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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聽來極是不要臉,楚染轉(zhuǎn)身望著她,豪氣干云道:“我不與你爭罷了?!?/br> 陸蒔莞爾,摸摸她腦袋,低聲說起正經(jīng)事:“蒙騙寧王的商戶背后確是霍家?!彼缓唵翁嵝岩痪?,霍家根深蒂固,也不屑做這些小事,是下屬仗著霍家名號去做事,只能說是霍家自己督下不嚴(yán)。 陸蒔哄人捏著七寸,往日里帶著吃食去哄,這次兩手空空,帶來的卻是楚染想要的好消息,哄人的手法愈發(fā)精湛。 “你怎地知曉?”楚染也非多疑,陸蒔心思深,許多事都是她不知曉的,就像是個百寶箱,想要什么都有,也給她很多驚喜。 “查探的消息。”陸蒔淡淡道。 楚染半信,追問道:“那此事如何解?”她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霍家,生意上的事講的是誠信,鬧大后,霍家的經(jīng)濟命脈勢必受損。 陸蒔不答,反朝她伸手,“殿下可還生氣?” “生氣,且說說你的看法。”楚染乖覺地去靠著她,雙手?jǐn)堉难?,也不去追究昨夜的事?/br> 陸蒔滿意,鼻尖縈繞著淡淡的香氣,她摸著楚染手腕,輕輕摩挲,楚染不動,比起昨夜還要乖,她先道:“殿下等著去寧王去查清,推波助瀾,鬧到陛下面前就可?!?/br> 寧王也不是吃虧的性子,會拿捏分寸,這般小事不會涉及朝政,他知曉陛下不會厭棄,多半還會借此敲打霍家,畢竟霍家富可敵國。 楚染靠著她的肩膀,將她的話在心中思考,“你的意思是跟著寧王叔父就可?” “嗯,此事又非大事,陛下只會當(dāng)作笑談,除去政事外,他對寧王還是有些信任的,必然會為他做主?!标懮P輕聲。 “那我曉得了?!背军c點頭,郢都城內(nèi)風(fēng)平浪靜,這點小事若是鬧大,茶余飯后,人人都在談?wù)?,也是讓天下人皆知?/br> 想明白后,她就從陸蒔懷里退出來,未曾離開,就被陸蒔攬住整個身子,耳畔就是陸相的控訴:“殿下用完臣,就不要了?” “哪里、哪里,我將柜子搬開。”楚染被她說得耳朵反燙,不由想起夢里的事。夢里的她時時利用陸相,幾乎是為著太子而不管陸相的想法,手段也是不道德。 她好比是從夢里她的人生路過,同樣的錯誤怎會再犯一遍。 且她也舍不得陸相傷心,小事上鬧一鬧是樂趣,喜歡被她哄著的滋味,利用一事是不會沾邊的。 她起身就要下榻搬柜子,陸蒔攔住她:“且放著吧,也不急于一時,晚些讓婢女來搬?!?/br> 方才不過是玩笑罷了,陸蒔懂得分寸,握著她滾熱的手,忍不住尋到她的耳畔親了親,“寧王一事,自己要小心,陛下處見好就收,我替恒王求情一事,莫要放在心上,不會讓太子因此而有損害?!?/br> 耳畔被親得發(fā)熱,楚染感覺整個身子都這發(fā)燙,她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追問道:“你有何打算?” “不可說?!标懮P道,沒有把握的事,她不會信口開河。 楚染也不追問了,躺回小榻上,拉著陸蒔的手給自己揉揉,提及新陽惦記的葡萄:“新陽惦記著葡萄酒,你得空給她釀些?若是沒有空就拿些舊日的酒給她也可?!?/br> 她知陸相整日忙碌,不想給她陡添麻煩。 陸蒔懂她心思,楚染心中若惦記一人,就日日想著,以前的太子,如今的她。 楚染了去心事后,躺在陸蒔懷里就犯困,她面向陸蒔,望著她平淡的眸子:“陸相總是給人很多驚喜,我突然慶幸當(dāng)時沒有退婚,便宜旁人?!?/br> 話意很酸,陸蒔曉得這個旁人是誰,也不戳破,道:“昨夜殿下可是生氣了,后悔與我成親?!?/br> “昨夜的話不當(dāng)數(shù)?!背疽膊挥浀米约河袥]有說,沉迷之際,哪里記住這些。陸蒔不斷撩她,這些都被拋去九霄云外了。 小貓兒被哄好了,陸蒔也就沒有那般謹(jǐn)慎,替她揉腰間的手停了下來,“不當(dāng)數(shù)?” 楚染眼皮子一跳,“時辰不早,陸相該去署衙了,待的時間久了,陛下知曉會起疑,快些走快些走。” 她著急忙慌,就顯得心虛,尤其是昨夜陸相最后那句話,讓她半夜都不安穩(wěn),忙讓人離開。 楚染越急,陸蒔就越平靜,見她嚇到了反而心存笑意:“殿下怕什么?” 當(dāng)然是怕你那句再來一次,楚染從她懷里脫出來,讓婢女去開門,趕走想欺負(fù)她的人。 陸蒔捏捏她的鼻尖,淡然起身,并沒有其他的心思,她整理好衣袍就起身,讓人將新陽的葡萄帶回相府,陛下的差事就算完成了。 **** 寧王隔了五六日來找楚染,氣得臉色發(fā)紅,連喝兩碗冰盞都不能按下火氣,最后差點砸了碗,氣道:“霍啟那個老東西,賺著黑心的錢,訛詐到本王頭上來了?!?/br> 楚染心里早就有準(zhǔn)備,放下手里的冰瓜,眸色晶亮:“王叔該去討個公道才是?!?/br> “本王讓人打過去了,砸了那個商鋪,人沒捉到就有點可惜?!睂幫醮纷泐D胸,一想起被霍啟老兒欺騙就氣得不行,又要了碗冰盞。 “王叔你怎么能將人放跑了,沒有去跟著查?” “沒查到,讓人繼續(xù)跟著?!睂幫醢β晣@氣。 楚染故作低吟,半晌后才道:“王叔且與我說說是哪家,順藤摸瓜摸到上面的人,事情就好辦多了,你將商戶的地址名姓說與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