在里頭跳格子,又做了皮影,自娛自樂。 楊惜惜到底沒能撐住,楊婆子哀聲痛叫,錦衣衛(wèi)就叫她隔墻聽著,心驚rou跳,知道說了就是個死字,卻還恨鄭夫人害了她,等到錦衣衛(wèi)把那送柴的小子尋到她跟前,她才一下子軟倒了。 金陵城里無人不知,鄭家那個二兒子,竟是妾跟人私通生下來的,還上了族譜,那個妾怕東窗事發(fā),下毒陷害,鄭家人竟當了真,反污正室妒忌毒害庶子。 這一場大戲到年尾也沒停,直到圣人裁定了合離,鄭夫人知道真相當天夜里便氣的暈了過去,她這一回暈過去,卻再不曾醒過來。 鬧成這樣,鄭衍才去御前求情,他怎么也不肯信是楊惜惜下毒,一條條明證擺在眼前還是個睜眼瞎子,到見了那個送柴的小子,氣急之下,竟吐出一口血來。 鄭夫人死了,鄭衍病了,明潼請求把兒子帶在身邊照顧,慧哥兒是姓鄭的,原不能留在身邊,這會兒卻一個死一個病,顧及不到他,明蓁便讓她先帶在身邊,等往后再說。 明潼也沒安然住在小香洲里,她手上有錢有房有生意,住在城中多有不便,干脆到鄉(xiāng)間宅中度日,元月這一日落下一場大雪來,明潼抱了慧哥兒去看雪地中的紅梅花,凝霜帶雪,卻紅得奪人心魄。 小篆盛了甜湯來,熱乎乎冒著白煙,慧哥兒挨著母親:“雪下得這樣大呀。”明潼低頭摸摸他的腦袋,雪里傳來車轍馬鳴聲,卻是紀氏帶了明沅幾個過來莊子上看她們,慧哥兒瞇眼一笑,裹著大毛衣裳跑出去,像雪地上撲騰的灰兔子。 紀氏帶了許多年貨來,官哥兒把慧哥兒扛在肩上,明漪靠了明沅的肩,說著東寺里見著的那個人,紀氏望了女兒便笑,伸手拉她一把:“有人,給你送婚書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二! 今天全方位調戲了白羊座 小東西真會撒嬌 還知道裝憂郁了 吃不消湯不牢 ☆、第420章 拜壽 明沅伸手捏了捏meimei的臉頰:“那人生得如何?”問的是陳閣老的孫子,她也問了紀舜英,紀舜英卻大皺眉頭,直說須眉何以相貌論優(yōu)劣,問了半日也沒問出個長短圓扁來,這會兒問了meimei,明漪面上一紅。 “那便是生的好了?”明沅的胳膊叫明漪把著直搖,一面搖晃一面還嗔她:“jiejie可真是,男兒郎要長得俊美有甚用處?!?/br> 明漪經過鄭衍的事,便再瞧不上貌相好的,就怕外面繡花枕,里頭一包草,聽說陳家那位三少爺生得斯文還怕他太女氣,等見著了,心里吊著的石頭落了一半,臉盤是白凈的,卻生了兩道劍眉,相貌喜歡上一半兒,旁的還更讓她喜歡。 她跟明沅咬耳朵,說是使了小沙彌把茶翻倒在他身上,他竟也不生氣,寺廟外頭總有些討粥討米的,他還舍了米面出去,明沅聽了擰擰她的鼻子:“你這滑頭,使這些伎倆,太太不知道?” “太太知道呢,我可沒膽子去使小沙彌?!彼蛄诉@個主意,說要試一試為人如何,紀氏拍拍她的手:“見貧者多憐憫,這人便好了一半了?!?/br> 明漪一面說一面笑出了聲兒,把頭挨在jiejie肩上,磨得她兩下:“太太說了,等姨娘回來,就把事兒給定了?!?