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事實上,臨栩也沒有時間孤單,一批批禮物送進(jìn)來,應(yīng)酬已經(jīng)花了不少時間。在加上他要照顧那一百個孩子,檢測那些孩子的成果,還有燕傾城的孩子。 也是他的孩子。盡管不喜歡甚至討厭孩子母親,對這個孩子卻很是期待。 臨栩?qū)χ鄡A城的肚子發(fā)呆,看起來呆呆的。 燕傾城偷偷笑了,“王爺,臣妾是有了孩子變丑了么?” “沒有,你挺漂亮?!迸R栩真心實意地說。 “那……太醫(yī)說了,孩子兩個月以上就可以侍寢了?!?/br> “……”臨栩笑了笑,去了書房。這是開玩笑么?燕傾城仗著孩子私下里存錢、差人向皇帝通風(fēng)報信,他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沒有孩子,如果他有其它妾室,燕傾城早就被他處理了。 更何況……惡心,他有宋霖喜歡的,他才不會沉迷酒色的。燕傾城的話,只要完成綿延子嗣的任務(wù)就好了。 他到了書房,宋霖給他寫了信,宋霖的字體向來龍飛鳳舞,帶著股漫不經(jīng)心,信中的字卻寫成了克制整齊的小楷,力透紙背,想必是一筆一劃用了心的。 信中宋霖說了邊疆風(fēng)景,說了伙食娛樂。臨栩想象到了宋霖和他的戰(zhàn)友大口喝酒、大口吃rou的樣子,然后在戰(zhàn)友的簇?fù)硐聦懶拧?/br> 臨栩像個單純的少年,莞爾一笑,酒窩偷偷露了出來。 下一封信嚴(yán)肅起來。邊疆戰(zhàn)事吃緊,sao擾頻繁,地形不熟悉,將軍是個庸才,損失了好多人,卻沒什么結(jié)果,平亂并不順利。 看起來這個年輕的、想做將軍的人碰了釘子。不過也好,碰幾次釘子就不會莽撞了。 臨栩的回信只有“萬事小心”四字。他只要宋霖專心戰(zhàn)事,別想其他無關(guān)緊要的,別寫信分神了,這樣一天幾封信,別說宋霖要花費(fèi)幾個時辰,郵差大概都要累壞了。 于是宋霖的信少了,連過年也沒有祝福。 臨栩有些賭氣地想,我是為你好呀! 年到了。紅燈籠,紅對聯(lián),京城鞭炮齊鳴,空中飄著煙火味。臨栩換了紅衣紅發(fā)帶,應(yīng)酬完府里的人,給孩子們發(fā)了壓歲錢,就一個人到了書房。 這些人過年也不消停些!臨栩有些煩躁。 驀地,有人從背后抱住他。臨栩下意識叫了一聲,接著笑了:“阿霖!” 宋霖變黑了些,也瘦了些,下巴上有些胡茬,在臨栩臉上蹭來蹭去。 “別,哈哈哈,癢?!迸R栩也不管書上不小心留下的墨汁,一個勁躲著宋霖的胡茬,“你怎么回來都不說一聲?!?/br> 宋霖這才安分,“這幾日按照慣例,要休戰(zhàn)的。我要給你一個驚喜,快馬加鞭三日就回來了?!?/br> 臨栩這才發(fā)現(xiàn)宋霖的疲倦,五日的行程,硬是三日回來,想必日夜皆程了。“你去休息,我給你準(zhǔn)備,不許反駁?!?/br> 宋霖的確累了,軍旅生活磨練出了隨時睡著的能力,更何況床鋪真的舒服,剛上床,臨栩就聽見了宋霖鼾聲如雷。忍俊不禁地給宋霖壓緊被角,沉默了片刻才悄然離去。 宋霖醒來,臨栩親自給他穿上紅衣,綁好發(fā)帶。 宋霖紅了臉,“我們好像新婚哦?!?/br> 臨栩白了一眼,臉也紅了:“凈胡說,吃飯去!” 年夜飯上專門添了宋霖喜歡吃的菜,幾壺寒潭香。宋霖受寵若驚,偷偷對臨栩說:“為我準(zhǔn)備的?” 