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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楊:“因為我是你mama呀。” 俞冬:“那mama為什么會沒有尾巴呢?” 簡釩:“因為mama年紀大了,尾巴藏起來了?!?/br> 俞楊舒了一口氣,騙小孩這種事是一件技術活。她扔掉了手里雜草,扯了一把花生出來。 這片花生地里的雜草已經被扯得差不多了,俞楊直起了腰,看著地里不斷跳躍的蟲子,甩了甩手上沾到的草屑。 俞冬:“那他有mama嗎?有的話有幾個mama?他身上傷口那么多,肯定很疼吧。” 俞楊看著簡釩,她就知道,上次見到的已經死去的那個長得跟簡秋差不多的人會給孩子帶來不少的負面影響。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沒想到看上去跟平時沒有區(qū)別的樣子,可現(xiàn)在又想起來了。 那是跟他一樣的有尾巴的,長著鱗片的孩子啊。 簡釩示意俞楊稍安勿躁,她走上前去和俞冬蹲在一起,把手搭在她小小的肩膀上說:“他啊,肯定是有家人的?!?/br> “那他的家人為什么不要他?”俞冬悶悶的說,她低著頭用指甲戳著面前的泥巴。 “是不是因為我們長的不一樣?”簡秋回頭看著簡釩身后,似乎看著簡釩就能夠長出一條尾巴來一樣。 “那你和簡秋是不是我和大媽的孩子?”簡釩頗有耐心的問。 簡秋和俞冬一時看看這個一時看看那個,最后皺皺鼻子不說話了。 孩子和兩個mama實在長得太像了,都能從對方的模樣里看出其他人的影子。這些俞冬和簡秋都知道,他們曾經在無數(shù)個早上舉著鏡子跟俞楊她們比較,找身上的共同點。 “我們是一家人啊,難道我們沒有尾巴,你和俞冬就不是我們的孩子了嗎?”俞楊站在一邊問。 簡秋搖搖頭,他抹了把眼睛,抽抽噠噠地說:“可是…可是…” 簡釩知道,對于兩個孩子沖擊最大的就是那個孩子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引起了兩個小家伙極大地不安,他們把問題藏在心里,自己慢慢找答案,最后意識到最大的問題就是他們和自己的家人長得不一樣。 在河源市的時候,俞楊砍/殺的那些喪尸雖然長得丑陋,可是他們沒有長尾巴和鱗片,他們的手、腳、眼睛都長得和俞楊簡釩一樣。 只有他和俞冬,會長大的嚇人的眼睛、鋒利的爪子、大的離譜的腳丫,還有身上數(shù)不清楚的密密麻麻的鱗片。 “你們是我和俞楊的孩子,不管是以什么樣的方式出現(xiàn)在我們身邊,也不管你們是什么樣子,你只需要記得,我們是一家人,我和俞楊是你們的mama,我們愛著你們就夠了。”簡釩摸著俞冬的頭,一字一句慢慢地說。 俞楊撇撇嘴,她看著簡釩,想起來剛開始的時候。那時候她一心著急找藥,也不去細想會是個什么樣的后果,兩個姑娘能生孩子,孩子會不會是不正常的,她沒有想過。她只想著把孩子打下來,簡釩不能出事。 后來俞楊才意識到這個問題,但是已經晚了,明明才三個多月,簡釩的肚子卻大的離譜。沒有任何醫(yī)療保障的情況下,這孩子不生也得生。 想來那時候的簡釩就已經意識到孩子可能會是怪物小孩,她把孩子生下來圖什么呢? 俞楊越想越想不明白,她在簡釩身上看到了一股子韌勁兒。 “走啊,不是說要去田埂上看那邊有沒有冰粉籽嗎?”俞楊說完去拿竹籃,往籃子里扔了一把花生,然后一只手提著籃子走在前面。 冰粉籽就是假酸漿,含有豐富的果膠和纖維素。 俞楊以前花上五塊錢可以吃一大碗冰粉,哪還有閑工夫去弄這個啊,她連什么是涼粉籽都不知道。想自己做冰粉以前的超市里各種做冰粉的粉擺滿了貨架,想吃什么味道都有。 這些涼粉籽還是簡釩上次來這邊撿柴火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呢。 簡秋趕緊跑上去牽著俞楊的手,他身上的鱗片是黑色的,比俞冬經臟。抓過泥巴的爪子上還帶著不少的小石頭,他紅著眼眶看著俞楊。 “你看我做什么?”俞楊捏了捏她的小爪子問。 簡秋:“看你長得好看呀?!?/br> 俞楊:“你跟誰學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簡秋眼睛珠子在俞楊身上來回轉了轉,他在俞楊的脖子上看到了一顆黑痣,于是趕緊低下頭來,另外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在他的脖子上,同樣的位置和俞楊長了一顆一抹一樣的黑痣。 他又偷偷回頭去看了看俞冬,她手臂和簡釩一樣有一塊紅色的斑。 他和俞冬真的是她們的孩子。 “你哄小媽的時候經常這樣說?!焙喦锾蛄颂蜃旖?,抬眼去看面無表情,但是眼尾卻通紅的俞楊。 俞楊嘆了口氣。 “你沒有尾巴沒有關系,你還是我mama,我不會不要你的?!焙喦镄⌒囊硪淼暮宓馈?/br> “嗯。”俞楊用鼻子出聲。 簡秋:“那你以后可以不打我嗎?” “不可以?!庇釛顡u頭。 “那好吧,雖然你要打我,但我還是決定當你的孩子?!焙喦锏椭^,說完這句話又用爪子抹了抹眼睛:“我以后會少惹你生氣的?!?/br> 他的小爪子上有泥巴,這下又去擦眼睛,整張臉都是花的。 俞楊沒繃住,笑了起來,簡秋也跟著傻笑。 在田埂邊俞楊意外發(fā)現(xiàn)一顆梅子樹,樹上神奇的還有幾顆沒掉下來的梅子,簡釩摘下來扣掉爛的遞給俞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