/br> 陳家必也是滿意她的,明漪面上這團紅暈怎么也散不去,比雪里紅梅還更添嬌意,說完了自個兒又說明潼:“jiejie聽說了沒有,那個指揮使都往家里來好幾回了?!?/br> 新任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請了官媒人往顏家去提親,陳家還當他是要求娶明漪的,急著讓官媒人上門,陳閣老夫人還特意請了紀氏過門飲茶,當天就說要換庚貼,紀氏啼笑皆非,又不好說另有其人,只得含混應承,這位吳大人卻是來求娶明潼的。 才剛過了年,鄭家的事且還沒消散下去,明潼合離了,光是嫁妝抬回來這一路就惹了多少人去看,梅氏為著這個,特意到紀氏房里勸一回,明漪就在后頭聽著,告訴明沅說紀氏少有這樣冷冰冰說話時候。 “太太生了好大的氣,我也生氣,大伯娘怎么不替三jiejie想想,這樣的臟水澆在身上,又受這種委屈,怎么再過日子,就該這么回來,咱們又沒錯,作甚倒要悄沒聲的,我看太太,恨不得打鑼。”明漪一雙玉手自暖筒里伸出來,折了一枝紅梅,拿指尖去碰花蕊上結的冰霜。 明沅搓搓她的手:“仔細凍傷了?!眰饶樔タ凑驹诓贿h處的紀氏跟明潼,笑問:“那個人來了幾回了?” 新上任的都指揮使求娶顏家合離回家的女兒,是鄭家之后又一樁新聞,鄭夫人叫氣死了,喪事卻無人能支應,還是竹桃兒接過手去,又要照看生病的鄭衍又要把鄭夫的喪事辦的漂亮,府里無人能管,明潼走的時候甩了手,她接過去,倒辦了個囫圇。 楊婆子熬不過刑早就死在獄中,楊惜惜定的秋后問斬,毒害親子,嫁禍主母,憑這兩條,便是大赦,也赦不了她。 那個跟她通jian的擔柴人,去服苦役,鄭家養(yǎng)活的那個眕哥兒,倒無人管了,也不是無管,明潼不干自事不開口,鄭衍倒是說要摔死,不摔死那就溺死,總歸活不成,還是竹桃兒,抱了他嘆一聲:“先把他放到莊頭上養(yǎng)著,往后侯爺身上好了,再說罷。” 送到鄉(xiāng)下,活了一命,可能活多久,只看鄭衍甚時候想起來,律法無罪,可這個孩子便是恥辱,鄭衍哪里肯饒了他呢? 吳盟除了往顏家求親,還到莊上來,遠遠看著明潼帶慧哥兒出來,鑿了冰面露出窟窿來冰釣,堆得一排雪人守門,連慧哥兒都知道,他的先生想娶他親娘。 明沅側身看過去,明潼正蹙了眉頭,紀氏面上殷切,她卻搖了搖頭:“母親不必說了,我答應了的,不會再嫁了?!?/br> 紀氏一怔,女兒青春正好,這么守著不嫁,跟守活寡有甚個分別,拉了她的手勸她:“你這樣且不是在剜我的心,這一個模樣人品再挑不出差錯來,雖則,雖則傷了腿,可騎著馬也瞧不出來,他既開了口想娶你,上頭必是應了的。” 紀氏疑心吳盟就是往明潼枕邊放絹人的那個,卻不能挑明了說,明潼說到答應了,她還想著怕是答應了前頭那個,說不得那人竟是結過親的,她扭了臉去,眼圈一紅:“你要不想嫁,就不嫁,往后這許多姐妹兄弟,又還有慧哥兒在,要想出去,就往穗州找你二jiejie去?!?/br> 明潼咬住下唇,這才沒落下淚來:“娘放心罷,壞的都過去,好的自然就來了。”初嫁由父母,再嫁由自身,經了冬天顏連章就要回來了,知道是皇帝跟前的大紅人想結親,已然來了幾封信,再想不到女兒還能有這一番造化,直讓妻子勸了她,此時風光大嫁,才能真出一口惡氣。 