臨栩笑而不語。 “只有我們倆個衣服樣式相似哎?!?/br> 臨栩依舊沉默,可宋霖發(fā)現(xiàn),他的耳根紅了。 “這陣仗,我都要以為你要和我洞房呢!”宋霖把臨栩勾在臂彎,嘴角勾起來了。 臨栩掙扎出來,“我有傾城了,對吧,傾城?” 燕傾城笑著把手搭在臨栩手上,還有摸上胳膊的趨勢,臨栩甩開了。他就是討厭燕傾城的蹬鼻子上臉,無時無刻都想著怎么纏上來! 晚上,宋霖和臨栩裹著厚被子看煙花嗑瓜子瞎聊,興起處,兩人笑幾聲;起了分歧,吵得面紅耳赤。 到了子時,兩人才躺在床上,臨栩枕著胳膊笑:“和衣而睡你能睡得著么?” “戰(zhàn)場上習(xí)慣了,更何況……脫了不太好。” 臨栩應(yīng)了一聲,剛有幾分睡意,突然想到什么,揪住宋霖衣服:“你脫下衣服?!?/br> “也不怕我酒后亂性???”宋霖笑了兩聲。 “脫!” 宋霖沉默了,良久,嘆了口氣,“一些小傷,又不好看?!?/br> 臨栩干脆自己動手了,就要去解宋霖的腰封。 宋霖按住了臨栩的手,抱住臨栩,“真的,別看了?!?/br> 臨栩聲音有了幾分怒氣,“不行!” 宋霖開始慢慢解衣服。在昏暗的常夜燈下,臨栩看到了宋霖身上新傷疊舊傷,深淺不一。 “你才去了兩個月多一點(diǎn),怎么有這么多傷!”臨栩吼了出來,“我不是讓你萬事小心,不要送死么?你十幾年的功夫白學(xué)了???” 宋霖抱住臨栩,“無妨,我體質(zhì)好,這些不算什么。戰(zhàn)場瞬息萬變,將軍讓我們正面迎擊,我總不能看著那些士兵做靶子吧?” 臨栩要瘋了:“你可以奪了將軍的位子,可以用我給你的人偷襲,白癡!” 不知怎的,宋霖沒有一點(diǎn)旖旎的心思,卻還是吻上臨栩的唇,他感到臨栩在他懷里微微一抖,接著像是瘋了一般,起身壓住他,死命撬開他的唇毫無技巧地吻下來。 宋霖覺得自己唇大概被咬破了,有些疼??墒?,他白白香香的白玉蘭衣衫不整吻他,而且這么主動,盡管不合時宜,他還是有些蠢蠢欲動。只得推開臨栩,保持距離,“你不是也有傷,也喜歡送死么?” “可是,可是……”他是因為世上沒什么值得留戀的,覺得搏命也沒什么要緊。可是宋霖不一樣,他熱愛一切,有抱負(fù),有雄心壯志。 宋霖聽出臨栩聲音哽咽,細(xì)細(xì)一看,臨栩黑亮的眸子里含了水光,淚珠將落不落。 清心寡欲,要清心寡欲。宋霖默念三遍,聲音卻有些低沉了,“我日后小心些,你不要哭了。” 臨栩狠狠擦了眼淚,聲音悶悶的:“我沒哭!”他抱住宋霖,“那個小肚雞腸的將軍值得你賣命么?他都想讓你折在戰(zhàn)場上,搶了你的功勞!你得奪了他的將軍……” 下一秒,臨栩頓了頓,彈開了,氣得眼眶都紅了,“我在這兒cao心這些,你怎么可以……凈想些什么齷齪事!” 宋霖盡管臉皮厚,大大咧咧,此時卻難得有些難為情:“那……那個是你先勾我的?!?/br> 臨栩無言以對,忿忿閉上眼睛,“子時了,睡覺!” 臨栩感覺到宋霖guntang的唇輕輕印在他額頭上,像一片羽毛掃過,一時間手足無措。 宋霖動作溫柔,說出的話卻帶著深重的欲望,帶著幾分感慨期待:“真想和你做最親密的接觸啊……” 臨栩把臉埋進(jìn)被子里,“你……要不要先處理一下,別說了?!?/br> “在你旁邊做么?” “……”臨栩還是回避了,坐在火爐前,真是的,有那么重的傷還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