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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俞楊在走到絕路時總會不自覺的去找有窗簾的房子,有時候運氣好,房子里有東西,有時候運氣不好房子里就是喪尸。 看著擺在外面做飯用的桌子和那些破爛的電飯鍋、電磁爐以及微波爐等電器,俞楊明白了這里是一片租房區(qū)。這些房子格局狹小,里面的東西堆的密密麻麻,找起來相當費力。正因為這樣,給俞楊留下了不少能用的東西。 她找的累了就坐在一堆垃圾里用找來的剪指刀給自己剪腳指甲,手指甲長了可以用牙啃,腳指甲長了可就沒法用牙啃了。 俞楊突然想到要是她沒找到剪指刀,難道她以后跟簡釩互相抱著對方的腳丫子啃腳指甲嗎? 這畫面太美,俞楊不敢想。 見她突然笑了起來,簡秋也跟著傻傻地笑。他也會幫著俞楊找東西,只要家里出現(xiàn)過的,像是平時洗澡時給他擦身體用的毛巾、家里吃飯用的碗、筷子和生火用的打火機等。 她們不缺打火機和碗筷,當時在村子里的時候,俞楊就把村子搜了個遍,找了不少可以用的打火機,夠用很長一段時間,碗筷就更加不缺了。要是簡秋給她還能用的打火機,俞楊也會收下。每天都要用的東西她不嫌多。 末世已經(jīng)第六年了,能用的東西早就被瘋狂的人們搜刮干凈了,能剩下來的少之又少。 “媽,我們什么時候回家?”簡秋問。 俞楊知道他惦記著家里的狗,惦記著那些被他種在土里當花養(yǎng)的雜草、河溝里的魚蝦山上的野雞。 “快了?!庇釛罴敉昴_指甲又順便把手指甲一并修剪了一下。 “哦。”簡秋懨懨地甩了甩尾巴。 俞楊摸摸他的頭,把簡秋摟在懷里。 突然她聽到了一聲厚重的喘息聲,隨之而來的還有關節(jié)扭動的‘咔嚓’聲。俞楊伸手摸到了別在腰后的柴刀,她把簡秋護在身后。 門口出現(xiàn)了三只喪尸,他們身上帶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臉上的腐rou已經(jīng)風干了,其中一只喪尸的手上還帶著新鮮的血跡,嘴邊的皮膚被撕開,露出里面黃色的帶著脂肪的rou來。 就算隨著時間的腐蝕,這些喪尸已經(jīng)不如前幾年靈敏,但是解決起來也花了俞楊不少力氣。她喘著粗氣把柴刀從一只喪尸的頭里拔下來,轉身去拿放在一邊用窗簾打包好的大包袱。 一轉頭就看見躲在桌子下瑟瑟發(fā)抖的簡秋,他盡可能的把自己縮成一個小球,抱著自己尾巴頭埋在膝蓋上,身體不斷地在發(fā)抖。 俞楊剛一伸手去觸碰他,他就像是發(fā)了瘋一樣大叫起來,等看清楚是俞楊后又猛地撲回來死死的抱著她,嘴巴里嗚咽著尾巴縮成一團。 俞楊輕聲哄了哄他,好半天簡秋才平靜下來。 喪尸的身上帶著的血腥味很快就會吸引一大波喪尸聚集過來,這里不能久待。俞楊抱著簡秋就沒辦法去拿她搜集好的東西,只好親了親簡秋的臉,拉著腿軟的簡秋背著大包袱離開了這片有喪尸的地方。 血腥味很快讓喪尸們聚集起來,一堆一堆的往那邊聚集,俞楊嘆了口氣,她面前這個搖搖晃晃的家伙還比較新。 應該是被咬沒多久,收拾起來費了俞楊好大的力氣,她的手連刀都拔不起來,手臂抽筋了。 最后不得不把刀扔了,重新去找一把。 俞楊想也許要給簡秋找一個能夠防身的東西,萬一遇到什么事也有能夠保命的。結果找了一圈也沒找到鋒利的刀,只好給簡秋找了一截斷掉的鋼筋,拿在手上。 找物資其實是一件特別累人又費神的事情,還要看著簡秋別讓他亂跑。 一天下來俞楊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寧愿自己一個人在家收麥子給麥子脫殼,也不要帶著老婆孩子出來在這座死氣沉沉的城市里穿梭,還要隨時準備著應對未知的危險。 回到那個臨時住的房子已經(jīng)是傍晚了。 今天也許是見血了的緣故,夜晚比昨天不知道熱鬧了多少倍,不斷有呼呼的聲音傳來。俞楊剛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似有若無的茉莉花香。 簡秋今天是被嚇著了,他的神氣也只在家里那群簇擁著他的小狗里面才能體現(xiàn)一把。 “遇到喪尸了?”簡釩問。 “嗯,簡秋被嚇得不輕?!庇釛顡е喦镒诖惭厣系?。 簡釩扔了一件衣服給她:“換上,我哄孩子?!?/br> 俞楊低頭看著自己衣服上不小心沾上的血漬和腦漿,把簡秋遞給簡釩自己去了另外一間屋里換衣服,出來之后就立馬把沾了血跡的衣服在另外的房子里燒掉了。 也是這幾年喪尸們的嗅覺退化了不少,不然俞楊身上沾上的血夠她受的。 俞楊回來的時候,簡秋在簡釩的懷里睡著了,俞冬躺在床上看著俞楊:“大媽,我們回去好不好?我想大黃了,我種的花是不是要死光了?” “快了,我們要在這里起碼要待上五天,這才第二天,你的花不會死的,昨天下雨了。”俞楊說完給她在肚子上搭了被子。 “我在公園那邊找到了幾個快要爛掉的桃子,在那邊。”簡釩說。 俞楊咬了一口面包,走過去拿起一個,把爛掉的部分扣掉,蹲在一邊吃了起來:“崽崽,你吃了沒有?” “吃了,放心。哦,對了,那邊還有一罐炸小魚?!焙嗏C一動,懷里的簡秋立馬睜開眼睛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