明潼既在坤寧宮里說了,便是真打算這么做的,吳盟天天騎了馬來,她心里掛著他的腿,聽說是跛了,他原來靈貓一樣機變,壞了腿腳是遇上了甚事? 想問的,卻不敢問,怕一問就更止不住心思,干脆閉了門,整個冬天都不再出去,圍爐扔裘,教慧哥兒習字,等開了年就送他入宮伴讀去。 二月里破冰時,宮里賜了東西下來,一只沉沉的紫檀木箱子,自明潼合離之后,既非侯爺夫人,連進宮請安都沒了身份,更不必說賞賜了。 箱蓋兒一大開,滿屋子的珠光,幾個長年跟了她的丫頭捂了嘴兒差點叫出來,滿滿鑲珠的鳳冠,底下壓著一層層的真紅嫁衣,明潼立住了不動,丫頭們先歡喜起來,小篆還捂了臉哭起來,一面哭又一面笑:“姑娘看看,這是……這是宮里頭允了?!?/br> 不管是圣人答應了,還是明蓁答應了,能賞下嫁衣來,便是點了頭,明潼伸手出去,半晌才摸到箱中的衣裳,緞子織金鑲銀,滿繡的龍鳳,一對兒繡鞋上頭都繡了鳳凰,鳳凰的眼睛是拿紅寶嵌上去的。 比她第一回穿的嫁衣,還更精致些,上輩子沒能穿上紅嫁衣,這輩子,倒得了兩件,她喉嚨口一聲兒都發(fā)不出來,這時節(jié)也還是不哭,淚珠在眼眶里滾了一圈:“他人呢?” 吳盟日日都來,她不肯開門,他就在門外守著,天色是將晚了才來,暮色起時回城,這會兒算著該來了,可人卻沒來,不獨這一天沒來,后頭一天也沒來。 收著嫁衣本是大喜,哪知后來這幾日該來的倒不來了,明潼等他一天,到得著嫁衣的第三天上,一早就穿了大衣裳,備車回了金陵城。 丫頭只當她要回家去,卻不是回東城,走到南大街過了彩虹橋,車子走走停停,明潼掀了簾子,一路辯認方向,不時叫車夫左轉右行,到河邊的清幽小巷邊,她叫了一聲停。 還是這樣的雪天,地上結了霜,羊皮靴子踩下去也依舊滑得很,明潼數著門,到第三間小院的時候上前去叩門,輕輕敲得兩聲,就聽見里頭狗在叫。 門上沒落鎖,推開門地上一片積雪,狗窩挪到檐下,窗枝棱著,屋里透了風,吳盟就睡在床上。 明潼知道他腿受了傷,有藥味也有酒味,若不是強撐著,不到真動不了了,他也還會去找她。 明潼坐在床沿,丫頭去燒熱水,幾個對視一眼,也不問姑娘是怎么知道這地方的,明潼解下身上披的大毛斗蓬給他壓在被子上:“宮里頭,賜給我一件嫁衣?!?/br> 吳盟再沒想到她會來,也沒想到她還認得路,聽見她說嫁衣,摸不準她是不是肯嫁,沉吟道:“你要是肯……” “我甚個模樣,你大約知道了,你這么焐著,就不怕冰?”明潼眼睛望著土壁,屋里除了一床一桌一個炭盆,甚都沒有,那個炭盆,還是明潼上回來他找來的。 吳盟把手伸給她:“我天生體熱,這個天,還得開著窗子睡。”摸了他的掌心,果然是guntang的,明潼抿了唇兒竟笑了,叫一聲小篆:“去請大夫,吳大人著了風寒?!?/br> 是傷后發(fā)熱,大夫來了,他吃了煎藥,明潼兩手攏在斗蓬里,竟不覺得冷,等大夫走了,她這才開口:“我不住你這屋子?!?/br> 吳盟笑了,他腿上換了繃布,好的那條腿跺一跺磚地,伸手拿刀,抽出來往地下一撬,土磚叫撬松開,露出底下一片金光:“老婆本,我存著呢?!?