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楚家入仕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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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br> 打開梅苑一號,楚天行見父親正坐在院中石椅上等他,忙走向前請安:“孩兒見過父親?!?/br> 楚止道:“旁下無人,無需行如此大禮?!彪S后負(fù)手于身后問:“李悠然你接觸了,你覺這個孩子如何?” 楚天行想了一下,認(rèn)真說:“李悠然有一顆世人少有的赤子之心,是可深交之輩。” 楚止頜首,盯著楚天行好半晌,道:“既可深交,你便常與其走動吧。” 楚天行詫異抬頭,驚愕:“父親……”楚止抬了下手,楚天行話戛然而止。 楚止將一封信遞給楚天行,抬頭睨望遠(yuǎn)方,目光深邃道:“楚家沉寂太久了,世人都快把我們忘了,是時候該回到眾人的視野中了……” 楚天行詫異問:“這信?” 楚止道:“是否還記得數(shù)年前江南老家中來的幾位非富即貴之人?昔日與你交好的少年便是當(dāng)今太子,他來信邀你去京城游玩?!?/br> 當(dāng)今太子,邀他去京游玩……這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楚止又道:“李悠然與太子乃嫡親表兄弟,你與他交好,這事百利無一害?!?/br> 楚天行微微蹙眉,聲音微微發(fā)硬道:“父親,我愿與李悠然交好,卻非他是太子表親,而是他是可交之人?!?/br> 楚止聞言微愣,隨后哈哈大笑,道:“好,這更好。這事在你,隨你處之?!?/br> 白鹿書院九月一號準(zhǔn)時開學(xué),梅蘭菊竹四苑被分成十二個班,十二個班以十二天支為排名。子字班是梅苑,十人;蘭苑有三十九個人,分做兩個班,菊苑六十人,分三個班,竹苑則比較多,擠了擠,一百八十來個人擠在六個班里。 李悠然與顧東籬分在卯字班里,課堂分四列,五排。顧東籬被分在第二列第二排,李悠然坐在三列第五排,一同被分進(jìn)的卯班的胖子金富貴坐在李悠然身側(cè),梅苑自請下來蘭苑的楚天行坐在顧東籬身后第二個位置。 回頭見李悠然正望過來,楚天行沖他微微一笑,讓李悠然莫名呆愣了兩秒。 正要攀談,身穿湛藍(lán)儒服,面容嚴(yán)肅雙目如含利箭不怒而威的院正秋名山走了進(jìn)來。只見他雙目一一掃過堂下眾人,眾人的心莫名顫動了一下,無由生出一股畏懼。 這便是名士,大儒,平日不需言語,一個眼神便能威懾眾生,斥退萬邪。 凡能入白鹿書院的人皆是有些文學(xué)功底,能吟能賦之輩,入學(xué)第一堂課便是做詩,寫出自己的志遠(yuǎn)。 詩詞歌賦向來不是李悠然的強項,他不由好一會不去碰書案上的筆。而金富貴十幾年來心思只花在吃喝玩樂上,只會寫幾個大字,詩詞歌賦什么的就是天文,這下的不由急得滿頭汗。 若問他這種人怎么能被白鹿書苑看中?那主要是金陵金家家主好廣散錢財?shù)慕挥?,更喜交好文人雅士。所謂吃人嘴軟,那些文人雅士平日頗受金陵金家照扶,如今金家家主想讓兒子入白鹿書院染點墨香,請了他們幫忙。他們見不過是隨手寫一封推薦信的小事,但都寫了。 別人入白鹿書院只一封推薦信,而金富貴則有十來張,不收豈不是得罪人。 “嗯……喜歡吃……嗯……喜歡……錢……” “噗……咳咳咳……” 金富貴邊擦汗邊小聲念叨著什么,鄰近幾桌的同學(xué)聽了不由暗暗偷笑,李悠然差點笑出聲,秋名山一個眼神瞪過來他才不好意思的收聲。 天地君師,身為弟子,師傅的面子他還是得給的。 “綾羅綢緞裹金玉,堪睡白玉暖香床。自然不少山珍味,日復(fù)一日不思量?!?/br> 擠了擠腹中墨水,金富貴涂涂改改把詩給擠了出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把詩交了上去。 秋名山看了,罵了一句:“只知吃喝玩睡,自甘墮落,不知上進(jìn)?!?/br> “是,是,是……老師說的是?!苯鸶毁F不敢反駁,哈腰陪罪,在眾人的奚落目光中退了下去。 出了學(xué)堂,他只覺腳軟。 對于他來說,秋名山似他天生的克星,他無需對他做什么,只需一個眼神就能讓他如處寒冰地獄。 “太恐怖了,要面對這么一個人四年,太恐怖了?!苯鸶毁F邊念叨邊打了個冷顫。 嗯…… 連金富貴都能做出詩來了,他又怎能說不行。 李悠然靜心想了想,面容忽然嚴(yán)肅,提筆寫下:“懵懵懂懂少年郎,朝醉青樓溫夢鄉(xiāng)。煙起鋒臺急點將,揮刀飲血赴沙場。” 果然是將門家紈绔子弟,寫出的詩……也不忘本身。 也可是醉鄉(xiāng)夢死之人,也能是戰(zhàn)死沙場。想昔日其父之風(fēng)華,為人族大義雖死不悔,在戰(zhàn)場上所向披靡劃下橫線,至規(guī)今無胡賊敢越線。今此子雖生活作風(fēng)有些不堪,性格脾氣也與其父不同,但那顆熱血之心卻是一樣的,還不算太壞。 秋名山拿著詩稿,表情一陣恍惚…… 詩寫好陸續(xù)被交上去,眾人陸續(xù)離開。今天他們一整天不再有課,只是下午有自選課修,眾人來得來一趟。 顧東籬快他一步寫完了詩,正在花樹下等他,白衣似雪,身上帶著讓人退避三尺的冷清與孤寒。 李悠然快步走了過去,楚天行慢李悠然一步出來,正想跟他打招呼。卻見他急匆匆跑到不遠(yuǎn)處的花樹前,與一白衣少年歡喜攀談起來。 “你寫了什么詩?”李悠然問。 顧東籬說他直接寫了孟郊的《登科后》,“昔日齷齪不足夸,今朝放蕩思無涯。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寒門子弟苦熬寒暑,日夜讀書,為的不就是求能蟾宮折桂,一鳴驚人。顧東籬寫這首詩也正好符合。 李悠然把他寫的詩拿出來與他分享,顧東籬聽了連連點頭,“很像你的風(fēng)格?!?/br> 李悠然:“是嗎?” 望著一紅一白的身影視他人無物的交談離去,楚天行眼神微黯,一個獨站在學(xué)堂門前,有些寂寞…… 秋名山掃過他的文賦,眉頭微鎖。 “君以國士待我,我以國士報君。” 這詩不能說好,但也說不上好,楚天行的文底應(yīng)該寫出更好的才是。 秋名山凝眉:“如此看來,這楚家怕是要出山了?!?/br> 楚家乃江南大家族,在文壇上影響很大,常出輔佐之才。這短短兩百年的時光,楚家曾輔佐過五任帝王上位。如今楚天行詩中有求功名之嫌,怕是離入世不遠(yuǎn)了。 這屆學(xué)生有不少的好苗子,有出身寒門卻有恒心毅力的顧東籬;玩世不恭但有大智慧大才能的李悠然。表現(xiàn)愚笨卻有急智,往往會做出人意料的事情的金富貴;再加上德才兼?zhèn)鋸男”蛔u為‘天才’的楚天行…… 秋名山喃喃自語道:“四年后,不知大夏這片土地會因這群人卷起怎樣的風(fēng)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