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閉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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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書院的學(xué)生頂著烈日路過見李悠然和金富貴躲在樹蔭下交頭接耳秘謀著什么,不思皺眉,問:“這兩個人在說什么呢,一臉壞笑的?!?/br> 跟在他身后的同學(xué)輕推了他一下,撇了樹蔭下的兩個人,頗為不屑道:“管他是什么,總之這兩個人一靠在一起就準沒好事。” 李悠然和金富貴三天兩頭被秋名山懲罰,在白鹿書院中這兩人成了赫赫有名的人物。一見到他們倆聚一塊,一些學(xué)生會下意識會以為他們又在秘謀什么讓老師頭疼的。 六月太陽太毒了,書院又不許用冰,從小就錦衣玉食的李悠然和金富貴實在受不了苦,去后山的事不由再一次被提起。 李悠然用紙扇子用力的扇風(fēng),在風(fēng)力不足解暑時,火氣微大道:“就明天中午吧,明天就我們班下午沒有課。你就先去后山埋伏,我去一趟抱一老頭那里,大概一刻鐘時間。我從抱一老頭那里出來便直接去找你?!?/br> “好。” 兩人在前幾日討論后山的那顆樹下接頭,一觸即散…… 第二天,他們興致勃勃而去,見到了傳聞中的避暑圣地——寒潭,也興奮的下水游了一圈。最終卻敗興而歸了,因為他們不知怎么就被秋名山跟蹤了。 抱一老人聽了這事不由撫須一笑,半晌解惑道:“后山之所以被封,因為有學(xué)生發(fā)現(xiàn)那里有許多深不見底天坑,為了學(xué)生的安全,所以才封的。你確實不該不遵學(xué)院的規(guī)定,這事老夫也不保你,你走吧?!?/br> 李悠然:“……” 但他李悠然是這么輕言放棄的人嗎?只見他狗腿地端來了一杯茶,半哀求道:“老師,您別這么絕情,您老幫幫學(xué)生吧。這院正要我們跪在祖師爺面前抄書,不抄好一整本詩經(jīng)都便不讓起來?!?/br> 抱一老人不為所動道:“一整本詩經(jīng)罷了,如今未時才過半,你快去快回,若你寫家的速度夠快,說不定還能趕上食堂開飯?!?/br> 李悠然:“……” 又在竹篁賴了一會,對了一局棋,直到末時過李悠然這才悲憤的離開。 抱一老人飲著他端來的涼茶,再感嘆他似于無敵的纏功和他進步飛快已見功底的棋術(shù),有那么幾度他都差點被說動讓他留下來。 轉(zhuǎn)道去藏去閣,金富貴正被秋名山盯著跪地罰抄,李悠然邁進了門,笑容自然的沖兩人打了聲招呼:“老師,早?!?/br> 秋名山:“……” 金富貴:“……” 秋名山微黑的臉,在他銳利目光注視下,李悠然跪在金富貴身旁寫起了字。秋名山有些詫異李悠然的舉動,也有些欣慰。 金富貴有意和他攀談幾句,問他從寒潭跑了之后去哪了,為什么還要回來。但背上兩道灼熱的眼線讓他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動作。 對于過目不忘,已吃透書中內(nèi)容的李悠然來說,抄書就是件浪費時間,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枯燥無味…… 李悠然寫字的速度不慢,而且字字透紙。仿佛他手中握的不是一支筆桿,而是一把鋒利的利劍。 “顧東籬的字不如你?!?/br> 秋名山的聲音突兀的在李悠然身后響起,“顧東籬性格多隱忍,下筆總頭重腳輕,似有保留。你不一樣,你的字張揚,銳利,鋒芒畢露,如一個拿著劍正要上戰(zhàn)場撕殺的將軍,隱現(xiàn)風(fēng)骨。若爾肯勤加練習(xí),書法一道不日可大成?!?/br> 秋名山的忽然開口稱贊讓李悠然的心猛然一驚,手一抖,差點把這副快寫好的《黍離》給弄毀了…… 去無憂子學(xué)琴回來,聽說李悠然又被罰,還是被罰跪祖師爺抄書。顧東籬不由有氣無力的問:“你又怎么了?” 李悠然不滿哼哼了兩聲,在屋里又是伸腰又是甩手臂,滿懷不憤地說:“在后山的寒潭里洗澡被院正當(dāng)場捉住。我哪知道那地方不讓學(xué)生下水,又沒立警示牌?!?/br> 這需要立嗎?學(xué)院的后山一向嚴禁學(xué)生接近,他不知道? 瞧他這委屈生氣快爆炸的樣子,還真有可能不知道。 顧東籬頭疼的扶額,忙借了本書便忙回自己屋去了。 學(xué)院的藏書閣在七月正式給學(xué)生開放,顧東籬白日除了去聽秋名山的課外便泡在那里,晚上回來還不肯歇,捧起李悠然屋中的書廢寢忘食的看。 李悠然自然而然的當(dāng)起了老媽子的工作,給他打飯?zhí)嵝阉燥?,給他添茶倒水,叮囑他去睡覺。 這書本有那么大的魁力嗎?居然能讓一個人走火入魔。 受顧東籬的影響,李悠然也翻起了書。一年的時間,他不僅把自己的十幾箱書給看了個遍,還把藏書閣的所有藏書翻了個透。 最后,他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嘀咕道:“這些書也沒什么可讓人走火入魔到廢寢忘食的神奇魅力。” 正在看著一本《西域游記》的金富貴聽了忍不住抬頭沖他翻了個白眼,心中腹誹道:如如你說這書沒有什么神奇魅力,那你怎么在這一年里看書看得連酒都不思了。 正想著,李悠然忽然拍大腿道:“哎嗎呀,都一整午沾酒了,這會還怪想的?!闭f完把轉(zhuǎn)頭看向金富貴,慫恿道:“今晚,我們下山喝酒去?!?/br> 金富貴聽了雙眼發(fā)亮,用力的點頭道:“好,我早想去了?!?/br> 就上一次他下山露富差點被搶被李悠然救的那一次之后,他每一回獨自下山都覺得有人跟蹤。在李悠然廢寢忘食看書的這一年里他獨自一人下山了五回,這五回里被搶了三回,三回都被打破了頭,之后他就不敢再獨自下山了。 這一年,李悠然都在書院閉關(guān)修煉,他便如苦行僧那般陪了他一年。一年,整整一年的粗茶淡飯,他整個人都瘦得不成樣了。 當(dāng)夜,李悠然和金富貴偷偷溜下了山,在酒樓胡點了一通。一面席上冷的熱的整整三十幾道菜,他們倆個人也不管點的菜是否吃完,而是只想大方的揮霍一把。 正吃得痛快,樓下忽然來了一隊官兵,說是正在捉越獄在逃的殺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