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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釩應該不會被高承業(yè)的人認出來,畢竟交集很少, 那就是俞冬了,李彤那天來家里告別的時候, 俞冬以為她是來用東西把簡秋換走的, 大哭了一場, 當時俞楊還打開了鐵門拖著俞冬站在高處望著李彤一行人。 俞冬的哭鬧給不少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如果是高承業(yè)的人, 那她們兩個應該暫時沒有生命危險,畢竟實驗室需要這樣的活體,他們也只想換更多的東西, 人死了生意可就做不成了。 不管是孩子還是簡釩都有很大的研究價值。 而且后面又來了一撥人,似乎阻止了什么。 俞楊想明白這一點以后,心里反而沒那么急切。她在心里不斷地祈禱著,前面響起來的木倉聲不是針對簡釩的。 帶著簡秋躲到了一棵枯樹后面,雖然帶著他束手束腳的。 可是不能把簡秋放在山上,后面不斷有‘悉悉索索’的聲音,這里離吳城很近,稍不注意就會有怪物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 她家簡秋那么小小的一個,還不夠塞牙縫的。 “你要乖,不要害怕,跟大媽一起去接小媽和俞冬,然后我們一起回家好嗎?” 簡秋摸了摸被蹭傷的手臂點點頭,他剛哭過,眼睛紅紅的,手上和身上有不少被刺刮到的傷口。 俞楊牽著簡秋一步一步靠近那些聚集在一起的人們。 她在高處看到了抱著俞冬的簡釩,在簡釩的腦袋上被人用木倉頂著,身后的男人想把身形全都藏在瘦弱的簡釩身后。 然后看到了前面為首說著話的女人。 陸依! 看清楚人以后,俞楊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把,然后拋到了高空中,又落了地。 “陸依,老子知道你在B區(qū)混的好,很多人都聽你的話,你敢動我,我老板一定不會放過你的!”那個之前不可一世的綠豆眼男人從簡釩身后冒出半個頭來大吼道。 他說話的聲音明顯底氣不足,聲線都是顫抖的。 “疤癩,實話跟你說你老板不是個東西,上次打死了我?guī)讉€兄弟還搶走了我五把木倉,值不少變異孩子呢,我陸依這人啊,記仇不記恩,他不在拿你開刀也是個不錯的選擇?!?/br> “你現(xiàn)在手上的人我罩著的,你這樣,我也很難做啊?!标懸来┲R丁靴一腳踩在一個人腦袋上,身體傾斜著,手里把玩著一片白色的鱗片,面色很是為難。 “我陸依罩著的人你也敢動,是活膩了么?” 她吹了吹指甲,看著被挾持的簡釩,心里咒罵著,又是一把心理博弈戰(zhàn)。 賭對了簡釩活,錯了就只能看能不能把她懷里的女孩保下來。 陸依往后揮了揮手,有人上前架著地上疤癩的人離開,還有的人拿著武器虎視眈眈的看著疤癩。 “我并不知道她是你罩著的人,老板只讓我抓她還有另外一個女人,我也只是幫人做事的。” 疤癩還沒說完陸依身后的人摸了摸懷里的武器。 “讓你的人不要動!不然我打死她!”疤癩驚恐著往后退了兩步,可是在他身后是何彪,那人抄著手把他的后路堵得死死的。 汗水一顆又一顆冒出來,瞬間他的衣服就被打濕了,額頭前的頭發(fā)上還凝聚著小水珠。 “彪哥,以前兄弟多有得罪,只要你讓我進去避難,什…什么么都好說?!卑贪]挾持著簡釩又往何彪那邊靠了靠。 何彪心里早就對他厭惡至極,此時見有人收拾他,心里別提多痛快了,何彪帶著笑:“好啊?!?/br> 疤癩這人是出了名的欺軟怕硬,他經(jīng)常堵在C區(qū)出城的門口抓人,打也打了,可是上頭跟他的老板高承業(yè)有合作,何彪不能輕易殺了他。 用變異孩子做實驗已經(jīng)是整個吳城見怪不怪的事情了,只不過C區(qū)的人勉強還有人性而已。 人啊,是排異動物。 現(xiàn)在有那么多變異孩子的出現(xiàn),人們研究他們,幻想著他們身上有某種神秘力量,說到底都是貪欲。 可是折騰了好幾年,除了外表不一樣以外,這些孩子就像普通孩子一樣。 到了年紀蛻了鱗片,更是虛弱的不得了。 還不等疤癩感激涕零,何彪又輕聲說:“可我現(xiàn)在就想看你死,怎么辦?” “你!”疤癩瞪大了眼睛,臉上肌rou由于憤怒不斷地蠕動起來,他敢怒不敢言,那么多人圍著他,本來他就是一個狐假虎威的人,現(xiàn)在更是不敢輕易放下木倉。 何彪笑了笑,長腿一伸,直接坐到了遮陽傘下面道:“看來你沒有誠意,陸小姐請便,記得打掃干凈?!?/br> “何彪!”疤癩咬牙切齒。 “你打死她好了,我正好把矛頭指向你老板,新賬舊賬一起算。”陸依把鱗片收進褲兜里,揉了揉手腕,悠閑地對簡釩說,“meimei,都是jiejie沒本事,讓你來了我做主地地盤上白白丟了性命,你放心,他們,一個都跑不掉?!?/br> 陸依舔了舔嘴巴,露出一抹森然的笑。 在場地人心里都清楚陸依是個有仇必報的人,她心眼小手段狠,惹不得。 而她身后還有個靠山吳大勇,他一句話B區(qū)一半人都要聽他的。 簡釩咽了咽口水,努力保持鎮(zhèn)定笑著說:“那就先謝謝你了,明年墳頭記得給我?guī)咨幕▉??!?/br> 簡釩一邊說笑,一邊盤算著要是身后的男人狗急跳墻真開了木倉,那她懷里抱著的俞冬會不會受到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