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求你幫個忙1
許桐打心里想裝沒有聽到,知道不可能,只得假假放下手中那疊盤點表才走了過去,顧一寒把許桐帶到另外一個小會議室才說:“許小姐,我想求你幫個忙!” “顧總客氣,我能幫上什么忙?” “幫忙請你‘前夫’中午賞臉一起吃個便飯?” 許桐與顧一寒除了訂婚那事,接觸實在不算多,講話最多的一次,也就是在“夢橋夜廊”吃螃蟹那次,憑良心地講:許桐認(rèn)為顧一寒在這個時候跟自己講這番話叫做厚顏無恥;而發(fā)自內(nèi)心地希望:顧一寒次次在岳冬晨那里撞墻吃鱉,天星公司的問題統(tǒng)統(tǒng)被查出來。 于是許桐擠了個笑容有點為難地說:“顧總,我不說了嗎,我跟岳冬晨都離婚了!” 顧一寒點點頭便說:“正因為你離婚了,所以我才跟你講這話!” 許桐有些不明白地看著顧一寒,表情充分顯示自己不太能理解顧一寒的話,顧一寒便說:“如果岳冬晨還是你老公,你老公做為海關(guān)的一大處長,你自然衣食無憂。但你跟岳冬晨離婚了,在天星如果站不住腳的話,你認(rèn)為將意味著什么呢?” 許桐苦笑了一下說:“顧總的意思是:如果我代表公司去請我前夫,顧總會炒掉我!” “怎么會,你又不是才認(rèn)識我,我是那么肚量小的人嗎?” “顧總您這算不算威脅我呢!” “絕對不算。許桐你想想你離婚了,應(yīng)該與誰撇清關(guān)系,應(yīng)該與誰結(jié)盟?” “其實顧總,我真不想與誰扯上關(guān)系,與不想與誰結(jié)盟,我就一小打工的,掙份糊口錢罷了!” “許桐,你這么不看好自己,池中之物和非池中之物,有很多時候只不過是有沒有機會罷了,有時候機會來了,就看你是抓住還是放棄!” “顧總。你該去做政治家,你的這番話太鼓舞人心了!” “那我這番話對你有沒有點鼓動?” 許桐抓抓頭有些為難地說:“顧總,機會來了,誰不想折騰一把,只是你看見了岳冬晨多深沉的一人,這都離婚了,我還沒鬧清是怎么回事,這事我沒把握!” “剛才,我看見,你跟你前夫還算相談甚歡嘛,要不,試試看?”顧一寒看著許桐,很認(rèn)真地說,許桐不知道自己剛才與岳冬晨說話的鏡頭是不是被顧一寒看到了,但她小小地檢討了一番,自己剛才跟岳冬晨的舉止,實在沒有什么唐突的,為了向周圍人表明自己跟岳冬晨確實離婚,她一直把兩人的距離保持在一米半左右,于是擠了個笑說:“顧總,要不就試試?” “許桐果然是個聰明人,那就試試看!” 許桐在心里罵了一聲:無恥! 但許桐嘴里還是說:“顧總,只是試試??!” “那就拜托你了!” 許桐心里罵也罷,憎惡也罷,做夢也沒有想到有一天,這個讓她極是憎恨的顧一寒會用這種低三下氣的語氣跟她講話,有種從未有過的飄飄然,雖然還沒有報成大仇,但仇人已經(jīng)低下身段,這讓許桐興奮。 走進(jìn)會議室,許桐見除了冬晨,其余的人都在忙碌。 冬晨站在窗邊抽著煙看著天星的廣場,許桐很拿捏地用手在鼻子周圍扇扇,才半捂著嘴走到冬晨身邊。 冬晨見了心里一樂,趕緊滅了煙,許桐假咳了一聲才說:“岳處。有件事…,不知我方不方便說?” 冬晨把煙頭扔進(jìn)煙灰缸說:“你說!” “我知道岳處是個廉潔奉公,又遵守海關(guān)制度的好官…” 冬晨點點頭看著許桐,許桐又假咳了一聲繼續(xù)說:“但是吃頓便飯,也不至于就會被上綱上線吧!” 冬晨哦了一聲才托著腮尋思著說:“年底我們特別忙,不過跟許小姐吃個便飯的時間,我還是抽得出來的,許小姐想請我吃個午飯還是晚飯?” 