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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__ 宋玉延沒去問唐浩根,甚至也沒再提及這件事,只是黃土酥偶爾會拿小眼神瞄她,讓她哭笑不得。 很快,菜地里的菜種出來了,雖然不比唐家菜園子種出來的鮮嫩翠綠,不過作為一塊被害蟲禍害過的地來說,這樣的收成還是很不錯(cuò)的了。 因?yàn)樘鞖庖呀?jīng)變冷了許多,早晨還會有冰霜,所以為了防止冰霜將菜凍壞,宋玉延找了許多稻草回來覆蓋在蔬菜的幼苗上,這種方式雖然效果沒有大棚種植的效果顯著,可在大棚蔬菜出來之前,老一輩都是這么做的。 當(dāng)然,還是有不少人不明白她這種做法的。宋玉延也沒多說,反正這些都是她以前觀察累積來的理論知識,實(shí)驗(yàn)的結(jié)果成功了最好,失敗了也能坦然接受。 沒過多久,眾人便神奇地發(fā)現(xiàn),這種方法還真的挺管用的。這么冷的天里,不少菜蟲都難見蹤跡,所以這一茬菜比上一茬長得要好許多。 本來冬天里大家能種的蔬菜只有那種抗凍的菘菜等,而且很多人講究冬天要讓土地休息。這種菜的人少了,蔬菜供應(yīng)便少了,價(jià)格也隨之漲高,宋玉延跟唐枝的這一茬菜種出來,很快就被周圍的百姓買光了。 有人見菜地里還是有不少菜的,便道:“那兒不是還有嗎,怎么就不賣了呢?” 唐枝道:“那些都是要送到買木場、造船場以及窯場的?!?/br> 她跟宋玉延都沒料到種了這么多蔬菜都能賣出去,所以在第一茬菜種出來之前,宋玉延就廢了不少口水才談下了這幾筆買賣,他們那兒的菜由她們這邊供應(yīng)。 雖然買木場那些地方買入的價(jià)格要低一些,可是他們買的多,總的來計(jì)算,唐枝跟宋玉延的收益還是很顯著的。 而且宋玉延還因?yàn)楦I木場的合作,同樣用較低的價(jià)格買了不少炭,她分了些給唐家,又分了幾斤給黃家父子,也夠燒很久的了。 等到了十二月,唐枝根據(jù)以往種菜的經(jīng)驗(yàn),對宋玉延道:“進(jìn)入臘月,菜地就得歇一歇了,那會兒地都是凍的,種子種下去也很難發(fā)芽?!?/br> 宋玉延聽進(jìn)去了,不過她沒打算讓土地閑置,而是趁此機(jī)會將沒種到菜的地都深翻了一遍,撲滅那些正在冬眠的害蟲和蟲卵。 除了菜地的事情,她還得時(shí)常去cao心蠟園的情況。在很多百姓都因?yàn)樘炖涠O铝耸掷锏幕?,安心地享受年關(guān)的輕松愜意時(shí),她依舊在編她的竹編,并且趁著百姓買年貨,又琢磨出新春大禮包,小賺了一筆。 唐枝看見曾經(jīng)最是游手好閑的人變成了大忙人,而她這個(gè)每年只有年關(guān)才能好好歇一歇的人反倒成了閑人,她心里便有種緊迫感,于是除了將唐家一整年的賬目清算清楚外,又去借了meimei的字帖來練字。 唐葉的字帖是宋玉延親筆寫的,每次唐枝臨摹的時(shí)候,都有種正在觸摸宋玉延的感覺,讓她難以平心靜氣地練字不說,還感覺心跳特別快。 最終她將meimei抓來:“宋玉延那家伙怎的這般自戀,不叫你練別的字帖,反倒練她的,你便沒有別的字帖了嗎?” 唐葉:“……” 她指著桌面的一堆字帖:“阿姊,那上面有每位名家的字帖,是你剛翻到宋大郎的字帖,也不再往下看,就決定拿過去練的?!?/br> 唐枝臉一紅,氣呼呼地?fù)Q了一本字帖,又把meimei趕走:“做功課去?!?/br> 唐葉不走,她今年已經(jīng)十四了,也不再像兩年前那樣天真懵懂,她們姐妹倆一直都是待在同一個(gè)屋子里的,所以她對自家jiejie的心思也看出了些來。 “阿姊,要不你拿宋大郎的字帖回去藏著?” 唐枝斜橫了她一眼:“她的字帖有什么好藏的?你話里藏著話是不是!” “沒有?!碧迫~趕緊否認(rèn)。 唐枝哼道:“跟她學(xué)一年竹雕,跟餅兒一樣都不乖了?!?/br> 唐葉吐了吐舌頭,上前去抱著唐枝的腰,嬉笑道:“哪有,我還是最聽阿姊的話的。阿姊,要不要我?guī)湍闾揭惶剿未罄傻目陲L(fēng),要是他也對你有意……” 自家jiejie那兒迸射出的死亡視線剛消失,又隨著她這句話直戳而來,她下意識地松開唐枝,頭也不回地跑出了屋子,“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果然話里藏著話——”唐枝罵了一聲,等她追出去時(shí),唐葉已經(jīng)不見蹤影了,“算你跑得快!” 想到meimei意有所指的那句話,唐枝的臉又臊了起來,可是沒過一會兒,她又將這種小鹿亂撞的感覺給消了下去。 從她隱約察覺到自己對宋玉延心動已經(jīng)過去大半年了,一開始她并沒有多想,只認(rèn)為,既然心中的感覺無法控制,那么就順其自然好了。 可是這大半年來,她偶爾會往深處思考,是什么讓她對宋玉延產(chǎn)生了這種感覺? 她明知宋玉延是女兒身,所以并不存在她是被宋玉延外在的男兒身份所迷惑的情況。那么,她又憑什么認(rèn)為宋玉延會跟她一樣呢? 這種理智的想法隨著年歲的增長越發(fā)清晰,而它就像一盆冷水,在她愛意萌動時(shí)便毫不留情地澆下來…… 正想著,唐葉又跑了回來:“阿姊,宋大郎托我轉(zhuǎn)交一張信箋給你。” “她不在家嗎?” “在的?!?/br> 唐枝沒忍住,一邊接信箋一邊翻白眼:“她這是什么毛病,明明在家,有什么話走兩步到門前說便是,弄這些信箋做什么?難道知道我在練字,所以故意考我?可是我是練字,又不是不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