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從小折磨她,讓她和云綿兒饑一頓飽一頓的云萱固然是她的仇人,這位以清修的名義把她送進廟里自生自滅的父皇也是。他除了愚蠢,唯一有的也就是那只能感動他自己的一腔深情。 老皇帝想怒,但他不能怒,他怕云綿兒怪他,因此他對微生朝野極盡寵愛,滿足她一切合理不合理的要求,只希望云綿兒在地下能有個安心。 于是老皇帝嘆了口氣,“朝兒,是孤不好,如果孤當(dāng)初知道救孤的人是她,孤一定會疼她愛她,也會讓你和澹兒一樣進書房受教養(yǎng),不會失去你這么多年,更不會讓你變成現(xiàn)在的樣子?!?/br> 微生朝野卻說:“父皇,泱泱大齊也皆是您的子民,兒臣只求您一件事,南邊蝗蟲成災(zāi)多日,父皇將兒臣送到廟里,可以將我接回來,但您的災(zāi)民們死了,就像我娘一樣,徹底回不來了?!?/br> 微生朝野講話實在很扎心,把老皇帝扎了個透心涼,在老皇帝還沒反應(yīng)過來之前,她就直接行禮告退,一路走到殿外,寧康郡主正等在那里。 葉硯濃似笑非笑看她一眼。 “寧康啊,你可別信這些愛不愛的,愛情就是最耽誤人的東西?!?/br> 她念的明明是劇本里的臺詞,說話卻像是透過寧康,直接看進了岑小愛的魂里。 “卡!” 葉硯濃旋即抻了個懶腰,大咧咧轉(zhuǎn)頭就要走。 岑小愛忽然叫住了她,“nongnong!我……” 葉硯濃腳步停住,聽她輕聲說:“我,我想好了,我想和寒琛離婚?!?/br> 注:本章所有非主流語句都來自互聯(lián)網(wǎng),非原創(chuàng) 第46章 你也不相信愛情了? 葉硯濃這次是真楞了,沒想到一夜之間,岑小愛的身上居然能發(fā)生這種堪稱驚天的轉(zhuǎn)折。她一時間都沒挪開腳,驚疑不定道:“你也終于不相信愛情了?” 岑小愛又咬起嘴唇來,她說:“不是,我沒有?!?/br> 葉硯濃又把謝知煦從他的房車上攆了下去,帶著岑小愛坐進里面,“為什么想離婚?” “nongnong,我知道你說的都對,我不應(yīng)該愛他愛到?jīng)]有自尊,但我從小到大,愛了他這么多年,我不知道不愛他,我該去做什么了……” 葉硯濃昨天喝酒今天養(yǎng)生,抬手開了個旺仔牛奶喝。 “我jiejie要回來了,就是我和你們說過的小憐姐,寒琛哥哥心里的人一直就是她,我想,我應(yīng)該把本該屬于她的位置讓出來。我不能再這樣沒有自尊地愛他了,我想試著離開,也許我退一步,對所有人都好。” 沈無漾在現(xiàn)場搜羅了一圈,還是沒有看到岑書航的影子,演帝師的是個老戲骨,進組時間不多,只拍一周,還有不少戲份是跟演童年微生澹的小演員在一起拍。 小演員的對手戲緊趕慢趕趕出來了,現(xiàn)在就輪到了大演員來。 他上午又拍了場和帝師的戲,直到中午放飯,他才去了a組。 微生澹和微生朝野是不一樣的,微生朝野對誰都沒有太多感情,而微生澹對誰都有充沛的感情,如果他不做一個君王,去江湖做個游俠,說不定還能是個受人尊敬的大俠,但皇位上的人并不需要太多感情,于是他注定很難坐好這個位置。 所以葉硯濃說沈無漾適合這個角色,因為他同樣有著很充沛的感情。 沈無漾一邊揣摩著情緒,一邊走到了a組,剛拐過一處紅墻就看見葉硯濃氣勢洶洶往回走,忙攔住她“怎么了怎么了?” 葉硯濃沒好氣地說:“厲寒琛要放出來了,你最近小心點,他不是還說要報復(fù)你嗎?” 沈無漾“哦”一聲,“沒事,反正他也快進去了,這回我保證讓他出不來?!?/br> “我拭目以待?!比~硯濃頓了下又說:“對了,岑小憐要回來了,就是厲寒琛心中的女主角,他白月光,岑小愛現(xiàn)在準備離婚讓位了,我真服了,她跟我說她要離婚,我還挺高興,結(jié)果反手給我來一句,只有她離婚才對所有人都好。我和她說,讓她去把樂山大佛搬下來,她去坐那,結(jié)果她又要哭,我受不了了……算了,她能離婚這事我已經(jīng)夠驚喜了,人還是不能一次性有太多奢望……” 沈無漾眼睛卻一亮,“你說岑小憐要回來?” 真是瞌睡碰見了枕頭,他正愁怎么把岑小憐本人拉回國呢! 今天恰好是厲寒琛出獄的日子。 由于只是拘留,不是正經(jīng)進去,他沒能擁有獄中特定發(fā)型,依然是一頭囂張的板寸。 他在保鏢的簇擁下坐車返回厲家,路上遇見紅燈,堵在了外頭。 這條路正是機場路過來的方向,他望著天空那一架又一架飛機,惆悵地對身邊的秘書說:“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不會讓小憐出國的。” 雖然他通過那些夢已經(jīng)知道了他愛的人是小愛,但他仍然對岑小憐心存不舍,畢竟他們有那么多美好的時光,讓他不愿意相信,小憐會使出夢里的那些下作手段。 他要回厲宅好好收拾一番自己,然后再去找小愛說清楚,她一定會原諒他的,就像在夢里一樣。哪怕他縱容身邊的女人不斷欺壓她,打掉她得來不易的孩子,整日將她當(dāng)個充氣-娃娃一樣發(fā)泄,還讓整個岑家近乎毀滅,她最后依然可以原諒他。 她一定是愛他的,就像他愛她那么愛。 厲寒琛眺望著遠方,掩在高樓大廈中的紅綠燈一重又一重變換著色彩,他忽然坐直了,近乎失控地喊:“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