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陸南堯愣了一下,饒有興致的瞧她片刻才將自己眼中有些甜膩的糕點接了過來。 他剛將食盒拿到手中,對面兩扇門齊刷刷的打開。 桑芹擰著眉,歪身一靠就靠到了門邊,一雙眸子微挑瞧著陸南堯。 而隔壁的葉祈則是慢了半拍,瞧清眼前之景后,看著陸南堯身前的小姑娘,又瞧了一眼他手機的食盒,眸色一暗。 “過來?!?/br> 桑綰聞聲咦了一下回頭,透亮的大眼睛眨了眨,呆呆的喔了一聲就要過去。 誰料陸南堯不動聲色一笑,反手將自家門拉上,隨后快步越過了桑綰,“叫的是我?!?/br> 桑綰驚訝的呀了一下,眼睜睜看著板著臉的高大男人走進葉祈家里,七葉遙遙朝她頷首示意,隨后合上了門。 竟也不讓她進去。 姑娘今日穿了一身粉荷襦裙,粉嫩嫩的惹人喜歡,此刻瞧著葉祈家緊閉的院門氣鼓鼓的,跺了跺腳就哭喪著臉奔著jiejie懷中去了。 桑芹好笑的穩(wěn)穩(wěn)接住人,“人家有事,待會再去。” 桑綰哼哼兩聲,用腦袋蹭蹭jiejie的脖子。 考慮到她被拐走嚇著了,桑芹特地告假三日,留在家陪她緩緩。 姐妹倆黏黏糊糊的回了家,用過飯之后,沒等桑綰眼饞糕點,劉刀疤便獨身一人敲了她們家的門。 聽見他獨有的大嗓門,桑綰在jiejie的示意下拉開了門。 劉刀疤雙手提著滿滿的禮物,略微不自在的朝她笑。 “年年沒事了吧?快來幫你叔接一下——” 那滿手的禮物一瞧就是愧疚了,桑綰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偷瞄自家jiejie。 劉刀疤提著提著就哎喲一聲,一手的東西直往桑綰手上堆,桑綰一下沒注意就被他溜了進去。 “哎劉叔!” 東西多又雜,桑綰險些提不起來,一張嬌小的臉惱得鼓了起來。 劉刀疤哎喲一聲,一邊笑一邊自己重新接了過來,逗完了小姑娘樂呵呵的往里走。 若無視他臉上的刀疤,男人顯得高大黝黑又憨厚,“侄女啊,這事實在是叔對不住你們…” 話沒說完呢就被桑芹無奈打斷,她招呼著人坐下,倒了杯茶遞過去。 “您這是說的什么話,誰能料到那人會針對我,這事怪不得您,您也別覺著有愧?!?/br> 劉刀疤明明這么高大一個男人,被桑芹說得低了頭一聲不吭,顯然不能過自己這關。 這姐妹倆相依為命,幸好是沒出意外,否則他這一生都難以原諒自己。 當初他覺著自己這輩子就是當一個小捕頭了,但桑芹調(diào)到了他這里成為了他的手下。 十年前女捕快寥寥無幾,許多人對她有偏見,而劉刀疤因臉上的疤太過猙獰讓人敬而遠之,她成了他的手下捕快,劉刀疤倒是對女捕快沒有什么偏見。 不過是一視同仁而已,卻讓那時的桑芹記到了心里,后面因天生神力暫露頭角,她的那些功都有帶她的捕頭的一份。 劉刀疤對姐妹倆更是多加照拂,兩家走得很近,他是粗人一個,能當上捕頭已是光宗耀祖,可后來桑芹教了他很多學問,一些兵法與用人之法,他也曾笑言喚她師父罷了。 后來他慢慢離開了衙門,他感激桑芹,兩人客氣之下便以叔侄相稱。 “唉?!?/br> 劉刀疤嘆息一聲,臉上的皺紋讓他顯得有些滄桑。 桑綰聞聲噗嗤一笑,也不同他客氣了,直接將他帶來的明顯是糕點的油紙包拆開,“我與jiejie都沒怨自己警惕心太低,阿叔又何必內(nèi)疚。” “來,咱一起嘗嘗這個!” 在她的觀念里,此事是意外,怪不到劉刀疤身上。 對于這個從小看她長大的長輩來說,她歪歪腦袋捧著糕點,毫無芥蒂的讓自己一起,屬實讓一個粗狂的中年男人感動。 劉刀疤壓了壓眼角,喉頭微緊著從她手里拿了一塊,“年年不怨阿叔就好?!?/br> 桑家的孩子真是一個頂一個好,怎么他劉家就生不出這么懂事的孩子。 眼看劉刀疤越來月慈祥的目光,桑芹搖搖頭給他添上了茶,“怨什么怨,您不如說說在大理寺的事,年年最愛聽這些了?!?/br> 劉刀疤直面桑綰撲閃撲閃期待的大眼睛,一拍大腿坐直身就給她說了起來。 “那日我被帶進大理寺調(diào)查,那陣仗大得,你嬸嬸都快嚇暈了…” 劉刀疤擅自調(diào)動兵馬,就算結(jié)果是好的但也逃不開懲罰。 他同桑綰說得自己如神將般決策一切,可他的背從進門起就沒有繃直過,就連坐著也沒有全受力于凳子上。 被罰過才來的。 估摸著剛能下床就奔過來了。 桑芹無奈的笑了一下,這回她們劉叔的職位要降嘍。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路,再者說她只是一個小小的空有神捕名聲的捕頭,幫不上什么的。 院門被敲響,兩人說得入迷,桑芹沒打擾他們,利落的起身去開門。 “啪嗒——” “叔與你說啊,這回你阿叔立了功,那大理寺卿見了你阿叔都不敢大聲說話嘞…” “咳。” 院中的劉刀疤與桑綰被打斷,話音停頓下意識看向門外。 桑家院門處,桑芹身后站著葉祈與陸南堯。 只見那位大理寺卿笑瞇瞇的朝劉刀疤揮了揮手,劉刀疤瞳孔微縮,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