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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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急催馬力,道古廋花黃。 黃昏夕陽中,白衣少年?duì)恳黄ヲE馬遠(yuǎn)處從官道走來,衣衫凌亂,表情清冷,眼底藏著淡淡的憂傷…… 城門口來來往往有許多的人,他們不時向少年郎投來好奇的目光,卻未能蕩起少年郎心底的漣漪。 忽然,馬兒在一間規(guī)模不小的客棧前停下,任少年郎怎么拉拽都不動分毫。 顧東籬輕聲勸道:“馬兒快走,我沒錢,住不起店?!?/br> “嘶……”追風(fēng)沖顧東籬打了個響鼻,噴了顧東籬一臉的熱氣。 突兀追風(fēng)沖樓上嘶鳴,前蹄高高抬起,顯得很是高興…… 顧東籬未有反應(yīng),頭頂傳來聲音,“喲,真巧,我們又見面了,追風(fēng)沒有給你惹麻煩吧?” 顧東籬猛然抬頭,只見二樓欄桿上正趴著一個披散著頭發(fā)的紅衣少年郎,他手中拿一個精致的酒壺,慵懶地俯視著他。 他嘴角含笑,笑達(dá)眼底,讓人莫名感到親近…… 是他,那個叫李悠然少年。他回去沒找到他只見到一地狼尸又驚又喜,卻猶忐忑,此刻見到他平安無事不由放下了那些浮在半空的心。 顧東籬仰著頭,語氣冷清道:“你沒事?” 李悠然不屑笑道:“沒事,我家祖上世代為將,我自小泡草藥練武功,剛會走就得每天早起練站樁,拿大刀。三歲時便會宰雞殺兔,五歲便會殺狼射虎,昨夜那幾條小狼崽算什么?!?/br> 李悠然腳步搖晃著從二樓下來。 他的話說起來很隨意,但顧東籬深深感應(yīng)到當(dāng)中的殘酷,一個被寄于厚望、身邊人對他的殘酷。 李悠然走近前問:“吃了嗎?” 顧東籬搖頭,臉有些微紅的說:“早上走得匆忙,包袱忘拿了?!?/br> 李悠然搖了搖酒壺,撇嘴道:“就那個裝著兩本破書,一套不新不舊的衣衫和兩個大餅的包袱?” 顧東籬點(diǎn)頭,熱切的望著他,那個包袱可是他僅有的財(cái)產(chǎn)。 李悠然見他反應(yīng)那么大,愣了一下說:“我把書撿起來,其他的丟了?!?/br> 顧東籬:“……” 丟了,那他以后何以為活? 顧東籬眼神微微變黯,情緒有些低落地將李悠然那個紅色繡金花紋的包袱遞了過去道:“看看,少了東西沒有?!?/br> 李悠然將包袱隨意地丟在一旁,笑說道:“我信你。”轉(zhuǎn)頭讓小二上了幾道熱菜上來,親手給顧東籬倒了杯熱茶。 顧東籬詫異地望著少年郎,他們不過平水相逢,他何德何能受他如此信任? 少年郎忽然抬頭沖他笑著,如百花開于阡陌,顧東籬莫名的愣了一下,雙頰微微的發(fā)燙。 李悠然道:“既然我把你的吃的用的一一郯丟了,那前去白鹿書院這段路程上你的花銷都算在我頭上吧?!?/br> 顧東籬猶豫道:“這不太好?!?/br> 李悠然笑道:“這沒什么,我做錯了事,自該認(rèn)罰?!?/br> 顧東籬眼眶不由有些發(fā)熱。他是瞞著家里人偷跑出來的,怕家里人發(fā)現(xiàn)便拿了兩本書和一套平時不穿的衣服,全身就二倆銀子。今夜付了客棧錢,錢便少了五分之一,就憑他一個人跟本到不了白鹿書院。