許桐趕緊假咳數(shù)聲才說:“岳冬誤會,完全誤會了,我許桐那有那么強大的經(jīng)濟實力請岳處吃什么中飯晚餐的,是我們顧總想請你賞臉一起吃個午餐!” 冬晨才露出恍然大悟神色說:“原來是這樣!”然后點點頭,便雙手抱胸又看回窗外,許桐一下沒弄懂冬晨這算答應(yīng)還算不答應(yīng),急忙追問一句:“你是去還是不去呀?” “你想我去嗎?”岳冬晨沒有回頭地問。 “我…”許桐看了冬晨一眼,有些不太明白他的話,好奇地問,“你去不去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冬晨笑了回過頭說:“那你就去回顧一寒話就好了?” “你還沒說是去還是不去?” “所以就讓你去說呀,你說去。我就去,你說不去,我就不去!”冬晨說完又轉(zhuǎn)回頭繼續(xù)看著窗外。 許桐聽了才覺得糾結(jié),自己也算是比較聰明的學(xué)生,長這么大就沒做過這么難做的題,遇到岳冬晨這么是只黑心腸老狐貍,這么幾句話又把燙手山芋丟回給了自己,于是不滿地捏起拳頭沖冬晨的后背揮了揮。 岳冬晨穿了一件灰色的高領(lǐng)羊絨衫,一件黑色的燈芯絨長褲,冬晨的衣服做工都很好,很講究,許桐不太明白為什么自己一直都認(rèn)為這些是假貨呢?到底是岳冬晨隱瞞自己,還是自己對這岳冬晨一直就腦子缺根弦?但岳冬晨把這個決定權(quán)給她,那證明自己在岳冬晨的心目中還是有一席之地的,許桐不由對這個似乎一直帶著目的的“前夫”少了兩成氣惱。 許桐揮完拳后就走出會議室,見顧一寒也在窗邊抽煙,只得再次捂著嘴走過去說:“顧總,岳處長說有紀(jì)律。不能去!” 顧一寒正把抽了一大半的煙放在嘴邊,聽了半天沒拿那只煙,許桐覺得那煙都快燃到他嘴邊,顧一寒才取下煙扔在煙灰缸里說:“我知道了,麻煩你了!”說完便轉(zhuǎn)身走了,留下個吳經(jīng)理在那里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看著顧一寒灰頭土臉的,許桐是說不出來地開心,跟吳經(jīng)理打了個招呼又重新回到會議室,等著岳冬晨帶來的人隨時的發(fā)問,許桐解釋不了的,不時請祝晴晴進(jìn)來解釋,而許桐見岳冬晨似乎一直站在窗邊。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祝晴晴是非常踴躍配合海關(guān)的提問,只是她知道的還不如許桐多,于是報關(guān)主管、吳經(jīng)理、成亮、報關(guān)員又象走馬燈似的穿棱著進(jìn)來,而祝晴晴的主要工作變成了斟茶遞水。 祝晴晴忙碌一會走到冬晨身邊問:“岳處,看什么呢,看好久了?” 冬晨才回轉(zhuǎn)身走到自己放外套的皮椅上坐下來說:“看天星公司的外景!” “岳處覺得怎么樣?” “不錯,很大手筆的,也挺有創(chuàng)意的!” “岳處忙了快一個上午,喝杯茶吧!”祝晴晴給冬晨倒了杯茶,許桐輕輕撇了一下嘴:剛剛才說人家在窗戶邊閑看,轉(zhuǎn)身就變成忙了一上午,你祝晴晴是不是屬變色龍的? 冬晨倒也沒推辭,端起茶杯說:“秋天就是干燥!” “岳處是從外省海關(guān)調(diào)到本市的?” “是的!” “才調(diào)了沒多久?” “嗯,才調(diào)來兩三個月!” “怪說不得以前在海關(guān)沒見過岳處!” “祝副理經(jīng)常去海關(guān)?”