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這一系列cao作引起了周圍幾人怪異的目光。 她劉海下的眸光微閃,在口罩下連咳幾聲,悶聲解釋道:“咳咳咳,我感冒了,怕傳染給您,抱歉?!?/br> 能茍一時是一時,實在不行就躺尸。 邊上的年輕人蹙眉,“感冒的醫(yī)生進病人病房都不戴口罩的?” 沈知念:“......” 這不是受人所托要用美人計嘛。 戴上口罩怎么用美人計? 她當然不敢這么解釋,誠懇至極地道歉道:“抱歉,剛剛忘記了?!?/br> 轉眼間,賀風馳已經立在他們一步之遙。 沈知念垂著腦袋,視線卻被他修長遒勁的腿占滿。 賀風馳鴉黑的睫毛輕眨,輕扯唇角,似笑非笑道:“緊急病患?醫(yī)院是只有這么兩個醫(yī)生了么?正在給我問診的醫(yī)生剛開始問就跑?” 沈知念只好硬著頭皮專業(yè)地道:“鑒于您有外傷史,并且自我感覺是外傷導致頭痛更嚴重,首先考慮是否有外傷導致的慢性病變,比如慢性硬腦膜下血腫,需要做頭顱ct排除一下。一般這個血腫外傷三周以后才能體現(xiàn)出來,所以我同事建議您四周左右來復查。但鑒于您現(xiàn)在感覺頭痛難耐,不然就先再做一次頭顱ct看看?” 賀風馳目光在她胸前掃了一眼。 沈知念像只敏銳的小動物感覺到了他的視線,頭皮發(fā)麻。 賀風馳:“胸牌呢?” 沈知念頭皮更緊,腦子里嗡嗡嗡的,身側的指尖微蜷,“忘帶了?!?/br> 賀風馳:“身份不明,就想給我治???” 是她想嗎? 她也不想。 表面上,沈知念眼角彎起笑意,好聲商量道:“我現(xiàn)在有急事,不然你先做個頭顱ct,等頭顱ct做完劉院長也到了?!?/br> 賀風馳:“先來我這兒的人還能被人搶了去,我的命就不是命了?” 他的尾音分明拖著調,像是在玩笑,清潤好聽的聲線卻像山一樣壓在人身上。 沈知念:“當、當然不是?!?/br> 賀風馳繼續(xù)壓低聲音問道:“那是我的命比較不值錢?” 沈知念:“......” 你值錢,你最值錢。誰不知道你富可敵國。 就是,您現(xiàn)在看起來像是要沒命的樣子嗎? 您現(xiàn)在看起來像是要別人沒命的樣子。 表面上,只能訕笑著誠懇安撫,“您說笑了,只是我那邊有緊急病患。” 賀風馳哂笑一聲:“緊急病患?你是急診科嗎?” 沈知念:“......” 非常遺憾。 不是。 “你哪個科?叫什么名?” “神經外科,姓沈?!?/br> 沈知念垂著腦袋報完之后,感覺到賀風馳沉沉的視線,心臟就怦怦怦狂跳。 靜默半響后。 賀風馳笑了一聲:“對癥。留下,看病?!?/br> 沈知念心口一跳。 她真的要成為賀風馳的主治醫(yī)生了,那早晚得被認出來。 本來這事不歸她管。 他要是認出她來,該不會以為她當年拒絕他悔得腸子都青了,如今抓住機會故意接近他吧? 最湊巧的是,她今天分手了!還是被甩! 等他認出她來,那他該以為她的悔恨是多么深入骨髓! 沈知念想到這個羞憤欲絕,她二十年不發(fā)的脾氣從心底不合時宜地冒出來,語氣硬了幾分,道:“頭顱ct做不做?不做的話大羅神仙都沒法治療。不論是您的時間還是我的時間都挺寶貴的?!?/br> “......”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 任誰都聽出了話中的不耐。 蔣清默此刻已經欲哭無淚了,本以為找了個救星,沒想到這救星是來補那奪命刀的。 所有人像看瘋子一樣看著沈知念。 病房里的沉默振聾發(fā)聵。 沈知念的支棱也就只有一秒鐘,下一秒鐘,她在心中對自己懊惱萬分。 啊啊啊啊啊! 死定了! 從前年少無知得罪賀風馳也就算了,如今居然敢再次得罪! 這位少爺誰不是千方百計哄他開心? 社會不吊打她,吊打誰? 無聲的對峙之后,賀風馳被氣笑了,鼻腔哼笑一聲,“那麻煩沈醫(yī)生開單吧。” 開單? 賀風馳同意做頭顱ct了? 她忽然小腦筋一轉,對蔣清默說:“蔣醫(yī)生,開單吧?!?/br> 話音一落,她轉身就走。 她剛才是調解了醫(yī)患糾紛,不是成為了賀風馳的主治醫(yī)生! 機智聰明沈醫(yī)生! 不愧是從小從風雨中歷練長大的! “我說......”賀風馳把自己的雙手插進兜里,叫住她。 沈知念頓住腳步,脊背發(fā)寒。 賀風馳語氣意味不明:“麻煩,沈、醫(yī)、生開單?!?/br> 沈知念瞳孔猛地一震。 完了。 她不認為他會忘記她和她的名字。 這少爺在遇見她之前,一生唯一吃過的苦大概就是不加糖的美式咖啡。 沈知念這個讓他愛而不得嘗過人生疾苦的三個字,對他而言肯定刻骨銘心。 這少爺該不會是認出她來了,耍著她玩吧? 不不不,他不至于這么無聊耍著她玩。 他是想......留下證據(jù)弄、死、她??? 第3章 社死