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敲你房門的時候，你是和那姓陸的小姑娘通電話么。”沈夫人問。

    沈歆驚了，她明明藏得好好的，沒想到這也能被猜到？

    沈夫人笑了，“我連你掉根頭發(fā)都能猜到是哪掉的，別說區(qū)區(qū)一個電話了，打個電話還遮遮掩掩的。我就問你，你在z中呆了那么久，除了陸念還和誰交好嗎?！?/br>
    沈歆一時答不出來，認(rèn)識的人還真數(shù)不清，可要說起交好，似乎真只有陸念一人。

    “你知道z中的論壇上，外人是怎么談?wù)撃銈冮g的關(guān)系么?！鄙蚍蛉擞终f。

    沈歆倒吸了一口氣，她知道論壇的帖子總有人盯著，但沒想到這里面還有沈夫人的一份功勞。

    “你告訴我，你們倆的關(guān)系是不是論壇里說的那樣?！鄙蚍蛉吮е直郏p眼直盯著她。

    沈歆“啊”了一聲，有點(diǎn)不自在地?fù)Q了個站立姿勢，把重心放到了另一條腿上，她抬手把垂在臉側(cè)的頭發(fā)往耳后捋，過會又“唔”了一聲。

    她還什么都沒說，沈夫人自顧自回答：“我知道了?！?/br>
    沈歆愣了一下，不是，您都知道些什么了？

    沈夫人笑了笑，本來神情嚴(yán)肅得很，忽然像釋然了一樣，過會雙眼又尖銳地注視著門前站著的人，“那你還去酒吧？”

    沈歆想不通這和酒吧有什么關(guān)系，她就和家里出了柜，沈夫人和沈先生先是提出質(zhì)疑，然后又試圖掰正她的取向，然而見效不大，最后兩人再也沒提過，她也不知道這算是默許還是默默生氣。

    “我怎么不能去酒吧了?！鄙蜢б苫?。

    “陸念我有印象，挺文靜的一孩子，長得很標(biāo)志，成績還挺話?！?/br>
    沈歆唔了一聲，“是很優(yōu)秀。”

    “瘦了點(diǎn)，看著很內(nèi)向，內(nèi)向容易吃虧?！鄙蚍蛉擞终f。

    “……”沈歆總覺得這話不簡單。

    沈夫人抬眸朝她瞅了一眼，像是在思忖，抿著唇久久沒說話。

    “我以為你們能接受?！鄙蜢дf。

    “我沒反對?！鄙蚍蛉撕鋈婚_口。

    沈歆愣了一下，“?。俊彼鹧b鎮(zhèn)定地?fù)Q了雙鞋，牙在下嘴唇不輕不重地壓了一下，“不反對啊?！?/br>
    “我如果反對，你兩年前就該被掃地出門了?！鄙蚍蛉瞬焕洳坏卣f了一句。

    沈歆沉默了。

    “你別嚇?biāo)??！鄙驖社麖臉巧献呦聛?，眼底還有些青，依舊是一副疲憊的模樣，可看著倒不是那么萎靡了。

    沈夫人這才低頭笑了一下，轉(zhuǎn)而又朝沈歆投去了審視般的目光，“你是想始亂終棄還是什么，玩弄感情不帶這么玩的，一邊和人姐倆好，一邊還去酒吧混？”

    沈歆啞口無言，驚得雙眸一抬就朝沙發(fā)

    上的人看了過去。

    沈夫人呵了一聲，雙肩微微一抖，用很嫌棄的語氣說：“人是你追的，不是你媽我的，還得我教你怎么談對象？”

    沈歆松了一口氣，“當(dāng)然不是你的?！?/br>
    是我的。后邊這句話她沒說出來。

    老夫人的事辦得差不多了，沈歆本來還想在家呆兩天，好陪陪自己日漸消沉的老父親和老母親，結(jié)果一覺醒來，沈夫人連回學(xué)校的票都給她買好了。

    沈夫人擺擺手：“別耽誤上學(xué)，該干什么干什么，家里有我們就夠了?！?/br>
    “可我——”沈歆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你是覺得你有本事和小陸考一個學(xué)校了是不是，你現(xiàn)在不努力，上了大學(xué)就只能異地?！鄙蚍蛉死湫α艘宦暋?/br>
    沈歆：……

    “回去上學(xué)吧?！鄙驖社褵熌頊?，抬頭看了她一眼。

    沈歆忽然發(fā)覺，她爸以前是不怎么抽煙了，這幾天抽得是有點(diǎn)兇了。

    她從桌上拿了頂帽子蓋在頭上，像是在掩飾自己的眼神一樣，把帽檐往下按了一下，不太自然地說：“行，麻將少打點(diǎn)，別成天在外面，爸你煙少抽些，有事兒別悶著。”

    “你可以走了?！鄙蚍蛉藬[了一下手，雙眼連抬都沒抬。

    到了車上，沈歆這才覺得擠壓在心底里那口憋悶的氣像是消散了，渾身就跟沒勁一樣，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上一動。

    “美女，不好意思，你坐的是我的位置?！弊叩郎蟼鱽砺曇簟?/br>
    沈歆這才發(fā)覺她坐錯了地兒，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好吧，本來沒想動的，現(xiàn)在不得不動了。

    她給陸念發(fā)了個消息，說：“你猜我今天怎么了?！?/br>
    【怎么了？】

    “我今天又把柜門打開了，還把你也拽了出去?！?/br>
    【？】

    沈歆慢慢的在屏幕上敲出了一行字，刪刪改改的，過了好一會才發(fā)出去，“我爸媽把我趕出門了，讓我趕緊回學(xué)校追媳婦，得看牢實(shí)了，省得被別人給拐跑?！?/br>
    【……】

    “我想你了?！鄙蜢в职l(fā)了一條。

    臨近低年級開學(xué)，z中又熱鬧了一些，不少高一高二的提早來了學(xué)校，cao場上吵嚷嚷的，被當(dāng)值的老師給趕跑了，避免影響到高三學(xué)子的學(xué)習(xí)。

    一班的教室靜悄悄的，即便是下課時候，也有不少人在座位上做題，連在走廊上玩鬧的人都少了不少。

    “學(xué)神，你幫我看看我這眼睛里面是不是有根睫毛。”學(xué)委仰著頭說。

    陸念放下筆，站起身隔著桌子往學(xué)委那俯身，她頭發(fā)落在學(xué)委臉側(cè)，抿著唇專心地找學(xué)委眼里的眼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