岳冬晨端起茶杯,小啜一口,許桐直犯惡心,岳冬晨這話聽上去跟張白紙一樣純潔,好象他對祝晴晴是今天才認(rèn)識一般。 祝晴晴非常配合岳冬晨的裝癡賣傻:“嗯啊。我們公司是跨國大公司,跟海關(guān)自然接觸很頻繁!” “原來如此!” “我們市的海關(guān)是不是比別處的累些?” “本市各類外資企來多,進(jìn)出口量大,是要辛苦些!” “不過看樣子,這些對于岳處來講都不是問題!” “還好!” 許桐搖搖頭,明明早就熟悉得在一起喝過咖啡、吃過蝦、牽過手的兩人。偏都裝出才認(rèn)識的樣子,心里犯惡心,尤其是祝晴晴的姿態(tài)做作、語氣柔媚,與平日在財務(wù)部完全不成,讓許桐更不舒服,那個妊娠反應(yīng)無端就嚴(yán)重起來。趕緊從去了洗手間。 許桐記不得自己第幾次從洗手間回來,聽祝晴晴正巧說:“聽我爸講,在政府部門工作,是勞心又勞力,辛苦是講不出來的!” 冬晨眼一亮問:“怎么祝副理的父親也在政府部門工作?” 許桐知道冬晨明明是裝的,偏他那姿態(tài)就象真的不知道一樣,反象是頭豹子發(fā)現(xiàn)什么獵物一般,那祝晴晴立刻得意地用手一托腮說:“是呀!” “祝副理的父親在哪個部門?”冬晨的語氣立刻把祝晴晴當(dāng)成了內(nèi)部人士,祝晴晴卻嬌柔一笑,很拿捏地說:“也沒有特別固定的部門,什么都管點?” “哦,我怎么不知道還有這樣的政府部門!” 正好亞姐進(jìn)來送小何要的銀行帳戶資料,一聽立刻就說:“岳處還不知道呀,我們祝副理的父親,權(quán)力可就大了!那管的也就多了!” “難不成祝小姐的父親是祝副市長?”岳冬晨象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般試探地問,祝晴晴嬌柔地一笑沒回答,亞姐卻立刻討好地說:“岳處果然不是一般的聰明,我們的祝副理可不就是祝市長的千金!還是唯一的千金我!” 岳冬晨便笑了說:“我還真猜中了!” 亞姐立刻又附合說:“所以呢,岳處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看我們祝副理面上,你也應(yīng)該多照拂照拂天星公司!” “那是,那是!”冬晨點點頭說,“一來本來市就聽說祝副理父親的大名,早就想去拜訪。真沒想到在這里碰上了祝副市長的千金,幸會!幸會!” 許桐前面是惡心不舒服,這會聽了是厭惡不舒服,冬晨還從沒象這會這般招她厭惡,卻聽祝晴晴嬌笑起來說:“岳處你就寒磣人吧,我爸講了,象你們這樣的年青人才是我市的希望,有能力,有學(xué)歷,有魄力!” “那是祝副市長抬舉我們了,比起前輩,我們這點修為算什么。對了,祝副理,你怎么會在天星公司上班?” “我爸講了讓我在基層多鍛煉鍛煉,今后不管做什么工作,才真正知道民生疾苦!” 許桐終于再一次忍不住起身去洗手間吐了一氣,雖然不知道祝晴晴的爹想給祝晴晴安排怎么樣一個前程,但到這天星公司上班,許桐可以憑良心地講,你祝晴晴絕對不是來這里關(guān)心什么民生疾苦了,你分明就是花癡,為著天星公司的帥公子顧一寒來的! 吐了后的許桐舒服一些,又用清水把臉洗了,重新梳了一下頭發(fā),才走出來,一走進(jìn)辦公室就聽到亞姐正得意地在顧一寒面前表功:“顧總,剛才冬晨聽說福副理的父親在市委工作,態(tài)度完全不一樣了,顧總,我可是功不可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