沒想就在這個時候,李悠然對他伸出援手。 “多謝?!?/br> 顧東籬起身慎重地給李悠然打了個揖,感謝之情不言于表。 李悠然有些害羞地?fù)狭藫项^,虛扶起對方,仰著頭傲嬌地說:“你不用謝我,是我丟了你的行囊,是我做錯了。如今我只不過是在彌補(bǔ)我犯下的錯,要謝還得我謝你能給我這么一個彌補(bǔ)的機(jī)會?!?/br> 真是個口是心非的人,明明是那么的貼心。 望著訕笑著如山澗云狐的紅衣少年,顧東籬嘴角微翹…… 客棧于鬧市,人流量不少,掌勺的后廚大師傅的手藝很不錯,餓了一天的顧東籬不由多吃了半碗飯。 顧家家規(guī)嚴(yán)謹(jǐn),‘三餐不可多食過飽?!似渲幸粭l規(guī)定。在老太太的監(jiān)管下,顧東籬從來只吃個七、八分飽,如今顧東籬吃了個九成九的飽,心里有些過意不去。 用完膳,兩人坐在大堂中喝茶休息,李悠然又一次有意無意地打聽:“瞧你嬌生慣養(yǎng)的,你應(yīng)該是哪家的公子少爺吧?前路漫漫多豺狼,你又手無縛雞之力,你家里人怎么放心讓你獨(dú)自一個上路?” 要知道,老頭子他雖是把他一個丟出家門,卻暗中派高手跟著,還傳告了延途官府的人,如若見到他要多加照顧。而顧東籬不同了,他倒像是被家里人趕出來的,身無分文,眼中帶著對前路的迷茫無措。 顧東籬羞澀地低下頭,支支吾吾“我……”了半天也沒擠出一句完整的話 李悠然又問:“什么?” 顧東籬凝眉,目光復(fù)雜的盯著一臉求知欲的李悠然,猶豫著…… 好半晌,顧東籬開口說:“我母親想讓我進(jìn)應(yīng)天書院,但能進(jìn)應(yīng)天書院的都是官家子弟。我出身寒門,并沒有這個資格,所以我母親特意找關(guān)系,托了一個當(dāng)官伯偏遠(yuǎn)的親戚幫忙。卻不想對方是個貪婪之輩,獅子大開口要一萬倆銀子?!?/br> “呵……” 顧東籬嘴角苦澀道:“一萬倆銀子,我們家挖空也沒有這么多錢,我不想因我一個而拖累了整個家。又聽說白鹿書院對寒門有困難子弟從來都是不收束脩,便留了書信,瞞著家里人偷偷跑了出來了?!?/br> 李悠然頜首,咧嘴笑道:“哦,原來是這樣?!彼回E牧伺念櫀|籬的肩,大包大辦道:“不過現(xiàn)在沒事了,以后萬事我罩著你,錢的事你更不用煩惱,我就不缺的就是錢?!?/br> 顧東籬沒有拒絕,前路茫茫,他的確需要一個可互相扶持的伙伴。 在認(rèn)識李悠然的第二天,顧東籬便和李悠然共騎一同上路。 一路上他們游山玩水,坐談古今…… 他出手闊綽,不服管教卻又知書達(dá)禮,舉手間盡顯優(yōu)雅。 他性子冷淡不諳世事,對整世界懵懵懂懂,但卻非無知,談?wù)f起各地風(fēng)土人情也是甚知,漸漸地將對方引為知已。 但連續(xù)相處了一個多月后,顧東籬猛然覺得抱李悠然的大腿怕是他這一輩子所做最錯的決定。 他生性跳脫不守世間俗禮,更一身的紈绔氣息。他喜爭強(qiáng)好勝又為人仗義,路見不平會拔刀相助,他惡勞好逸又低調(diào)做人,一路上惹出了不少的麻煩卻也受人很多人感謝和尊重。 明明從京城到白鹿書院只需走一個月的路程,因?yàn)樗?,他們走走停停走了兩個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