/br> 去歲金陵城里最大的笑料就是鄭侯爺以妾滅妻,偏偏這個妾還跟人私通,頭上綠云罩頂,氣得七竅生煙,這會兒還躲在家里充病。 今年金陵城里最熱的新聞就是新上任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要娶顏家合離回來女兒作正妻,帝后賜下嫁妝聘禮來,皇帝是男方長輩,皇后又是女家jiejie,這場婚事辦的極是熱鬧。 桃花開鱖魚肥,柳芽兒從黃轉綠的時候,明潼披上嫁衣從顏家正門出來,進了吳府,她出門子的時候,幾個兄弟一道,一個背過一道門,官哥兒送她上轎子,吹打著進了新宅院。 明潼三朝回門,正是紀氏大壽,這一回往熱鬧了辦,東府里頭搭起花山子,拿金絲繡得壽字掛在堂前,,喜字未去,大紅的綢花也是現(xiàn)成的,堂上蒸得百來個壽桃兒,頂上染了紅,擺上福祿喜三神,還有一對兒抱魚的娃娃。 除了明洛,幾個女兒齊齊回來給她拜壽,明潼又作一回新嫁娘,面上胭脂粉都不必搽,比才粉桃花還要艷,紀氏受了她一拜,眼圈才紅,明沅便笑:“咱們可在后頭等著呢,三jiejie慢性子,我可等不得。” 一對對給她磕了頭,明洛也急三趕四的送了壽禮回來,指了兩個小的替她磕頭,明沅把這差事給了明漪:“你是老幺,便該你磕?!?/br> 明漪鼓了嘴兒佯裝生氣,到底磕了,陳家送得禮來,明漪面上飛紅一片,吃壽面的時候悄悄問明潼:“三jiejie搽的甚樣胭脂?告訴了我罷?!?/br> 明沅咳嗽一聲,以袖掩面,似笑非笑:“嫁了人才能用的胭脂,你到秋日里桂花開的時候,就知道了?!?/br> 明漪還只不懂,再不肯信,紀氏看著滿屋的兒女,如今不笑,眼角也爬上三兩條細紋,可今兒這日子怎么能不笑,她看哪一個嘴巴都合不攏,明湘悄聲告訴她,她肚里又懷上了。 她一手握了明潼一手握了明沅,幾個女兒親手做壽桃上了桌,不過小包子那樣大,里頭裹得滿滿餡料,紀氏咬了一口桃尖,滿口香甜,一圈人圍了她,看她吃了,齊聲賀道:“太太多福多壽。” 作者有話要說: 一! 正文完結 謝謝觀賞 謝謝陪伴了懷總快一年的小伙伴們,別人四五本,我寫這一本,是一個故事,可感覺卻把四五本的故事都寫進去,圓滿了~~ 人不是非黑即白,人物自然也不是,希望看完的妹子們或多或少能有點感觸,還會有番外,番外我會寫明人物,大家看著喜歡的買,新文大概會在十一月十八日開坑,是庶得之后,也是春深之后的時代,嘛,目前必然出場的人物有兩位,猜到的發(fā)紅包喲,大家有緣再相會~~~~~(此處應有掌聲) 番外不定時掉落,關注懷總微博吧,更新了我會發(fā)微博噠,那啥,番外結束之后,會一次感謝地雷票和營養(yǎng)液的,謝謝你們的灌溉讓懷總上了總榜,么么噠!??! 書香門第整理,海棠書屋下載網轉載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lián)網,本人不做任何負責】內容版權歸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